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很快就过去了,经过一夜的雨水的冲刷,北城区的好几处的违规搭建的建筑都禁不住雨水的浸泡而倒塌了。有一处就发生在小鬼Y租住的公寓楼附近。“轰隆”一声巨响,将女孩惊醒,此时女孩正躺在并不比地板柔软的床上,身上盖了一条有些发霉的毯子。房间内的灰尘被刚刚的一声巨响震的在房间的半空中上下飞舞,被从窗外射进来的阳光照的格外显眼。
女孩四下打量了一下原本就不大的房间,房间内除了一张窄窄的床,就剩一个破旧的柜子。就这么极简的两张家具也并没有显得房间大一些。女孩走向卫生间,以为少年在里面。却发现少年似乎早就离开了。
“小鬼Y,今天你不用来拳馆了,老板另外有事要让你去做。”小鬼耳后的芯片中传来拳馆里负责管理他们这些拳手的那个中年男人的声音。这个中年男人曾也是一名有名的拳手,在一次黑拳比赛中被对手击中喉咙差点毙命。幸好他自己的求生欲强大,在换上一副机械脖子的时候依旧没有断气。否则早就轮不到他来管理拳手了。由于他换上的机械脖子是30年前德国生产的便宜货,导致他如今说话总带着让人及其不舒服的电流声。所以拳手们都叫他“老破嗓”。
“好的。”小鬼简短的回复着,一遍用手倒持着身边一台早餐贩卖机。这台机器收了他的钱却迟迟没有吐出应有的早餐。
“小鬼Y,你去北城区的郊外找一个叫成两仪的人,他那边有老板需要的货,你负责把那堆玩意带回拳馆就可以了。”说完老破嗓就挂断了电话。
好不容易,早餐贩卖机吐出一小杯咖啡和一块被风干的吐司面包,小鬼Y喝了一口咖啡。“嗯,这咖啡还真新鲜,还带着机油味。”嘴里嘟囔着。
小鬼Y向路边的租车亭租了一辆悬浮平衡车向北城区的北边行去。摸了一把车把手上的印记竟然这款平衡车也是“西瑞德”公司的产物。小鬼Y心里暗自好笑,都说“西瑞德”公司是吸血的恶魔竟然也做这等好事。要知道在北城区内所有的东西都需要支付纳融币,除了租用这款平衡车只需要提供自己的信用额度就可以了。这对于北城区的穷人而言算是每天赶着去城二环那里的工厂上班无疑是个再好不过的福利了。
“尊敬的用户您好,欢迎您使用‘德瑞系’公司的产物。请遵守交通规则,并允许我公司记录您的行程,以便我公司对您的行程安全做出提示。”平衡车的前端弹出一块光幕显示出这样一行字。小鬼Y轻点光幕同意了请求。
昨天夜里的积水都还未全部退去,越往城北以北驶去越是荒凉,连空气都显得有些清冷起来。走出北城区最外围一处用各式各样废弃的机械零件堆砌起来的“围墙”就是一大片一眼望不见边的大漠。这片区域几乎很少有人再靠近了,就连生活在北城区的穷人都懒得到这里来。因为这里除了荒芜剩下的只有不近人情的绝望。人们早已忘记那次陨石撞击前,这个星球更广阔的地域是什么样子。
然而不管什么年代总会有些人有别于其余大多数人,他们生来贫穷,穷则思变,不惜冒着生命危险来到人类居住的最边缘处,探寻曾经文明的地域。看看是否还能找到那场灾难之后遗留下来的一些不错的资源,说不定能改善一下自己的现状或是小发一笔横财。而小鬼Y这次要找的这个叫李斑的人显然就是这样的人。
走入无人区没多远,就看见一个很小很破的木头房子,房子的正门上悬挂着两块背到而旋的阴阳鱼,阴阳鱼下是一扇摇摇欲坠的百叶门,上面用着油漆写了几个歪歪扭扭的“圆方酒吧”。根据一早“老破嗓”提供的地址,小鬼Y想应该是到达目的地了。推门进去发现酒吧内破旧不堪木头桌椅上积满了灰尘,轻轻用手一摸都能捻起厚厚的一层。看上去好多年没有人打理过了。正在这时原本吧台下突然竖起一根机械眼,对着小鬼Y一顿扫描后,发出一声机械声“是夜小姐让你来的?”
