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咿轧”木门从屋里打开。
柳妤菁看到穆容骁明显楞了一下。
“王爷来这儿作甚?”
柳妤菁淡抿唇瓣,手心有一层薄汗。
虽说她的的确确没做什么事,可三更半夜出来,见的还是一个男人,如今见面还被自己的未婚夫婿抓个正着,可自己的未婚夫婿还是有名的心狠手辣。
这要是被误会了,自己和将军府都得玩完啊。
柳妤菁指尖把门带上,此地无银三百两的遮住屋里头那人的脸。
“咱们还挺巧……哈…”
柳妤菁越说越小声,到了后头压根没声了。
穆容骁冷笑:“里头谁啊?”
柳妤菁紧紧攥着裙子,看向旁边早已被放开的锦瑟。
锦瑟颤抖着嘴唇摇头,现在只有咬死不承认了。
柳妤菁见唯一的帮手都慌了,心里一下更没底了,手颤的比锦瑟还厉害。
慌乱之中猛地想起民间现在都还流传的传言:景义二十年,皇帝身体每况愈下,指穆容骁代为摄政。笠族听闻国况,几经进犯。穆容骁命其大皇子凌铭一同前往边关督战,历时两年,大获全胜。
回城之后,皇帝昭告天下,奸逆且悲且愤。吾日,一索客潜入摄政王府向论讨股。天晓,奸逆首级吊挂城门,碎尸扔于笠族战败之地。奸逆府中老小一夜之间,尽数被杀,民震,而摄政王府,只有一铁马悬檐下,风过之,铮铮之声雄浑磅礴。
有民言,此奸逆乃是兵部尚书叶青柏,昔日穆容骁手足好友,铮铮铁马便是为他所赠。
柳妤菁越想越怕,怕的是那穆容骁的无情无义,对昔日好友都能下此狠手,更别提未过门儿的媳妇了。柳妤菁忽地有些后悔,没有听锦瑟的建议。
若是身前这位爷发起了火,依着他那独裁的性格,日后,她那精致的小脑袋是不是也得挂在城墙上,被世人耻笑。
听见过那叶青柏的人说,那模样真真是惨,见了一回便再也忘不了,走在路上都能闻见臭味,脸上的伤口发脓、流磺,天色又大,再过了几日,密密麻麻的蛆生在伤口处,白花花的,一条一条,肉唧唧的挤在一起。
柳妤菁瞬间失了底气,也不如前几日那么猖狂了:“王……王爷,我……不是,是民女,民女送你回府吧。”
穆容骁嘴角微扬,可眼里却一丝笑意都没有。
柳妤菁紧张的都快站不住脚了,她最怕他这幅笑意不达眼底的模样了。前几日穆容骁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让她都快忘了他本就是个危险的人,也不知现在讨好,是不是为时已晚。
穆容骁幽深的眸凝视着柳妤菁,柳妤菁只僵硬的笑着。
“咿轧。”
门又开了,秦枫从房里走出,柳妤菁怔愣了一会儿,反应过来后简直是恨不得把那人踹飞,她说话是难听了些,可他也不至于雪上加霜要她命吧!
转头向锦瑟求助,锦瑟见到又是咬牙摇头。
柳妤菁懂锦瑟的意思,强忍着颤抖,笑道:“今日着实是有些巧啊”
秦枫听了柳妤菁的话眉头紧皱,却是没有解释,柳妤菁有些于心不忍,刚想开口,锦瑟便出声示意:“小姐,天色不早了,该回了。”
柳妤菁眨了眨眼,狠下心,扯过穆容骁的手就往外走:“王爷,天色不早了,民女送你回府。”
就这样,穆容骁被柳妤菁强拉出了酒馆。
许久,摄政王府门口,柳妤菁下马车,准备扶着穆容骁,可那知穆容骁看也不看一眼,自己撩袍跳下了车。
柳妤菁转过身,欲解释,可一转头便看见了檐上悬挂着的铁马,顿时禁声。
“还有何事?”清冽的声调,仿佛珠玉落地,不带任何情绪。
“民女,民女绝对不会背叛王爷,还请王爷不要为了今天这事儿瞎想,也算给我点面子,上次房里的事便不作数了。”柳妤菁受了铁马的刺激,立刻表忠心,就差没伸出手指发誓了。
穆容骁怔愣,看了一眼远处的秦枫,轻笑:“什么事?我怎么记不得了。”
柳妤菁惊讶:“王爷,王爷如今不认账了?”
“呵,你亲我一下,我就认账,今天这事儿,我也全当不知道。”穆容骁逼近柳妤菁,又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
听清穆容骁说的什么,柳妤菁整个人都愣了,大庭广众之下,他竟然让她做出如此有伤风雅之事,若是被人看到还得了?
“如何,不愿?”穆容骁望着眼前的人儿,冷然。
柳妤菁也听出了穆容骁语气冷下来了,可……可她就是过不去心里那些繁文缛节。
穆容骁等的不耐烦了,转身欲走,柳妤菁见状,扯住穆容骁的衣袖,深吸一口气,掂起脚尖,仰起头,樱红的嘴唇便轻轻的落到了穆容骁的唇上,这组动作,一气呵成。
繁文缛节算什么,命都没了,带着规矩去找阎王?死都没有自由!
可等准备离开的时候,柳妤菁却突然发现自己动弹不得,穆容骁带着扳指的右手禁住柳妤菁的细腰,左手按着柳妤菁的脑袋,趁她不注意,橇开了她的贝齿,往里深入,加深了这个吻。
柳妤菁想推开穆容骁,可女子的力气哪能跟男人比。
而此刻,穆容骁正看着躲在暗处的秦枫,勾人的桃花眼里是浓浓的笑意。
到最后,穆容骁当着秦枫的面,狠狠咬了两下柳妤菁的唇才把柳妤菁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