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清河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回答，缓和了一下语气，又问道：“那你妈妈呢？叫她过来一趟也行。”
祝念不在意地笑，一对耳环耀眼极了，云淡风轻的开口：“说实话，我也找不到她。”
办公室的其他老师像是习惯了，各忙各的，没有人往这边看。
陈清河反应了好久，为了缓解一下有些尴尬的气氛，张了张口：“那你把头发染回来，弄成这样像什么样子。”
祝念简洁利索道：“没钱。”
“你......”
何酌改完了试卷，扣上笔，将试卷码齐递给了陈清河：“老师，改完了。”
陈清河看了一下腕表，抬手揉了揉太阳穴：“哦，好，回去上课吧。”又看了窗边的少女一眼：“你也回去吧。写个检讨，下节课在全班同学面前读一下。”
祝念想说太浪费时间了，想想又算了。
她看着那个走在前面的背影，咬着那个棒棒扬声道：“喂，你写过检讨吗？”
祝念其实想问的是：喂，你能帮我写个检讨吗？，可问出来的却是：喂，你写过检讨吗？学霸学习这么好，写检讨一定很快吧。
可她改口了，是知道，如果她问了，他会毫不犹豫地走掉吗。
何酌从小到大的素养让他止住了脚步，回了一句：“没有。”
校服有些肥，快遮到何酌大腿了，他转身的时候，腰收紧了，看起来像个裙子。
“好巧，我也没有写过。”祝念抬起长长的假睫毛，手插在牛仔短裤口袋里看向他。
何酌鄙夷，她欠的检讨比他交的试卷都多吧？
“何酌，我有个问题不太懂，你能帮我看一下吗？”一道充满初恋感觉的声音响起。
祝念认识她，是澄阳高中的校花，方文雅，家里很有钱，成绩一般，隔三差五的来班上找何酌。
何酌对学校里除调皮捣蛋的同学或者说除叶淳这一类人都一视同仁，轻轻地“嗯”了一声“快点吧，马上要上课了。”
“好。”
陈清河此时在校长办公室，坐在校长对面的沙发上：“校长，我申请去祝念同学家做一次家访。”
校长摘下眼镜，那张有些发福的脸更明显了：“这个孩子......没救了，你刚来，还不太清楚情况，我明白你在想什么，我建议你换个启蒙对象。”
陈清河皱眉：“校长，您不能就这么早下定论吧？悬崖勒马还得到悬崖边上呢，这才到哪？”
校长端起他刚换的杯子，吹了吹，嘱咐道：“重心别放偏了。”
陈清河站起来：“校长，学校是教书育人的地方，我们不能只教书，不育人啊，那我们就成了培养人才的机器了。”
“我有数，不会抓偏只会抓稳，更不会影响学校的升学率。”
陈清河说完就走了出去。
留校长在后面，脸色隐隐难看。
放学后，祝念慢悠悠地走出来，一边走一边按手机，身后跟着今早后边那一窝。
忽然，学校停自行车那边传来一道有些急的声音
“何酌，我的自行车被人放气了，你能载我一程吗？我家......有些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