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魄上寒空,皆言四海同,安知千里外,仍有思乡人,月夕节最是一年团聚重逢的日子。
引香看到有卖衣服和布料的店铺,高兴的迈着大步进去了,她拿起一件红色的纱衣裙站在镜子前撑开衣服比划着,“故尘,你说我穿上这件衣服像不像待嫁的新娘子”。
“嗯,乱尔心神,融尔冰霜,很像”,故尘想象着她穿上的样子定是美不胜收,倾城倾国色。
“那我就买了”引香美滋滋的将衣服抱在怀中,店家走过来说道:“姑娘,这件衣服是成双卖的,你若是买了女服,那男服也得带走,不然只剩一单身男服,谁会买走呢”?
引香水灵含情的眼神羞涩的看着故尘说道:“故尘,那要不就、、、”
“好”说完便将银两递给了店家老板手中,掌柜欣喜的拿过银子开心的说道:“祝二位情深似海,朝朝暮暮共婵娟”。
引香眼神羞涩似有闪躲的看向故尘,他克制心中早已涌动的红鸾,只是面带一丝幸福平静的微笑。
孟浩陪着公主珠儿在溪垣城看月夕节的热闹,后面还带了八个侍从保护二人的安危。
“驸马,这对兔子好可爱,一个像你,一个像我”,公主拿起一对陶土烧制度着白色彩釉的兔子,做工很是精巧,兔子的脸部模样雕刻的惟妙惟肖。
“好好好,只要你喜欢,都买给你”,孟浩将釉彩兔子递给一旁的侍从,从袖口中掏出银两付给了摊主。他如今成了驸马,身上的着衣不像从前那般清雅朴素,也是绫罗绸缎裹着,美玉珠子系着,加上他那眉宇间傲气,挺拔着的身体,很像王公贵族家的“好贤婿”。
侍从们手中举着大大小小的纸包着的盒子,紧跟在孟浩和珠儿的身边。
引香和故尘来到了一处湖边,湖面上漂浮着人们祈愿求福的花灯,荷花样的花灯一个挨着一个连成一大片一大片的,看起来像花海一样。
引香蹲下将手中的花灯点燃,轻放在了水上,看着它慢慢的向前漂移着。
“爹,娘,女儿现在过的很幸福,希望你们能够安息,引儿知道你们不愿我去为你们冒险报仇的,娘,我一定会听你的话,以后再也不炼制什么丹药,安安稳稳的过完一生”,她悲伤的矗立在湖岸边上,望着水中的花灯,嘴里轻声哭泣的说着。
故尘闭上双目,举起右手,心中默念着经文,看着引香抽搐哭泣的背影,他上前将自己的手帕递给了她,看着夜空中的明月心中说道:“中秋佳月最端圆,露冷阑干,至亲可安”。
孟浩跟在公主的身后也一同来到了湖边放花灯,珠儿两手将人群拨向两侧:“让让,都给我让让”。
一用力将向外行走的引香险些推倒,引香向后退了一步将她的一位侍从撞到了,那侍从没有站稳,手中的彩釉兔子掉到了地上,碰的一声碎了。
公主一听什么打碎的声音转过身一看,竟然是自己刚刚买的那对彩釉兔子,生气的呵斥道:“是谁,打坏了我最喜欢的兔子”。
那位侍从战战兢兢的指着引香说道:“刚刚这民女撞了我一下,奴才没握住那彩釉兔”。
引香神情朦胧的看着那侍从,睁了睁眼睛说道:“你这是何意,是我一人之责,明明就是你们主子先推搡我,我没站稳才撞向你的,不敢言语她的错,就可以污蔑我吗”?
