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来到我的中央四十六室。”
蓝染的声音平和,一如在拘突中听到的那句话,这个男人似乎永远带着看不透的温和与从容,永远身处他人无法理解的境界默默俯视众生,搅弄风云。
“蓝染……惣右介。”任凌宇小声地念出这个名字。
“知道我的名字吗?看来不必自我介绍了呢。”蓝染轻声道,随即环视周围,“真是抱歉,事情办得匆忙,也来得及清理,换个地方吧。”
蓝染转身向更里处走去,他的手上没有斩魄刀,看似也是毫无防备,任凌宇却丝毫不敢轻举妄动。强大到可怕的实力,鬼魅般的斩魄刀,洞悉一切的谋略……平和外表隐藏下的蓝染,说是完美反派也不为过。在他面前,任何自以为是的行动,都将付出惨重的代价。
任凌宇只得随着蓝染的脚步,远离那片血腥地狱,进入中央四十六室最深处,六十四位贤者的居住之地——清净塔居林。
“不必那么紧张。”蓝染转过身来,“这次请你过来,只是想弄清一些事情。比如,你是什么人?”
任凌宇默不作声,蓝染的话似乎意味着他并不清楚任凌宇的来历。任凌宇很知道拘突中所见的未来究竟意味着什么?但他始终无法开口,在他的认知里,对方是个仅凭言语就能伤害他人的人。
“不说也罢。”蓝染微笑道。
“还有一件事。你在与桧佐木和要战斗时,都用过将灵压聚集在斩魄刀锋上释放出来的招式……”
正言语着,蓝染的手轻轻一挥,包裹着白色绷带的长刀甩落在任凌宇的面前,绷带散开,露出漆黑扭曲的刀身。
“那个招式,可以请你再用一次吗?”
“你说……什么?”任凌宇的警戒的眼神里带着迷惑。
“啊,我说把那个招式再用一次。”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任凌宇小心翼翼道。
“想不起来是哪一招?将灵压聚集又通过斩击释放出来的招式——
“也就是所谓的‘月牙天冲’啊。”
任凌宇一愣,低头看向脚边自己的刀,意识到自己的注意力在蓝染身上离开,又马上抬起头来。
对方没有动作,仍保持着春风沐雨般的微笑,眼镜却反射着迷蒙的微光。
“老实说,从你身上使出来的这招,让我很感兴趣呢。”
任凌宇的脑子一团乱麻。第一次使出那招时他便觉得的确和黑崎一护的月牙天冲很相似,但也没有过多地去思考,难道这招真的就是月牙天冲?新的疑惑如烈火燎原而起:为什么黑崎父子的能力会出现在自己身上?幻梦、人影、穿越、幻觉、斩魄刀、暴走的力量……
这一切究竟……
“拒绝合作也没有关系。”蓝染向前一步,“我让你施展出来就可以了。”
任凌宇猛地后退一步,弯腰拾起斩魄刀的同时顺势想要向一旁一个翻滚闪躲。但蓝染已经抓住了他的左手。没来得及回头看一眼,只觉得一股巨大的力道伴随着拉扯的疼痛飞拽起自己的身体,反应过来时已经狠狠的撞上了墙壁。背上的灼伤仿佛炸开一样疼痛。
他抬起头,只见微笑着的蓝染一步步靠近,镜片反射着异样的光。
“来吧任凌宇,既然你我都对对方感兴趣,又无法用语言交流,那为什么不用力量和灵压来互相了解呢?”
话音一落,海水般的灵压瞬间充斥了整个清净塔居林,任凌宇眼角猛地抽紧,剧烈的压迫感让他的身体止不住地颤抖。
“你觉得呢?任凌宇。”蓝染依旧带着与狂放灵压格格不入的微笑。
“该死!”任凌宇轻唾了一声,顶住剧烈的灵压冲击,起身提刀向前。
背后的伤口隐隐作痛,但正因为如此,任凌宇更不能放松警惕。横扫、上挑、斜斩、回钩,高速的斩击里,他极力寻找着蓝染的破绽,连环扭折的高速攻击被蓝染轻松地闪躲。比起任凌宇的高度警惕,蓝染的的一举一动都显得游刃有余。他玩味般看着神情紧张的任凌宇,呼啸的刀锋仿佛并不存在。
蓝染突然停下动作,不再作任何闪躲,黑色的刀刃破空而来,直扑向那带着微笑的脸。
任凌宇心念一动,猛然察觉,手上的动作却慢了半拍,劈斩而出的刀锋直逼蓝染。却只感觉到刀在空中一滞,进攻的力量在一瞬间被便被挡在刀刃前的两根手指化解。
任凌宇知道会是这样,毕竟他当年也是为蓝染接下天锁斩月喊过卧槽的人。
蓝染轻轻捏住他的刀锋,紧接着便是一股无形的力量,生生击中任凌宇的胸口。伴随着肺部炸烈般的巨痛,任凌宇闷哼一声,咳出一口深红色的血液。
刀上的力量消失,任凌宇顶住巨痛猛地退开,左手捂住巨痛的胸口,抬眼注视着依旧自如的蓝染。
“即使这般劣势,你也不愿使出那一招?”蓝染的笑容仿佛冰封,“这样弄不好可是会死的。”
任凌宇擦了擦嘴角的血迹,满嘴的血腥味让他的大脑一时混乱,只觉得蓝染的身影可怕而不安。
在压倒性的力量面前,谨慎已经没有意义。与其被这样折磨致死,不如将那招放出来搏一搏,就算伤不了蓝染,至少也能弄出很大的动静,吸引死神们过来。
任凌宇双手握刀,全身的灵压汇如涌流。黑色的灵压在刀尖涌现,火苗一般迅速扩散,转瞬间就附着在了整个刀锋。
“啊啊啊啊!”
飞斩的黑刀迸出黑色的灵压斩击,同时激起的气流疯狂乱舞,野马般搅乱清净塔内的一切。数十米高月牙形灵压冲天而起,伴随着撕裂的巨响直扑眼前的蓝染。他依旧没有动作,只是脸上的笑容更深了一些。
灵压的冲击伴着震耳的巨响,回荡在整个清净塔。
“咔咔咔!”清脆的响声下,位置不同五个六角形的结界如冰晶一般迅速地生长,转瞬间就与地面连接成一个几乎充满整个清净塔的正方体,月牙天冲的灵压竟被这些东西生生地挡住,灵压的乱流在正方体内部回荡冲击,无法伤周围一毫。
黑色的灵压渐渐散去,鼓掌声和结界破碎的声音一同响起。蓝染面前的结界崩碎,带着玩味的微笑从残留的灵压乱流中走出。
任凌宇仿佛被抽干了力气,用刀勉强支撑住身体。
“真是不过的景致啊,破坏即是一瞬间艺术,”蓝染微微欠身,“非常感谢。”
无比疲惫任凌宇听不清蓝染的声音,只看到对方一步步地靠近,狂放的灵压无声地汇聚。
“我弄清楚了很多事情……真是辛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