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汉末年,幼帝即位,权臣把持朝政,各种苛捐杂税,使得民不聊生。战争四起,流民也随之增多,一时间,江湖上也出现了许多劫富济贫的仁人志士,救民于水火。
莽山,有一群聚在一起的侠士他们以劫富济贫为业。因而这后果便是,官家人把他们列为了匪寇的行列,成了官府追捕的对象。
好在他们熟悉地形,官府总也抓不住他们,当地百姓视他们为守护神,不肯配合官差,让他们不但没有被围捕,反而逐渐壮大。
他们因义而聚,没什么帮派名称,当地人称之为莽山营。而这莽山营的大当家的,是个姓袁的女人。
这莽山营的袁大当家的,来头不小。
她原是当地一个大官的女儿,后来做了武当派的俗家弟子,再后来,没人知道她经历了什么事儿,就在莽山上扎了根。
这袁氏女不仅武功了得,相貌出众更是声名远扬。自从她来了莽山,很多人也闻讯而来,甚至还在这莽山上成了家,如今还有了身孕,眼见着,要足月了。
近日来,官兵愈发围得紧,连续几日,他们不仅要辗转于几处藏身之处,还得时刻警惕官兵偷袭。
这日五更天,几个负责查探的弟兄回到营里。
“外面什么情况?”袁大当家挺着大肚子倚在塌上,神情严肃地问。
“回大当家的,这群官兵似乎是摸清了咱们的路线,已经接连发现了咱们好几处藏身之处了!”回报的人说。
“那剩下的几处呢?”袁大当家听闻此言,突然皱起了眉头,一手连忙扶住硕大的肚子,连呼了几口气之后,前倾起身子问。
“照这个速度,怕是剩下几个也保不住了。”那人接着说。
“大当家的,您得赶快做决断了,营里这上百名弟兄,虽然武功上不输那群草包官兵,可这人数上却着实顶不住啊,再加上您这身子,眼下也不是最安全的。”堂下坐着的一个人说。
“王大哥—嗯—可有什么法子?”袁大当家低着头,再次呼了一口气,揉了揉自己的肚子,担忧地抬起头问。
“我想着是不是趁着你这肚子还没动静,咱赶快带着弟兄们躲进山洞。一来能护着你和孩子,二来进了山洞他们也不会轻易找到咱们。”王大哥思忖片刻说。
“这孩子,来也不挑时候,都是我不好。”袁大当家痛心稽首地说着,并且懊恼到要打自己的肚子。
堂下一众人吓得连忙制止了她。
“我觉得二当家的说的有道理,先躲进山洞,等咱们的援军到了,杀他个片甲不留!”堂下另一个人恨恨地说。
“既然—大家没什么异议,那咱们就—出发,我带上人,去开路!”袁大当家说完,蓄了力摇晃着站起来,一手撑着腰一手拔出宝刀,摆出信心十足的样子,说。
而堂下的人,皆心惊肉跳地看着高台上顶着硕大肚子的她。
袁大当家是一个说一不二的人,又凡事都亲力亲为,这一点,她的下属们都很担心,毕竟从堂下远远望去,她这副身躯,让人瞧着十分担忧。
只见,她一手提起宝刀,一手撑着腰,挺着硕大的肚子,走出屋子。
屋外,百十来个训练有素的武人列队整齐。
袁大当家在搀扶下,呼着气抿住嘴,艰难地上了马,举起宝刀来,低下头托着腹底极速呼了几口气,抬起头大声说到“兄弟们—出发!”
而后,她带着身后一众人离开了营地,向一处隐蔽的山洞进发。
王大哥担心她的身体,就派了人悄悄一直跟着她,生怕她一不小心出了什么意外。
很快,他们一行人行至密林沟壑崎岖之处。
“大当家的,要不然您上车歇会儿?”她的侍卫上前来小心翼翼地问。
“不—不必了—我这一上一下的—也不方便,别误了时辰。”袁大当家当即就拒绝了。
许是这侍卫有些粗心,没瞧见她的脸色并不不好。
事实上,她今日晨起时,便有些不适,但又恐延误了逃脱的时机,乱了军心,就一直没告诉别人。
刚刚议事的时候,她虽然觉得有些不舒服,但是好像也没有哪里不对就没太在意。
但不巧的是,就在刚刚在马上举刀的时候,她突然觉得腹底一紧。
这一路颠簸,加上山路崎岖不平,她现在觉得疼痛加重了。可近几日胎儿总是躁动不安,她觉得,大抵是正常现象。
或许是她有孕在身,总觉得后面有官兵紧紧地追赶,心里着急,渐渐有些头晕。
眼下她只能坐在马背上调整呼吸,缓解不适。
突然,腹部一阵绞痛袭来,她下意识地抓紧了马鞍,连吞了好几下口水,才把呻吟声咽了回去,细密的汗珠涌上她的额头。
走着走着,马突然拌了一下,这一下对于一个普通人来说无所谓,但对于此刻的她来说,却是致命的。
一瞬间,她觉得肚子里翻江倒海,腰也疼的快要断掉,她连呼了好几口气,拼命地咽着口水,才没有发出声音。
也就是在那一瞬间,额头上的汗珠倾泻而下。
一阵剧痛过后,她如获新生般长出一口气。
“怎么样,还好吗?”王大哥快马赶过来瞧她。
“我—还好。”她挤出一个笑来说。
“上车吧,路途颠簸对你对孩子都不好。”王大哥说。
她不知道的是,她额角细密的汗珠,肉眼可见,而且她已经痛的声音也变了,王大哥知道她是个要面子的,所以,并没有直说,而且耐心劝说了一番。
她低头瞧了瞧自己的肚子,答应了下来。
王大哥叫了几个人,搀扶着她下马,又把她扶上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