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陈清河旋上茶杯盖,看向何酌
何酌把手放在上面搓了一下,抬手时,上面都是墨汁,陈清河明显也看到了,他愣了一会儿,气的拍桌子:“这孩子,好样的啊。”
陈清河气归气,想到祝念的家庭最终还是叹了口气,忽然他将目光移向何酌,目光里有几分探究:“你这么关心她,应该很了解她,你和我说说?”
其实他也不清楚具体的情况。
何酌捏着那张请假条,神色不明地开口:“她......应该去找她父亲了吧。”毕竟她小时候那么喜欢他父亲。
这样也挺好的,她母亲把她教成那个样子,就像放学路上堵着掀人裙子的地痞流氓一样,她......是恨的吧?
何酌心里不是很舒服,感觉像堵着一口气,他的原意是想在这里陪着戚秋迪直到高考,可现在他的未来好像不是那么明晰了,冥冥之中掺杂了别的什么。
何酌推着山地车往家里走,路上又遇到了方文雅,一袭白裙,身上带着一股栀子花香,头发散下来了。
何酌想,每个人的少年时代,都渴望有这么一个倩影,谈一场轰轰烈烈的感情吧,三天,三个月,或者是三年。
在天各一方的角落谁在梦里叫着谁的名字,谁的泪水又模糊了那些纯白无暇的过往。
“何酌。”方文雅小跑几步跟上他,微微喘气。
何酌脚步没停地往前走,淡淡的说道:“问问题的话,明天吧,我得回去给我奶奶做饭。”
他不知道自己在急什么,但他可以明显的感觉到,他迫切地想去那个二十平的小屋看看,看看那个身影还在不在。
如果在的话,他想告诉她:如果你想,我帮你上榜
帮你上榜,上学校公告栏里的年级百强榜
这是他第一次许下这么重的承诺,还是对一个小混混。
是因为他想挽救一个可以悬崖勒马的人吗?
为什么不选别的小混混呢?
对,因为她是邻居,隔了一家的邻居。
可是如果你不在......
何酌想到这心里就闷闷的。
他暗暗的想
算了,不在就不在吧。
一路上,方文雅和何酌都没有开口说话,到了分叉口的时候。
方文雅把手按在了何酌的车座上,被阳光烤得有些热的车座灼了她的手心,一如她面前这个白衣少年,滚烫了她整个青春韶华。
车被按住,何酌回头看见那只嫩白的小手,他顺着手看向按住他车的人。
方文雅被看得有些脸红,犹豫了几秒才开口:“明天学校里有抽签辅导,我的号码是36,你可以和和抽中的人换一下吗?”她看见少年脸上没有什么表情,急急解释:“主要是,这段时间,我的错题一直都是你给我讲的,换了别人我可能不太习惯。”
何酌平淡的开口:“学校会因为你不适应老师就给你换一个吗?以后要适应的东西多了,你不能总依赖别人,况且找我讲题的人也很多,谁都没有特权。”
“我先走了。”
方文雅咬唇,双手搅在一起,长长的睫毛垂下,掩住眼底的落寞。
何酌看都没看一眼,骑着山地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