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头拍桌子,训斥道:“看你们也是学生,怎么一点都不老实,不知道在学校学到个什么鬼东西!”
钱枚这会儿终于察觉到事情不对,反倒不生气了。
“学到什么是遵纪守法,理解什么叫温良恭俭让!”
油头闻言一愣,没想到钱枚敢顶嘴,随即一脸凶恶道:“你再说一遍!”
符玉节举手,像是回答老师提问的好学生:“遵纪守法,温良恭俭让!”
说完跟钱枚对视一眼,想笑。
“警官,我们不是嫌疑人,请问你刚才是在审问我们吗?”
“谁说你们不是你嫌疑人?你们故意伤害他人身体,这是要追究刑事责任的,你们学校也要把你们开除!”
“警员编号327289,警官,我再说一遍,我是正当防卫,不信可以调监控,我手机是接通的,另一头有同学录音,你再说一遍,我们是啥罪?”
符玉节懊悔自己早没想到还有这一招,进来的时候手机当然是没收缴的,又不是真的嫌疑犯。
她本着亡羊补牢的信念,盲打,打通了一个电话。
“哎呀,两位同学脾气还真大,在警局发这么大火不合适,嚯~,真是男的帅气,女的漂亮哈!”
一个端着保温杯的五十来岁老警察走了过来。
“警员编号327338,警官你来评评理!”
“是啊,警察叔叔,冲突是双方的,为什么对方人都走干净了,还把我们俩留在这,拘留啊,什么罪过呢?”
老警察咳嗽两声,严肃道:“对方被你们打伤了,要去验伤,如果构成轻伤的话,要么取得他们同意私了,要么你们就要被控告故意伤害罪!”
钱枚感觉自己是复读机:“我再说一遍,我是正当防卫,有监控!”
他打人的时候,还特意控制了力度,只求打倒,避免打伤。
而且每个人只有一脚,天王老子来了也是他妈的正当防卫!
我又没用武器,倒是对方还用了酒瓶子!
什么?
力气大?
天生神力犯法吗?
“你是不是正当防卫是法官判的,不是你说的!”
钱枚点头赞同:“你说的太对了!没判!”
“让他们去告我吧,我不怕事情闹大,今天我把我们的对话都录了音的,我先投诉你们,要是不管用,等打完跟那伙流氓的官司,我再来起诉你们,和你们分局!”
“占道理我谁也不怕!我将以余生的小部分时间,跟你们这帮人斗到底!”
正愁日子太平淡呢,钱枚现在是谁也不怕,这也就是身处法治社会,要是在古代,那就爽了。
能动手,谁他娘的愿意哔哔!
“对,我也是!”
符玉节站在一边如喽啰,警察们的目光已经不去看美女了。
真新鲜啊,还有人扬言要告分局!
“我们都是江海大学的学生,我们学校是有法律系的,杨校长公开跟我们说,让我们在外面不要怕事,看见老人摔倒要扶,遇上不平之事就铲!有那么多师兄师姐老师教授在,还能让我们吃这个亏!”
“是的没错,杨校长说过!”
捧哏符一跳一跳,开心得很一点不怵。
钱枚抬手指着外面:“那几个渣滓我不知道是哪个单位的,喝多了想来调戏我同学,我上去阻止,是他们先动手我再还手的,五个人打不过我一个,还有脸耍流氓?”
“就是!不要脸!”
“你!你!”
钱枚指着油头和保温杯:“你们两个等着,拘留就拘留,别让我出去,出去了我就把这件事晒上网,弄不大我跟你们俩姓!”
“跟你们姓!”
保温杯都郁闷了,我特马唱的红脸啊,演技不好被他看穿了?
“这事儿这位女同学完完全全是受害者,你们把她放了,打架她也没参与,你们根本没理由限制她出去!”
“限制她出···不对,我不走,让来就来,让走就走,不给个说法那不行!”
符玉节捏住钱枚的T恤,不走。
“是谁要告我们分局啊,这么大气性?”
正当满厅的警察被钱枚说的无语的时候,一个威严的中年人走了进来。
“魏局!”
“魏局。”
“魏局您来了。”
···
魏局进来后,打量一下钱枚和符玉节,笑道:“颜值很高嘛!”
“小伙子脾气还挺大。”
“我了解清楚了,你们可以先回学校,等对方验完伤,是起诉是私了,你们先沟通,沟通结果不和谐我们再来,好吧!”
“回去吧,回去吧!”
钱枚看看符玉节,摇头道。
“一码归一码!”
“打架的事当然要解决,你们分局的警员我也要追究!”
“做错事就要受罚,我看有的人是嚣张惯了,老百姓脾气好宠着你,我偏不!碰见一个我就要搞一个,搞一个少一个!”
“少一个!”
魏局面色一沉:“说完了没有!你们可以走了!”
钱枚扫视一圈,心想,小场面。
“走!”
二人出了分局,符玉节双手十指交叉合在嘴前,做崇拜状。
“哇塞!好威风哦!男神!男神!”
钱枚手指沾了点口水,抹眉毛嘚瑟道:“低调低调!常规操作,不值一提!”
“你跟烧烤店老板熟不熟?”
符玉节扭身跺脚:“一点都不配合,我不理你了!”
钱枚望天。
“敢不敢再浮夸一点,快点,熟不熟?”
符玉节翻个白眼,低头看看表,恢复正常道:“现在两点多了,人家早关门睡觉去了,这时候去拷监控,得多大的面子啊!”
钱枚有点担心分局的视频会不会被剪辑,还是要自己拷一份保险点。
见她拿乔,咬牙肉痛道:“明天请你吃早餐,十块钱以内随便点,不能再多了!”
“好咧!走着!”
等他们拷完监控视频,天都快亮了,一夜没睡,两个人都精神奕奕。
钱枚看着符玉节问:“你是不是偷偷找了人,不然怎么这么容易放我们出来,明显是要搞我们啊他们。”
符玉节点头:“我舅舅在政府部门,刚才受你的启发,给他盲打电话,他应该找分局领导问了情况。”
“难怪!”
“哎,穷哥,你家哪儿的?”
凌晨四点多,街上没啥车,二人压着马路,打算慢慢走回学校。
钱枚一想,道:“不知道!我孤儿来的。”
符玉节一愣,连忙严肃道:“这么有来头?”
“没办法,不过,尽管我颇有来头,你可千万不要仰视我,我也是个普通人嘛!”
“不要一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