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酌,我自行车被人放气了,你能载我一程吗?我家......有些远。”
何酌骑的是山地车,后面不能坐人,前面倒是可以容一个身子骨架小的人坐,何酌买车的时候才没想这么多,他就是骑着上学而已。
“念姐,你看啥呢?”今早扔糖的那个人大着胆子把手在祝念眼前晃了晃。
祝念收回视线,掏出耳机,开始听歌,走起路修长的腿十分晃眼,转过身才开口:“没看什么,你们谁有钱,今晚请我喝酒。”
一个穿着不凡的男生晃到祝念前边:“念姐,你想喝什么酒,我们都能给你买来。”
这个男生叫陆凡,瘦巴巴的,祝念遇到他的时候,他还被人按在地上打,听他们的对话应该是抢钱未遂,恼羞成怒就开始打了。
陆凡被祝念救下后,心甘情愿给她当提款机。
祝念手插在兜里,眯着眼慢吞吞地走着,随意道:“忘忧酒,能买到吗?”
陆凡拍着胸脯,嘴角咧着不谙世事的笑:“当然有,念姐想喝82年的还是65年的,都有,管够。”
曾经年少轻狂,想去酒吧大醉一场,祝念想,她只是醉太多了,恋上了那种自我放空,麻痹神经的感觉,上瘾。
耳边的音乐突然插进来一个音乐,祝念抬起的手落在屏幕,屏幕上的来电没有署名,就只有一个号码,她起起落落手指最终点了接听:“你今晚把昨天的剩菜热热吃吧,还能够一顿,我不回去了。”
祝念抓着手机的手紧了又紧:“他们能给你多少钱?”
纪芸似乎把手机拿远了一些:“哎呀,张总,你等一下嘛。”
过了大概半分钟,纪芸才对祝念说话:“你懂什么,大家高兴就好,你以为我只是为了钱吗?”
祝念能听见那声音透着浓浓的疲惫。
她快步往前走了一段距离,像是在做最后的挣扎:“你回来,我打工卖血,我卖自己都给你弄钱,行不行?”
祝念没听见纪芸说话,倒是一个陌生的声音先传了过来:“谁啊?”嗓音有些哑,像是被烟熏久了,听声音也得五十多岁了。
“呵,你这么有本事,以后干脆学费也别找我要了,投资你连个本都赚不回来,赔死了。”纪芸的声音满满的都是讽刺,随后她又把手机拿远了:“没谁,一小姐妹,跟我抱怨,找不到张总这么好的人呢......”
祝念自己挂了手机,又切回了刚才听的歌,双手枕在脑后,满不在意地和其他四个人悠闲地走远了。
只是,没有听到那句隐含怒气的声音:“我的车也被人放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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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念在酒吧泡了三四个小时,走得时候,手里还提着一瓶特别烈的酒。
“念姐,我们送你回去吧。”陆凡没喝多少,还算清醒。
祝念拿着酒瓶冲他们挥挥手,在刺眼的灯光下笑得魅惑,眼神有些迷离:“不用了,你......你们爸爸妈妈还在等你们回......回家......呢,都不许送,谁送我跟谁急啊。”
几个男生着实不放心,在后面跟了一段路,看见散步的人多了,才勾肩搭背地回家。
何酌走回去,出了一身汗,洗了个澡就开始吃饭写作业。
他刚刚翻出作业,戚秋迪划着轮椅来到了何酌的卧室门口:“小酌,刚吃完饭睡不着,你推奶奶出去走走?”
何酌什么话都没说就放下作业,能打扰到他学习的也只有他奶奶了。
学区房建成后,新增了一个广场,暖黄的灯光笼罩着,饭后闲暇下来的人都会来这里走走。
戚秋迪指着一个灯光不太能照得到的地方对何酌说:“这边人太多了,有些吵,去那边吧。”
何酌抬头看过去,那边是几个没拆掉的房子,但是没有了院子,被拆了,因为施工需要。
他记得小时候他常常数的熟悉的门牌号,还有那棵法桐树。
他曾经也住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