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曜之回去以后问姜灏关于留王的事情,姜灏无奈的摇摇头:“不知道,这事啊,你还是问问陈琛吧。”
陈琛道:“关于留王,我在市井中听过一点流言,但不知道真假啊。”
“说吧说吧。”
留王是当今圣上的兄弟,但是二人的命运却截然不同。
皇上一路被呵护,直到登上王位,成为娈王,而留王,却命运悲惨。他从小就被先帝嫌弃,他的母后也因为他经常得不到先帝的一个好脸色。他恨透了所有人,凭什么?即使他是庶出,他也没有理由一出生就被注定要遭受那些非人的待遇。起初,他还对先帝抱有一丝希望,希望他可以做一个公平的父亲,他拼命的表现自己,在大娈三年,边境狼烟突起,他和现在安王爷一起挂帅出征,他希望可以通过这些事情改变先帝对自己出身的看法。在那场战争中,他和安王爷身先士卒,都受了伤,他从此变成了一个跛子,但仍然没有赢得先帝半点的关爱。而安王爷,嫡出皇子,天资聪明,先帝从小就疼爱他。自此,留王自甘堕落,一直在留王府度日,终年不出门。
然而,纤云弄巧,在留王的母后殡天之后,他终于出了府,在路上,他遇到了一位名叫颜柔的女子,他们一见钟情,留王从自暴自弃变得积极了起来,所有的人都说,留王就要崛起了,注定要做娈国的英雄。皇帝变得不开心,见留王的脸都阴沉沉的。
终于,在那天,先帝将颜柔叫进宫中。留王不肯,但颜柔主动进宫去了,几日之后,宫里派人把颜柔送了回来,但是,是具尸体。
留王又将自己所在府中。直到现在。
陈琛把自己讲的都哭了,一抬头,其他人正冷漠的看着他,他清了清嗓子:“事情就是这样。”
姜灏打开扇子:“那留王可就有了动机了。尸体也有,说不定,凶手就是他。”
韩灵手握佩剑:“那现在已经六条命了,留王马上就要进行下一步了,我们该怎么办?”
言曜之心中犹豫,没有做出决定。
姜灏收了扇子,说道:“这样,曜之,留王毕竟是皇室,我们也不能随便抓捕,你今日先去宫中,给皇上打个招呼,今晚我们制定方案,明天抓捕留王!”
言曜之照着做了,此时,天色也已经不早了,言曜之没吃饭就进了宫。皇上正在御花园陪太后赏花。
言曜之离的老远就发出“呲”声音,皇上身旁的侍卫一准儿察觉到了,皇上伸出手,拦住了他们。皇上和太后聊的有说有笑的,不久,皇上终于脱开身来找言曜之了。
言曜之说道:“皇上您还是个孝子呢,臣都等了这么长时间了!”
皇上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你放肆!”
言曜之这才乖乖的说明来意,皇上听完,说道:“朕这王弟啊,他确实很惨,可我又能说什么话呢?父皇特别强势,在外人来看,或许,他是一个特别伟大的帝王,可是,他真的不是王弟的好父亲。如果,真的是他,”皇上示意让言曜之坐下,“你尽量让他体面些,我知道你办案不讲面子,但是,朕把你当朋友,朕希望,你给我一个面子。”
言曜之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默默点了点头。
“来都来了,太后也回宫了,朕正无聊,陪朕聊聊天吧。”皇上说。
言曜之:“您说。”
皇上随意一摆手:“别这么尊敬我啦,就当友人闲谈吧,”皇上拿起旁边的水果,边吃边说,“怎么?最近这案子查得你累了吧?有没有遇到什么难题?”
言曜之还是绷紧着腰,回答道:“不累不累,就是在人这方面啊,没什么阻拦,有些奇怪。”说完,拿了了葡萄,一扔,落下来进了嘴。
皇上微笑着看着他:“你觉得是为什么呢?”
言曜之看皇上的眼神,一颗即将要进嘴的葡萄停在了嘴边:“难道……是您?”
皇上点了点头:“那些人啊,都是老臣了,你进薛梁府里那次,你们在书房时,薛梁正和我在正堂。”
言曜之一拍脑袋:“我说呢!那护院说出了皇上,其他人不许进,原来你在呢!”
皇上笑了笑,又叹口气:“跟这帮人打交道啊,太累了。不像你,”皇上拍着言曜之的肩,“有秦相和姜灏保护你,现在,还有我。”
言曜之不好意思,说道:“放心,皇上,有我言曜之一天在,这大娈就会存在一天,您就稳稳的坐着您的江山吧。”
皇上一拍他后背,自己伸了个懒腰:“好啦,今日就到这儿吧,你也该走了。”
言曜之不知为什么,第一次感觉自己身上有了担子……
“那我们明天怎么办?皇上什么意思?现在,留王的证据还不齐。”一回去,姜灏就抛出了连环三问。
“皇上允许我们抓他,但,希望我们可以让留王体面一点。”言曜之说。
姜灏道:“你之前不是说,这件事会把我们牵扯进去吗,现在证明,正义永远处于上风。”
韩灵气愤的一拍桌子:“哼!留王杀了那么多无辜的生命,到头来,还要体面!”
言曜之坐在一旁,一言不发。
“那我们怎样确定留王下一步要杀谁,要不要现在就去抓他?”姜灏用很低的声音问,似乎是不确定该不该说。
言曜之再三考量,道:“留王因为先帝的原因,失去了他的爱妻,他和他的妻子不是在留王悼念他母后的路上遇见的吗,他下一步应该在皇家陵园。”
“但皇家陵园戒备森严,他如何引外人进去?”姜灏问。
“这就是留王自己要考虑的了。”
第二日的一早,斩迹司就传出了兵兵梆梆的兵器碰在一起的响声。他们一路走到皇家陵园,哪承想,那个守陵人居然不同意!这种情况,只有姜灏能上了。姜灏帅气的打开扇子,对守陵人说:“我们是斩迹司的,这次来,是为了抓捕要犯,希望您配合。”
“……”守陵人只言不发。
姜灏又说:“我们是皇上派来的,你是守陵人,就算你本事再大,也要听皇上的吧?说句不敬的话,皇上就算带头刨祖坟你也得让!今天这事,关乎在百姓心中朝廷,皇上的地位!你今天要是不让开,明天,这江山就要易主了!”
言曜之都不敢相信,姜灏敢说出这么一段话,他觉得守陵人更不同意了,心中默默准备好了绑守陵人的准备。没想到守陵人却说:“好。”
在得到守陵人的允许后,他们埋伏在对面的一处树林中,而后,由韩灵和言曜之扮成守陵人身边的人。
过了很长时间,留王终于来了,他的身边还带了一个女人,那个女人并没有什么害怕样子,不清楚她是不知道还是已经直面生死了。
言曜之和韩灵低着头,留王路过的时候斜着眼看了他一眼,没认出来,走了。陵园很大,言曜之和韩灵跟踪着他们,一路走到了留王的母后,章贵妃的墓前。在留王准备动手时,他们惊讶的发现,这女子……竟是自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