下车的时候南夏刚醒,看着不远处江南风格的饭店。外表是木制的类似阁楼风格,诗情画意的确是富含江南气息。
湿冷的空气吸入肺中,呼出时转换成白色的哈气。将车停进车位,南夏睡眼惺忪的从车上下来。冬日晌午的太阳算不上毒辣,照在身上暖洋洋的。
时光流逝的痕迹遍布全身,在巴黎独自一人度过的春夏秋冬,都在温絮的追问下一一道来。水波不兴的那几年,实在是没什么好说的,无意间这顿饭也吃了两个钟头。
然而平静过头总会有意外发生。
“南夏?”女人清甜温柔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南夏皱了皱眉,依旧不紧不慢地吃着碗里的饭菜。
对面的温絮抬起头,林榆今天的打扮异常精心。她本来就生的漂亮,又化了精致的淡妆,从头到脚的衣着成熟温婉大方得体,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是得体的大家闺秀。只有温絮撇了撇嘴,瞬间移开视线略带嫌弃。
南夏并不着急,抽出一张纸巾擦了擦嘴,朝温絮递过去一个笑,这才施施然站起身来,回头望向一脸笑意的林榆。
时间已经过了饭点,饭店里没几个人。木制的屏风阻隔开了桌子与桌子之间的位置,长长的走廊上只有服务生来回奔波。因为冬天的缘故暖气开的很足,桌上的茶水只喝了一口。
南夏还记得当年第一次见到林渝,也是像今天这样笑意盈盈,同样也是她先开口叫她一声南夏。
“林太太。”
林榆把一缕垂下来的头发撩至耳后,朝着南夏走近一些,高跟鞋的鞋跟在地上发出敲击声。
“南夏好久不见,回国也不同我和你爸说一声,我们好去机场接你。”林榆的语气很温柔,那样宠溺的责怪。仿佛真的是一位母亲对女儿突然归来的埋怨与欣喜,让人看不出一点破绽。
南夏看在眼里,不以为然。职业性地笑了笑,“抱歉,林太太。从法律角度来讲,我已经脱离了南家,并不存在父亲一词。”
林榆蹙眉,微微垂下眼。正欲开口,南夏已经拉起座位上的温絮,留下一句“我还有事”匆匆离开了饭店。
吃完午饭已经是下午三点,出饭店的时候温絮不期而遇了同事,温絮自知南夏不喜客套就让她先去取车,南夏乐得清闲,便也就答应下来了。
风夹杂着寒意迎面吹来,南夏下意识拉了拉风衣外套。拎着钥匙晃悠到车前,低头翻着手机里的未接电话和短信,没注意后方驶入旁边车位的黑色迈巴赫,车一停那人就快速打开车门走下来与正向前走还在看手机的南夏撞个满怀。
“抱歉,刚才没注意到你,你没事吧?”温和的态度带着些歉意,南夏揉了揉有些疼的额头看向眼前慈眉善目的中年男人,轻摇了摇头,“没关系,我有点走神。”
不远处车里的顾御初蹙眉把嘴抿成了一条直线,心里的不悦全然表现在了脸上。推开车门准备下车,手机不时地响了。顾御初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把伸出车外的脚收回来,“回公司。”
南夏取车来到饭店前时温絮已经送走了同事,温絮不耐烦的把南夏从驾驶座里赶到了副驾驶座,一脸鄙视,“你去了一趟法国就忘记中国的车是怎么开的了?真亏你还能考到驾照,知道我等多久了吗?”
南夏无奈的摸了摸后脑勺,她自从去了巴黎之后就没开车了。考了驾照之后更是五年没有碰过方向盘,生疏也是难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