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嬷嬷笑道:“如今公子成家,老爷卧病,家中又由二娘子掌事,天骄小姐姻缘不顺、寡居在家,二夫人早已没了当年的凌人盛气,自然收敛许多。”
方欣苗还是有些疑惑:“那这次我娘是怎么被跟我一起关进去的,难道又是二夫人搞的?”
姚嬷嬷没说什么,把方欣苗按在了椅子上,拨了拨她的及腰长发:“已经干透了,小姐要不歇下吧,时辰也不早了,再不就寝,明日便要惫懒了。”
“我不困!”方欣苗瞪着一双大眼:“我现在精神着呢。”
“那老婆子先回去了?”
方欣苗想着老人家都早睡,拖久了也不好,万一耽搁了人家明天的活,被扣工资就惨了。
“喔,走吧走吧,你也早点睡啊!”
夜里安逸,方欣苗一觉睡到天亮,往常木芽早就在屏风外头候着,等着给方欣苗拿衣服、打洗脸水,今天一大早怎么喊也没见人影,也不知道跑哪去了,招呼也不打。
方欣苗只能自己动手洗漱。
原本还等着来叫她吃早饭,没想到之前送饭的那个小丫鬟又来了,直接把早饭送到了方欣苗院里。
方欣苗忍不住问她:“今天不用上大桌吃吗?”
小丫鬟鞠礼道:“今日夫人娘子们都是各自送到院里的。”
“为啥啊?”方欣苗用手捏了块酱肉放进嘴里。
“奴婢未知,是夫人吩咐的。”
小丫鬟呆呆愣愣的,啥也不知道,方欣苗看着无趣,挥手让她下去了。
木芽风风火火的跑了回来,气喘吁吁对正在悠哉吃早饭的方欣苗急切地道:“小姐!小姐大喜!”
方欣苗愣了一下:“咋的了?大清早的这么火急火燎,啥事慢慢说。”
大概是来时一路跑的急、呛了风,木芽刚要说话就一直咳嗽,咳的自己都满脸充血、上不来气。
方欣苗连忙给她倒了杯凉白开:“慢点,又没人逼着你。”
木芽灌了几口清水,可算平静下来:“早晨公子和夫人提议,说是要以正房的礼遇娶小姐过门,而且进门就做正室,不做平妻了!”
“我还以为天塌了呢。”方欣苗翻了个白眼:“平妻和正室在我看来没啥区别,我都不急,你急个毛线?”反正她已经在准备婚礼当夜趁石亦兖酒醉时,跟着宾客的马车溜走,等出了城就直奔明军营去找连城。
木芽连忙道:“您不奇怪为什么突然换成正室了吗?”
方欣苗扒了两口饭:“为啥啊?”
“大娘子出事了!”木芽刻意压低声音,小声地说道。
方欣苗眼皮都没抬,随口说了句:“跟人私奔了?”
木芽可劲点头:“嗯啊!”
方欣苗怔住,瞬间眼睛瞪的巨大:“不是吧?不会是个穿白衣服的书生吧?”
这事说来崎岖,当初荣凤迎被迫许给石亦兖是万般不愿,但也无可奈何,心如死灰地上了花轿。
进了石家的门后,荣凤迎有个把月不肯与石亦兖同房,石亦兖是个读书人,讲究礼度,本也是为了跟石夫人条件交换娶的妻,自然也不会去刻意强迫荣凤迎,甚至都没跟父母说这事。
最终还是石亦兖房里的女婢偷偷跑去跟石夫人说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