“嗯,是的。”小鬼走到吧台前。
“这个夜小姐,心也太大了。竟然让你这么个毛都没长齐的小鬼来取货。把手放到机械眼上。”
小鬼Y狐疑的将左手按向那只机械眼,只见机械眼扫了一下小鬼的手腕后就见吧台的后方的酒柜往后一层层退去,漏出一条冗长的向下的地道。“进来吧,小鬼。”小鬼Y一个翻身跨过吧台矫健的走进了通道。这条地道和外面完全是两个世界,外面的破旧感在这里被金属规整的铁壁一扫而光。通道两侧是那种并不晃眼的黄色地灯,竟显得有些格调。越往下方走去,越是听见了一阵阵舒缓的音乐声。小鬼心想真是有意思,音乐这玩意在北城区早就消失很久了,毕竟这种精神层面追求的东西在住着全数都是为了活下去而拼命挣扎的贫民区根本就是一件多余的东西。能在这里听到这么悠扬舒缓的音乐着实让小鬼Y有点惊讶。
约莫走了10分钟左右,小鬼Y走到了走到的尽头一扇金属大门挡住了他的去路。金属大门的上方又是一束扫描射线扫过小鬼Y的身体,大门才缓缓打开。走进大门小鬼Y竟然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里坐满了人,这些人似乎比他平日里接触的人正常得多。没有机械肢体,没有人造眼球,都是最实实在在人类的存在。有些穿着很考究的人见有人从大门外走进来,甚至友好的向他举了举手中的酒杯。
此时一个服务员装扮的可爱女生走过来对着小鬼Y说“Y先生,我家老板已经在等你了,请随我来吧。哦,对了想要喝点什么吗?我可以为您提供。”
“不用。”小鬼Y从来没有吧被这么客气的称呼过,有点不习惯。跟着女服务员走了进去。
在一间可以俯瞰整个酒吧的房间内。一扇巨大的落地窗前,小鬼看到一个长相英气的老人正站在窗户边手背在身后。他的穿着异常的奇特,是一身很考究的中式唐装。然后这唐装的样式又被改良过,完美的将老人的消瘦却异常挺拔的身形勾勒出来。
“过来坐吧,小鬼。翠丽,帮这位Y先生倒一碗我珍藏的茅台。”老人对着服务员女生挥了挥手。
“好的,老板。”那个服务员点头离开了房间。
“我是来拿那个女人让我来拿的东西的。并不是来喝酒的。”小鬼Y心中虽然对这个地方充满了好奇,但是他潜意识里告诉自己不要去问这些有的没的。于是直接了当的阐明了来意。
“呵呵,无论哪个年代的年轻人啊,真是心急。我当然知道你来这里的原因。”老人似乎有些嘲笑的微微摇了摇头。说着拍了拍手,只见一个透明的盒子从他身后的落地窗浮现出来。盒子的六个面似乎用一种特殊的液体制成,既可以清晰的看见盒子中一块绿莹莹的晶体,又可以看见盒子的六个面在移动中出现轻微的水波纹。
“这就是夜小姐所要的东西,我这次为了得到这块东西可是费了很大的精力啊。要知道这据说可是那颗毁灭文明的陨石的碎片·······”
“额,我没有兴趣听你如何取得这玩意。我只是来拿东西负责带回去的。那个女人应该付给你相应的报酬了。”说着小鬼Y拿起那个拳头大小的盒子放进了胸前的口袋。这时那位女服务员走了进来端着一碗酒香四溢的白酒。小鬼正准备顺手拿起碗一饮而尽时,突然间老头不知何时出现在他的身侧。快他一步的将那碗酒顺势拿在手中一口饮下。小鬼抬头望去有些惊诧和恼怒。要知道他的身手竟然完全没有料到这个老头的身法竟然可以轻而易举的靠近他并拿走了与他近在咫尺的酒。“你刚才自己说的你并不是来喝酒的,我就不和你假客气了。”老头狡黠的笑着对他说。
小鬼头也没回径直走向了门外。
“爷爷,你看看你又贪杯,早就知道你让我这酒就不是款待那个臭小子,而且这茅台喝一点少一点。”服务员装扮的可爱女生嗔怪的冲着老人喊着。
“好了,好了。我都这么一把年纪了还被你这鬼丫头管。哎,孙女儿,你看那个小子怎么样?”
“一点都不怎么样。照咱们曾经那嘎达的话怎么说来着,拽的跟二五八似的。”小女生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气鼓鼓的说“别人见到你都客客气气的,来咱们这的哪个不是曾今的世界权贵。你看他那样说话跟要他命似的一个字一个字的蹦。”
“乖孙女,我看这小子以后是个人物,说不定能改变现在这个世界,你信不信?”
“这话别人说我八成不信可是爷爷你说这话我到觉得要信了。”女孩一改气呼呼的样子认真的说。
老人双手背在身后对着落地窗看着小鬼Y走出机械门,似是自言自语般说“夜家的丫头,是故意让我看看这个小孩,真是一举两得。有点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