故尘一把拉住引香将其护在怀中。
公主听完引香的一番话之后更加生气了,一手拽紧手绢,甩着胳膊来到了引香的面前:“听你的意思是这是不赖你,还赖我了,你不但走路没长眼,胆子也是很大嘛,你可知我今日就能让你尸陈街头,或投到这湖里喂鱼”。
驸马孟浩一看公主那嚣张的气焰又来了,但这在宫外,而且今日月夕节,人又这么的多,怕公主怒气冲头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惹来不必要的麻烦,到时也牵连到他。
“珠儿,今日这月夕节,莫要因为一些琐事和这些下民一般见识,那兔子你若喜欢一会儿我们再去多买几个”,说完搂抱着公主离开了,侍从们也步履匆匆的跟在后面。
公主嘴中还不断的说着:“我一公主,竟然还要被她指责,能不生气嘛”,跺着脚步和驸马离开了人群。
故尘认出了这个刁蛮跋扈的女子就是当朝的珠儿公主,所以他一直侧着身护着引香,也未发言,不想被珠儿认出他。
引香背着装有婚服的盒子一路上陷入了思考,她心中讲到:“那人不是孟浩嘛,他怎么会在这儿,还和这蛮横的女子关系不同寻常,而且他的穿衣打扮很是华贵,幸好今日带了面纱,不然定会被他认出,只是为何当初他也在逼死我的那群人中”。
故尘以为以为刚刚的事情让引香心情不悦,他一手提着包裹,一手牵着她来到了一卖红灯笼的摊位前给引香说:“引儿,你最喜欢的红灯笼,挑一个吧”。
她晃过神看着红灯笼一展愁容欣喜的说道:“故尘,我们买个红灯笼吧”。
他笑笑说道:“好,喜欢那个就买哪个”。
引香挑起一个带有牛郎织女牵手相会的长圆筒形灯笼说道:“那就选它”,她挑着红灯笼望向故尘,红色的烛光映在二人的脸上,情绵绵,意浓浓的四眼相望,六年前的那一眼或许就已注定了他们如今的缘分。
月夕节的烟花响起,二人早已乘舟驶向寺庙。他们相互依偎坐卧于扁舟之上,船头挂着那盏带有牛郎织女的红灯笼。
宫墙之中继续歌舞升平,美酒佳肴,群臣们笑语欢颜的宴饮着佳酿,太后刘氏一脸思愁,手中握着佛珠,微闭着双眼,身上穿的褐色礼服让她显得更加憔悴。皇帝朱亥满脸滋润一手搂着贵妃刘云愁,一手端着金樽佳酿,看着大厅上的婀娜妖娆的歌舞。皇后康氏和贵妃刘云愁二人仇恨的撇了对方一眼。
楚潇潇急匆匆的来到了太后刘氏的身旁,她一手侧挡着,弯腰服帖到太后的耳朵旁轻声的细说了一句,太后刘氏双眼睁开,将佛珠用力一握,珠子从大殿的台阶上叮叮历历的如雨滴飞溅般的掉了下来。歌舞暂停,群臣和皇帝都暂停了笑容费解的望向太后。
“皇帝,哀家兴许是累了,你们继续畅饮,哀家先回去休息了”,太后刘氏挺起身子,镇定的说道。
群臣百官和皇帝一同起身叩首弯腰向太后行礼:“恭送太后(祖母)”。
太后刘氏来到了自己的寝宫朝暮殿,楚潇潇跟随在后面,并将房门紧闭,她拿出火折子正要点灯时,太后急忙拦住,双手抓住她的右手手腕说道:“潇儿,你刚刚所说当真,他们没有看错?”
“回禀太后,确实没有看错,他们都亲口承认,那人便是安平王朱卯”,楚潇潇忠心诚恳的低头握手回复。
“潇儿,你现在立即带一队信得过的高手,将安平王邦也要给我邦着带回,切记此事断不能让皇帝知晓”,太后刘氏语速焦急果断,眼神期盼的说道。
潇儿将太后寝殿的门轻轻的合上,脚步急促的离去,太后立在漆黑的寝殿,透过窗户看着天空中的圆月,似有一朵乌云将要遮盖住这白色的光芒。
皇帝朱亥继续着宴席,外面燃起了一朵绚丽的烟花,此时的溪垣城一片热闹,一片盛世安宁,上至皇帝,下到群民都在庆祝欢呼。
刘公公脚步急促的走到皇帝朱亥身边,捂手贴耳谨慎的小声说道:“陛下,那人现身了,在溪垣城”。
皇帝朱亥手中举着的金樽掉在了地上,美酒浸洒了出来,脸露惊慌之色,两眼呆滞的坐在龙椅上晃着神。歌舞又一次暂停了,文武百官面色有些惊慌,默不作声的跪在席垫上。
刘公公见状,便示意贵妃刘云愁,皇后康氏,歌舞以及文武百官全部退下,众人都低头慌忙的退下了。
“陛下,跟随珠儿公主的人发现,发现那人现身溪垣城了,不过这会儿出城,我们的人发现他身边还带一蒙着面纱的女子,二人乘舟离开了”,刘公公手握拂尘,弯着腰交叉着胳膊,言语小心翼翼。
“难怪,刚刚太后反应有些失常,那此事她定然已经知晓,她的人怕是已经出发了,刘公公,你让暗卫也带人尽量赶在太后的前面将其诛杀,再通知紫兰玉青告诉他那人还活着,让他在湖边设下埋伏,若是暗卫失手,那就只能靠他了,告诉他,这次不能再失手了,不然就是同我,同朝廷为敌”,皇帝朱亥握紧龙椅,侧着身子,低着头言语狠心,坚决的说道。
寝室中的青色纱帘若隐若现的晃动着,衣衫褴褛的幻音岛岛主此时正卧在一人怀里,二人情意绵绵的相望着,他那纤细如脂的手抚摸着抱他之人的脸庞,眼神很是溺爱。寝室中的青色纱帘若隐若现的
“岛主,宫里有急报传来,叮嘱此事一定要让您你亲自出面”,一幻音岛弟子站在门外回禀道
紫兰玉青起身用食指钩住对方的下巴说道:“等我”,便将裸漏的身体用纱衣包裹了起来,幻影迷踪般的轻功来到了门外。
他打开纸条看完上面的两行字瞬时眼露杀气,将纸条用力握在手中,一松手化成灰烬落下,“召集所有绝字号杀手前来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