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您要是不相信弟弟我的话,就不应该叫我帮您到客栈捎信去。既然您委托我,就不应该怀疑我。”思勖有些不高兴地说道。
“我不是怀疑你。咱们俩弟兄常常在一起,你又住在隔壁的小院子里。要是我突然走了,父母亲他们一定会把你叫过去问个仔细的。你如果不告诉他们,就是不孝。如果告诉他们……”思进想了想,又说:“告诉他们也无妨,就说我去京城找舅舅、表弟去了。”
原来,柳思进的母亲郑岚有一个哥哥叫郑秀,在京城为官,赋闲后,长期居住在京城,偶尔和妹妹郑岚、妹夫柳元景有书信往来。四年前,郑秀离职后,曾经携带十三岁的儿子郑达到四明镇柳家来住了一段时日。临走时,邀请柳元景一家到京城做客。柳元景虽然答应了,但是忙着生意上经营的事,这事就一直拖了下来。
柳思进也担心,自己真地走了后,父母如果不知道自己的下落,说不定会急出病来,但是又不能把陶继兴和乐燕将赵莹莹许配给自己、让自己保护赵莹莹去京畿道云阳安平村的事过早地说出来,以免带来更大的麻烦,所以借口去京城舅舅家里。柳思进暗地里打定主意,这几天决定不理睬何茜,看看父母的反应。如果他们还要执意让自己与何茜成亲,那就只能一走了之。带着赵莹莹离开这四明镇,等找到她的父母后,把婚事完了,生米做成了熟饭,再到京城舅舅家里去,请舅舅写信回来劝劝自己的父母。如果父母派人来京城来找自己,那时木已成舟,他们自然也就无话可说了。
“您真地打算去京城舅舅家里?好吧,如果父母亲他们问起我来,我就照您的话告诉他们。可是,他们要是派人来追您呢?”
“只要出了家门,那个小厮能拦得住我?二弟,我也不让你为难。等我走了后,你就去找父母亲,就说我曾经对你讲过,想去京城舅舅家里散散心,几年不见了,也想去看看表哥郑达。”
思进见弟弟默认地点了点头,心里也感激他为自己悄悄传递口信,略一思索,打算把自己在越州经历的事原原本本告诉给他听。话到嘴边,又觉得不妥,担心弟弟经不住父母的盘问,会把自己和赵莹莹的事不小心说漏了嘴。思进想了想,只好把到嘴边的话又咽下肚去。
思勖见哥哥吞吞吐吐的,心里疑心,问道:“大哥,我再问您一句,您真地打算去京城?如果父母让我去追您回来,千里迢迢的,到了舅舅家里,您又不在,那我该怎么对父母交代?”
“如果让你来追我?那更好,等你赶上我了,那咱们兄弟俩路上还可以结伴而行。到了舅舅、表哥家里,再好好地玩一段时日!”柳思进说着,微微笑了笑。
思勖见哥哥脸上的愁云打开了,便趁机打听起赵莹莹的身世、年龄来。思进一时不明白思勖的用意,还以为弟弟已经猜测出自己和莹莹的关系,于是随口说道:“她是越州人。我只和她见过一面,对她不熟悉。她父亲托我办一件事,自己来不了,就叫他女儿赵莹莹来。等我把事办完了,她带着东西就回越州城去。”思勖担心弟弟起疑心,又补充了一句:“我去京城前,一定先帮她把事做完了再走,没有那么快的。如果父母不逼我娶何茜,那我也不用去京城,是留是走,到时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