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庆杨难得回趟警队,他就像是个幽灵在外飘忽不定。小马哥很是有些嫌弃——警官大学的高材生,双料博士,不过如此嘛,现实就是这么残酷,总会把那些自命清高的人摔他个人仰马翻。这天回来的还有鹏哥,老赵,鬼马畜三人组算是凑齐了。三个人在警校时侯恰巧是同年,实习又同时进了这里的警队,按说感情应该不一般的,可是三人在警校的时侯就是欢喜冤家,先不说青杨,就说老赵和鹏哥,他们之间的他们之间的明争暗斗就从来没停止过。鹏哥不喜欢老赵,就像老赵看不上鹏哥一样,两人势成水火。“一会就打门进来的就算数,预测一下他的午餐。”鹏哥的直接和他的帅气一样逼人。鹏哥英气挺拔,干练的小平头,标准的亚洲单眼男生,总有种不怒自威的神气。老赵跟他恰相反,长得好像他懒得理这个世界似的,圆目突出,两腮无肉,头发长而蓬乱,松肩塌胯,衣服邋里邋遢,也难怪鹏哥看他不上,哪里有个八零后的样子,灰滔滔的,跟个拾荒老头似的。“也只有马哥拿你当盘菜,你是高兴的找不到北了吧。”这话鹏哥说时候都不背这点人,老赵从来不服输:“别老玩没用的,玩人身攻击那一套,你先给哥说说,哥在哪能输给你?”“大家都同年,难得还在一起工作,这样不好,别让外人看笑话。”做和事佬的自然是青杨,“你一边去。”两个人同时对青杨吼道,自古是好人难做哦!庆杨是见怪不怪了,这两个人自大进警校起就没消停过,什么事都要较个高下,争个你死我活的,可这些年也是不分伯仲,真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也只得一边转笔一边干笑。他不比这二位,生来的好脾气,好到个性太过腼腆,到现在还没正儿八经地谈过恋爱。他的长相和他的个性一样不够鲜明似的,长得比两个人都壮硕,眉眼界于二人之间,有着鹏哥经典的单眼皮小眼睛,身上却泛着老赵的几分痞气。可是说起话来却没有二人的几分几毫,鹏哥不爱搭理他,老赵的破嘴可是从来不会饶了他:“你这样不行啊,一跟女生说话就脸红,你硬件再好有车有房高学历,这也不行啊!得积极,得主动,就像办案子,不能等罪犯来找我们,知道吧!你这样下去还不得打一辈子光棍嘛!”顿了顿,继续说道:“你看某些人有啥,不是已经婚过一次了吗,咱差啥?咱啥也不差不是!咱就差……”说着拍了拍庆杨的大腿,老赵这十八扯的本事说着说着就带上鹏哥了,鹏哥的脸都气绿了,正欲发作,青阳赶紧唯唯诺诺的圆场道:“据说这次召咱们回来还是那个失踪女的案件,目前还是没什么有用得线索。”这一招果然行之有效,案子大过天,这事不成文的规矩,两个人都停下来不语。案子顶春天就开过会了,可是一晃一个多月过去了,还是没有半点眉目。几个人都在心里思忖着下一步的计划。食堂里人越来越多,这食堂跟警队只有一墙之隔,是警校的。三个人毕业以后就很少来了,据说再过阵子这里就要搬迁到江北区了。今年是警校时隔十几年以来第一次招生,沉寂了很久的校园有了久违的欢声笑语,新生开学季,都是些家长来送孩子的。几个人虽然嘴上不说,但心里还都有几分对这里难以割舍的情怀。
“要不咱么来赌一下吧!”打破僵局的是庆杨,他指着门口出入的人说,要对啊一个进来的女生吃什么,谁说对了,下次有统一的行动就听谁的。鹏哥一听自然是举双手赞成,理论和实践哪一样他都自认为不输任何人,对赌一下真是个好主意。“这个不行啊,绝对不行。”老赵上来就给否了,“笑话!你说不行就不行啊,我说就行。”一张嘴两个人就尬上了,“你别拿出你的领导做派,你以为这还是在——你是督导?”老赵话说了一半措了一下辞,他本想说在半丁,但觉得在公共场合这么说有些不妥,就把话茬折了过去。他们两个这半年在半丁争得死去活来的,卧底的案子办的差不多了,可也没耽误两个人的争斗,上头对他俩的事也有所耳闻,不过反正没耽误正事,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案子办差不多了,可是上方并没有召他俩回来的意思,两个人其实多少都有些窝火的,好像以后这卧底是种常态,很明显这与他俩的预期其实有一段距离的,可是有别无他法,只得走一步看一步了。
老赵在半丁就跟臭鹏憋了一肚子的气没处撒,这会正想找机会挫挫臭鹏的锐气。鹏哥可是个不依不饶的主子,拿出它一贯的青年才俊的嘴脸得理不饶人:“在哪怎么样?给我个理由,没有就按我的来!”“什么叫没有?有你听吗?你不就觉得你是对的嘛!”老赵又开启大磨叽模式,忽略了自己要陈述的事实和目的,很明显夹杂着宿怨,在单位他和鹏哥厮杀了八百回合,自己难掩颓势,出去卧底自己明明可以技压一筹胜出的,结果因为一位老总的出走自己又兵败垂城,他所有的言语都透着心有不甘,可是这老天爷饿不死瞎家雀,命运的天平一次次向对手倾斜,不过他也没有放弃的习惯,他就不信,臭鹏每次都会得到老天爷的眷顾,自己早晚会逮到机会杀他个人仰马也翻的。清扬做惯了老好人却做不来和事佬,就只有听的份。“很热闹嘛!”椅子被很不友好的拉出来了,三个人才注意到是邋里邋遢小马哥,老赵不自然地上扭了下头甩了个脸,青阳不责声,只有鹏哥热情,马队并不介意,他热衷于各种鏖战,于是这场打赌似的饭局理论战拉开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