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絮南渊—夜咏阁
走进阁内,依旧没让白衣跟着,他自己倒也乐得清闲,不知跑到哪里去了。
依稀还闻得见梅花的香气,淡淡的,很好闻。
后山出,山顶,有几座新坟。
“师父,师兄......师姐......对不起,咏莲来晚了。”坟前一棵枯了的桃树,连你都不复旧模样了吗?于坟前长跪不起,眼眶微红,可是流不出眼泪了。
雨又开始淅淅沥沥的下着,淋湿了衣裳。皮肤之上立马起了道道红痕,疼痛密布涌上心头,直到麻木才无感似的走回月阁。摇摇晃晃的上楼来到自己的房间前,推开门。
布置很简单,前些时置于瓶中的梅,含苞待放。
进入内室时,床榻旁,一把油纸伞,一把长剑,沿着床榻坐下,昨日记忆在脑中挥之不去,可笑的是,你们的尸骨还是仇人帮忙收敛埋葬,犹记得师父的,“若我们没有回来,不要记仇,咏莲,好好活着”于现在的自己而言,就像是一个沉重的担子。
拿起那把长剑,浅蓝色的剑鞘,古朴,唯剑柄处坠着一串铃,一捋流苏,剑出鞘。一时间昏暗的房内,阴沉的天,剑光四溢,银光烁烁,唯剑尾处,一旁月中含星子,别无其他刻印。
器榜第二,无声,所持人,夜咏阁弟子,夜咏莲。
并没有收剑,剑身直指雨幕中,铃声清然,一丝空气破开,一只鹰扑腾着上了窗沿,还非常人性化的吐了吐舌头。
微微皱眉,走近,待看清。
“傻蛋?”将那只鹰抓进室内,随手扯了根毛巾,擦拭着它的羽毛,不知在雨中飞了多久,活脱脱一只落汤鸡。
“喂,傻蛋,从她手里滚远点”又一道声音传入,一个黑衣男子翻窗而入,这窗是得了你们青睐吗,一个二个从这走。
“湛暮,是有什么事吗?”收回剑。无铃音响起。
“杀死先生的人,有线索了。”手微顿,又照常放下,叹了口气说道
“师傅让我别记仇。”眼帘微阖,不让人看清眼中神色,但想必是极为疯狂的。
“不只是先生的事,还有魔族的事,咏莲,这次魔族也参与了。”依旧垂着头,闷声回答
“我们没盟主这么大的社会责任感,我想保护的人,不过就这么几个,现在还没了。”
“你可以保护我噶。”死不要脸的盟主大人。
“你可长点脸吧,大人。”成功气笑,“不过湛暮,你有查过明鸢楼吗?”
“查过,初步怀疑明鸢就是凶手,而且他和先生认识,他曾是先生的门徒。”将风雨关到窗外,只余室内宁静。
“那倒是方便了。”冷声开口。
“怎么?”
“还真是既灭了夜咏阁,又救了我。”失笑,确是道不出苦涩,一旁湛暮微默,突然跨步,将那个女孩儿拥入怀中,明显感觉她一僵,复又颤抖起来,据夜咏阁被灭只过了两天,这两天在明寺面前白衣面前,安若泰山。
好像失了所有情感,不敢在外露出脆弱的那一面,那个名为“家”的地方又不见了,再一次失去了亲人......
“咏莲。”轻轻地顺着她的背,任她低声哭泣。
“湛暮......我又没......亲人了。”缩在心底最深处,想起了被亲生父母丢弃在大雨中,自生自灭,想起了在大雨中夜咏阁,血雨交加。
然,面前的怀抱格外的温暖,在少时竹马的怀中,
夜咏莲昏昏沉沉地睡去了,
“咏莲,以后我就是你的亲人,我不会离开你。”轻轻的
罕见的发了场高烧,湛暮跑来跑去,终于在天明时,高烧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