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动手就翻船,被迫背上黑锅的陆芩满脸懵逼:“陆二小姐莫不是恼羞成怒了,可知行刺王爷是何罪名?”
陆二小姐委屈,陆二小姐愤怒,这口黑锅她不背。
“王爷说话可得凭良心,就我这软趴趴的力气别说行刺王爷你了,连您老的皮都划伤不到一丁点儿。”
这是变着法儿的说他皮厚呢。
君寒衣淡笑,丝毫不把受伤流血的手背放在心上,依旧慢条斯理且理直气壮说道:“可是现在簪子可是在陆二小姐你手里,证据确凿,人赃并获,况且还有这么多双眼睛看着。”
陆芩看着君寒衣脸上的青色恶鬼面具恨得牙痒痒,怪不得她那个嫡妹陆瑾死活不愿意嫁过来,把她推了过来,感情是君寒衣不仅不良于行,形如恶鬼,还特么病得不轻。
最后这件事暂且不了了之,因为陆芩晕了过去。
脑袋被砸伤可不是小事,能在失血过多的情况下撑这么长时间已经是陆芩毅力惊人了。
君寒衣并未因为陆芩晕过去就大发慈悲放过她,但也没趁此要她的小命。
毕竟难得遇见一个完全不惧怕他,还这么有趣的人,弄死了也太可惜了,故而君寒衣让人将她送去了柴房,并遵守承诺给她找了一个大夫。
所以当陆芩再次醒来的时候,迎接的不仅是一张死人般僵硬青白的脸,还有脑海中那一声代表任务失败的叮。
陆芩本来还头晕目眩,迷迷糊糊着,乍听到这声叮立马就垂死病中惊坐起,清醒得不得了。
而在陆芩昏迷期间为她上药包扎的死人脸青年,在她猛然坐起来的那一瞬间就避开了去,免去被碰撞额头的痛苦。
[叮,鉴于宿主这是第一次执行任务,第一次任务失败不扣除生命点数,但任务时间更改为原来时间的一半,为三十六个小时,已从宿主醒来的那一秒开始计时。]
系统冷冰冰的声音还在继续:[令补充一点,请宿主牢记系统所发布的任务,是刺伤君寒衣,而非划伤君寒衣,且任务只能宿主亲自完成,通过他人手,或借助他人力量完成,则不会计入任务结算中,望宿主周知。]
陆芩眼睁睁看着闪烁的猩红数字,从七十多个小时硬生生被拦腰砍断变成了三十几个小时,让陆芩一口老血涌上喉咙。
陆芩垮着脸,下意识抬手去摸后脑勺,入手却是一片柔软布料触感,让她怔了怔。
随即看向昏暗柴房中那个有着一张死人般僵硬青白脸的青年,心里一边想着有病的君寒衣还有点良心,一边对青年道了谢。
青年摇头没有说话,只是在收拾药箱的手轻轻冲裹着满脑袋白色柔软细布的陆芩指了指柴房角落。
陆芩顺着青年的手看过去,就见一坨不明生物瘫在那里,生死不明,不过鼻尖却隐隐浮动着血腥味。
电光火石间,陆芩突然想起了之前院中那个被两条黑狗撕咬得不成人样的血人,君寒衣这又是抽风了,把人和她关在柴房里,万一人没挺过去,该不会又栽赃到她头上吧?
毕竟君寒衣连自己伤自己这种事都做得出来,还倒打她一耙,脸皮厚得连她都甘拜下风,这种栽赃陷害的事他肯定信手拈来,真正的说谎不用打草稿。
哎,愁人。
前世和实验室里面那些披着人皮,干着畜生事的人渣斗智斗勇,没想到一朝死后复生还得继续为了自个儿的小命斗智斗勇,重要的是她玩不过脑子有病,厚脸皮的君寒衣。
“你不给他看看吗?万一人死了咋办?”可千万不要赖在她身上啊,她瘦弱的身躯承受不了太多。
青年只接到救治陆芩的命令,所以角落那人不在命令范围之内,故而干脆摇头。
陆芩也看出青年没有和她搭话的念头,想要打探更多关于君寒衣的事只得就此作罢,眼睛却蓦然瞥到青年收拾药箱中有一闪而过的光晕,定睛看去,是一排排粗细长短不等的银针。
回想系统冷冰冰的强调,突然计上心头,佯装头晕倒向青年的药箱,宽大衣袖遮住了她手上的小动作,悄摸摸将一根银针藏在袖中,而后在青年不为所动的目光下又笑眯眯坐正身躯。
簪子不利于刺伤的话,那么银针应该能够达到系统发布任务的要求了吧。
然,现在陆芩该忧心的是如何见到君寒衣,不然她做什么都白搭。
人都是经不起念叨的。
轮椅滚动的声音由远及近,陆芩看向柴房门口,一盏散发着温暖光晕的琉璃灯是只点着一盏昏暗的油灯不可比拟的,也让那张青色恶鬼面具泛着幽幽阴森光芒,更骇人了。
青年提起收拾完毕的药箱,站起身子冲君寒衣拱手行礼,之后便贴墙而站,当起了背景墙。
此时陆芩脸上的血迹脏污都被清理干净,小脸煞白也挡不住她面容清秀俏丽,一双明亮杏眼一尘不染,在暖黄色光晕下溢彩流光,如含了一汪三春盈盈之水,分外无辜。
看向他的时候,那双眼里明显有光,让君寒衣微愕,原以为陆芩会闹会撒泼打滚来表示她的不满,可没想到陆芩会是这样安静令人意想不到的表现。
哪怕是装出来的,也让人感到心情愉悦。
他那个七弟君嘉泽总算是做了件好事,将这么一个有趣好玩的人送到寒王府来。
“陆二小姐对这儿可还满意?本王还担心陆二小姐你一个人住不惯,特意还送了个人进来陪陆二小姐解闷。”可谓是十分贴心了。
可惜当事人陆芩并不领情。
哪怕送那两只狗进来,也比送一个浑身是血,能不能活过今晚的人要好得多,至少那狗毛厚可以枕着睡,毛茸茸暖烘烘的一定很舒服。
陆芩皮笑肉不笑:“王爷一片好心,我自是感激不尽,无以为报,所以...”
谁都没有想到陆芩竟然还有胆子以下犯上,难道是嫌柴房住得不舒服,还是嫌脖子上的脑袋太重?
提着琉璃灯的侍卫,以及死人脸青年震惊看着以诡异姿势扑到君寒衣身上的陆芩,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们家王爷竟然没有避开?
这代表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