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拿起茶杯,装模作样地抿了一口:“说是失忆,也不过是给释放天性寻个由头,好伸展手脚罢了,压制了这么些年,终是顺了心意,任谁不是得意了?说到底,毕竟还是个山里来的继女……”
方欣苗双眉一折,脸上表情都僵住了:“你骂谁妓女呢?”
肯定是没想到方欣苗会突然提高声量冲她俩嚷嚷,王氏和翁氏瞬间跟点了穴般怔住。
木芽连忙附在方欣苗耳边低声道:“二夫人说的是过继的女儿,不是窑里的姐儿。”
得知自己会错意,方欣苗面上掠过一丝尴尬,但坐着一直听这俩对她有一句没一句的评头论足,也实在让人讨厌,况且这王氏之前用那么毒辣的手段折磨自己的继母,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方欣苗轻咳两声掩盖尴尬:“把我叫过来什么事,等半天你俩也不说,光让我跟这听你们在那刺儿我,当我是智障还是耳背呢?”
翁氏愣了半晌,突而掩嘴讽笑道:“你瞧瞧她说的这话,莫不是要把我这老身子笑死,都未曾知晓兖儿将来如何与她相处,这不正应了那句什么……对牛弹琴!哈哈哈……”
王氏也恣睢哂笑道:“还不是缺管少教闹得,你又何必说的这般直白,大喜的日子将近,就算兖儿娶了只母猴,你我不都还是要敬一声大娘子么?”
边上的石天骄也一脸鄙夷地笑出了声。
翁氏笑的停不下来:“我倒真不知道她如今竟是这般滑稽,要再配两个敲锣的、打鼓的,都能上街卖艺去了!也都怪你们家的三娘子、四娘子不中用,竟单单把人家脑子弄坏了!白瞎了这一张漂亮脸蛋,还不如当初死牢里的痛快!”
被这一顿赤裸裸的嘲讽,一般女子早要掩面哭着跑回去委屈了,方欣苗当然也恼火,但想着这俩不像姜婉儿和柳梦那种小菜鸡,都是官宅后院里的大BOSS,轻易扳不倒她们,越拿捏身份架子的人越爱面子和讲自尊,对付她们,只有一招。
方欣苗酝酿了一会,腾地站了起来,冲着翁氏就说:“我死不死的你管不着,不过你们两口子成天不工作、赖在我家蹭吃蹭喝几十年挺没脸这事,我倒是清楚的。前两天我还听二夫人在饭桌上说好久没新衣服换了,都怪你家吃的太多,搞得我家干什么都要省着,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
王氏瞪着一双大眼睛,不自觉地撑着软塌扶手半站了起来,磕磕巴巴地急道:“我……我何曾说过这话?”
方欣苗才不管她:“说没说过你自己心里有数!别以为我失忆了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当年你折磨我娘那些垃圾手段我可都记着呢,反正你岁数比我大、死的比我早,我也不报复你,就现在跟这家里头你也没啥地位了,以后怎么埋你还不是我说了算?自己心里没点哔数也不懂得给你闺女留条后路,小心将来我也学你那些手段对付她!”
你还以为我真要嫁到你们石家、让你们以后慢慢报复我呢?等那些黄金首饰送到我房里,改天老子就卷了跑路,谁还跟你们这八婆窝里扯叽啵蛋!
石天骄尖叫了起来:“你怕不是疯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