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官兵正在山里四处搜寻着莽山营的踪迹,他们进了好多个藏身处,发现莽山营的人,早已人去楼空。
袁大当家心里害怕官兵追来,小涟心里害怕袁大当家的身体。
“小涟——嗯!可有——可有——官兵的——踪——踪迹——嗯……”袁大当家靠在树上,一手推按着肚子,一手拉上小涟,艰难地问。
“还没有,您先安心把孩子平平安安生下来再说。”小涟安慰袁大当家说。
“好——好——啊——痛……”被汗水浸透的头发,胡乱贴在她的额头上,惨白的脸也变得扭曲起来。
小涟赶紧上手帮她按摩着肚子,希望她能好受些。
可袁大当家不知道的是,侍卫已经蓄势待发,准备跟官兵来一场恶战。
走在前面的队伍已经躲进了山洞,后援的军队还在山沟里与官兵周旋。
“我们回到车上吧。”小涟说着,欲带着袁大当家往回走。
“不——不行疼——啊——疼——啊——啊!”袁大当家拼命拉住小涟,痛苦地大口喘息仰天长啸。
她满脸豆大的汗珠,顺着她姣好的脸庞,流向脖颈,在阳光的照射下,晶莹剔透。
小涟赶紧停下来,用自己的衣袖为她擦去汗水,手上帮袁大当家揉着肚子。
“那您是要在这儿生吗?”小涟害怕地问。
她害怕官兵追来时,看到正在生产的袁大当家。
袁大当家痛得只顾着大口喘息,根本无力回答她。
小涟只看着她呼着气面色痛苦,扶着肚子的手放开,扣住树干摸索着向下,身体也跟着向下瘫倒,伴随着“嗯—嗯”的低声痛呼。
小涟顺势向地上看去,袁大当家的脚下有一大滩水。
“您,您破水了?”小涟顿时心惊肉跳,不自觉地回头看。
终于袁大当家历经一番周折坐在了草地上,她顾不得许多一下就倒了下来,她抬起肚子,在小涟的帮助下把裤子扯了下来,为分娩做好准备。
“呃——嗯——嗯——小涟——嗯——帮我——帮我——嗯……”她哭嚎着,双手扯着地上的草,哭嚎的间隙她大口的喘着气。
小涟赶紧帮她把腿支起来,指导她一呼一吸。
“用力啊,大当家的!”小涟喊着,因为她看一直没看到孩子的头,
心里害怕极了。
她又隐隐约约听到了打杀声。
“嗯!啊!好痛啊!呃!好痛!我生不出来!好痛!”袁大当家双手扣进泥土里,撕心裂肺地叫着,她想咬住衣领,却因为大口呼吸而放开了。
侍卫与官兵陷入了交战。
虽说百十来个官兵都是草包,可侍卫只有一个人。
袁大当家几番努力,都没能生出孩子。绝望地瘫在地上。
“官兵是不是来了?”袁大当家绝望地问。
“没呢,还没来。”小涟顿了顿说。
袁大当家手里放开泥土,绝望地望着天空。
她喘息着,隐隐约约听得见远处传来的打杀声。
“小涟——啊——小涟……”袁大当家突然伸出手在空中抓着什么,哭喊
到。
“大当家的,我在呢。”小涟抓上袁大当家的手说。
“小涟——嗯——看在——看在你我——主仆一场的份上——嗯——我求你——求你——帮我——嗯——保住——保住——孩子……”袁大当家虚弱地说着。
“您一定会没事的,孩子也不会有事的。”小涟哭着说。
“答应我!”袁大当家哭喊到。
“我答应你,答应你……”小涟哭着问她。
瞬间,袁大当家像触了电一般再度面色痛苦,扭成一团,她放开小涟的手,抱着硕大的肚子在床草地上哭嚎着翻滚,两腿却因为孩子的缘故合不上,只能大大的敞开随着身体摆动。
“啊!要来了,要来了!”她突然大声哭嚎起来,“啊——孩子——娘好痛!快——快出来——啊!”
她突然停下来,拼命的挺起硕大的肚子,双手紧紧攥着衣角,她再次在草地上哭喊着打着滚。
打杀声越来越近了,小涟吓得一直喊着袁大当家,但是,剧痛是她的全部,丝毫没有意识到危险正在一步步逼近。
“大当家的!官兵追来了!我去把他们都杀了!”几次唤她无果,小涟干脆说了出来,而后,举起朴刀向官兵冲去。
“小涟,啊!别去!回来——别去!嗯——啊——”袁大当家见小涟离开,一手痛苦地撑着肚子,一手在空中胡乱地抓着。
袁大当家起身的那一刻眼见着官兵几乎就在眼前了,心惊导致了她的肚子更加痛了。
她必须把孩子生下来了。
“啊——出来啊——出来——快出来——孩子——求,求你——快出来吧——你出来了,娘就——就能去——杀敌人了——嗯——啊……”她向两侧用力拉扯着里衣,前倾起身体,拼命用力,可是事与愿违。
“啊——啊——啊——啊!”喊叫声混着打杀声此起彼伏。
袁大当家在痛苦嘶喊,小涟和侍卫在拼命战斗。
此时的袁大当家比之前还要狼狈很多,豆大的汗珠随意滚落,表情痛苦且狰狞,脸色苍白的可怕。
她再次蠕动着身体,倚在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