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亮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十点多,也许是太过于虚弱,加上精神、酒精刺激,这一觉睡得又昏又沉,多次在睡梦中醒来,想动动不了,记不起自己在那里躺着,他甚至觉得自己已经死了,意识存在了硬盘里才会有的这种感觉。
起床后,宋亮依然感觉到胃部和心灵双重的烧心感觉。看到枕边的桌子上放着牛奶和小蛋糕,一口气吃掉一个小蛋糕,喝完了一整杯牛奶。感觉有了力气,走出房间,又看了看已经空荡荡的孩子房间。
在客厅里和厨房,昨天的护工也不在,机器狗走过来,播放了一段语音留言:“宋亮,如果你醒了,我早上给你做的简单早餐吃点吧。昨天你昏了过去后,医生已经给你检查了身体,基本回复正常,就是身体还缺乏营养、锻炼,比较虚弱,你坚决不能喝酒了,我把家里所有的烟酒都扔了。。。。。。我给你留言还有个事情,就是,嗯,我们项目组要展开最重要的科技攻关,这几天,人工智能要迎来一个升级换代的大变革。为了保密和效率,我们项目组所有人都要在公司封闭式工作。还有,我预支了一个月的工资,付了护工的工资、你的部分快过期的信用卡欠款、还有我求这个房子新的房东,他们宽限了一周收房,等我回来我们再搬到我舅舅那里住或者租房子。剩下的一点钱打到你账户里,你可以点些外卖。如果身体可以,出去走走,附近的中餐馆还在营业。”
“失去孩子我比你更难过,你不知道我这个月是怎么度过的。幸亏有我的爸爸妈妈陪着我,要不然我真的支撑不下去。还有你,医生说严重的脑震荡,也许睡一辈子,也许醒来后成为痴呆。。。。。幸好,你看起来还没事。谈谈心。我只能说到这了,我去公司后电话将被收回,你联系不到我了。。。。接下来的日子还要过,你若想不开,找你的朋友们谈谈心或者需要他们什么帮助。别一个人闷在家里,你,你要过的好好的。”
宋亮忍住伤痛,咬咬牙齿,站起来往院子的草坪走去。阳光很足,他躺在草地上眯着眼呆了一会,想着以后的日子怎么办。
他首先给公司的领导打了电话,对方说让他安心养伤,现在还是病假期,一周后再来上班。然后给几个要好的朋友打电话,他们一起约个时间晚上来看他。
朋友们晚上带着饭菜水果前来,安慰了宋亮一番后,帮着宋亮收拾了屋子,毕竟一周后就要搬走,该装箱的装箱,该扔的扔,该送人的送人。
几个朋友又帮宋亮制定了恢复计划,每天什么时辰做什么恢复运动、训练,吃什么食物,还留了一些钱财,宋亮感到一丝的慰藉和人性的关怀,燃起了一丝坚强生活下去的希望。
一周后,宋亮感觉自己身体恢复的挺快,已经可以户外跑步1个小时,熟悉的邻居、附近的小超市售货员等也夸他年轻,坚强。30岁的身体,还是壮年。
但是孟茹依然没有回家,没有电话和信息,打过去也是不在服务区状态。新房主一早上便来催着收房,已经宽限了一周,宋亮也不好意思再求别人,喊了几个不忙的朋友,叫了搬家公司。因为家具家电也算到了房价里,加上之前扔的、送人的,东西也没多少,孟茹估计也提前把自己的衣物化妆品带到了公司或者舅舅那里,一个小卡车都没装满。
到了孟茹舅舅那里,舅舅倒是没说太多,但是舅妈却一直唠叨个不停,说东西怎么这么多,家里小都快住不下,孩子又马上考试要求宋亮不能发出声音等等。宋亮说了句,其实他早已经找好地方,公司安排的有公寓,只是暂时把东西这里的车库里。过些日子就搬走。
第二天一早,宋亮从沙发上起床,没吃早饭,洗把脸就径直向公司走去。边走变感叹人情冷暖,当初他们一家子刚来美国的时候,自己和爸爸帮了多少忙,真当做自己的岳父母一样。到现在自己不行了,却像个流浪狗一样远离。
到了公司里,宋亮像往常一样给同事打招呼,意向中的欢迎、安慰加油的场面一个没出现,大家似乎在有意的躲着他,冷冰冰的一笑或者你好,宋亮感觉到似乎有一股不好的预感。
“经理,您刚才说,我加入共和党的申请今年又没通过?为什么?我之前申请材料都没问题。您知道这个党员对我现在多重要,因为我们是共和党开的公司,我前两年升迁就因为不是的党员没有成功。。。您一定要帮我,我。。。”在经理开着门的办公室里,宋亮恳请道,已经全然不顾同事们完全听得到他的恳求,将来会看不起他。
“不,宋亮,你的申请材料没问题,本来也可以通过的。但是,你被驳回了。因为你公开发表反对政府的言论,支持你的老师,社会的罪犯,持有违反社会发展的世界观。你知道的,现在的总统、市长、集团董事长,以及我,都是是共和党。”经理一板一眼的说,声音提高了半格,似乎有意想让外面的其他人听到。
“我什么时候公开发表言论?我一直很积极向上的。”宋亮辩解道。
“我也是昨天刚知道的,听说是你出事前,在自己车里说的。”经理说。
“我在车说话他们怎么知道?我有隐私权的,我可以告,,”宋亮有点小发怒,但是强忍住没继续说。
“你出事后,保险公司解开你的车辆黑匣子,听到事发前的车内录音,并上报的。事情都已经传到了网上,你难道不上网吗?隐私权,这给国家安全相比,一美分都不值!你知道,我们这个集团就是为了服务国家安全的”经理硕硕有词的说道,:“还有,你不用考虑你的升迁问题了!你被解雇了,你被开除了!”
“经理,您别,您别这样,我求你。。。您是不是怕我身体或者脑子被撞坏了,我现在身体很好,工作没问题的,我昨天还跑步了4公里,搬几十斤的箱子上下楼,我还。。。。”宋亮语音都似乎变成了哭腔在求情。
“对不起。是上面的旨意,我只是在传达上面的命令。还有,因为你是严重违背社会道德,给公司造成了不良影响,根据公司条例,你被开户后,不会有经济补偿。当然,你只有这两个月的本市最低工资,你去财务领取现金吧。你的个人物品保安以及给你搜查,,不,收拾完毕。你可以走了!”经理冷冰冰的样子,像对待阶级敌人一样冷酷无情。
(ps:本节背景音乐:像我这样的人)
宋亮还强请求什么,也许经理曾经说过要提拔他,是他最看重的年轻人,现在像仍在河里的硬币,看不到一丝涟漪。他一时还接收不了自己已经失业的事实,伸出手来刚想说什么,发现两个身材高大的黑人保安已经站在他的身后,有种随时要制止他可能要采取过激的行为的防备。
宋亮知道辩解什么都已无能为力。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只能任人摆布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起,这个民主国家自从反叛军动乱严重以后,也开始一发不可控制。果然,邪恶的资本主义制度。剥削人的社会,什么工会,什么人文关怀,都是套路,都是狗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