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好,欢迎收看新闻。”
“今天上午,长近一万公里,宽约二百五十公里的日全食带,跨越亚洲大陆,我国很多地区的人们,都亲眼目睹了本世纪最壮观的日全食天像。”
“本次日全食在历史上极为罕见,上次出现是在明朝时期,相距今天五百年,下面请看报道。”
钱枚中午在食堂吃饭,就听见新闻报道日全食的事,他上午也看了,确实没见过很新奇。
就是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日食过后,似乎太阳有了什么样的变化。
具体什么变化,钱枚也不能全部说得出来,笼统点说的话,似乎是阳光里的能量“浓”了一点,其它的暂时感受不是很明确。
他一个人坐在食堂出口处,吃口饭,抬头看大腿,吃口菜,抬头看大腿。
此所谓秀色可餐也!
“砰!”
符玉节一饭盆砸在金属皮的桌面上,人跟着坐下来,语气鄙视。
“猥琐男!”
钱枚“嘁”了一声:“欣赏懂不懂!”
符玉节扭头不屑,吃了口饭说:“下午陪我去趟疗养院,我给我爷爷买了一台麻将机,又重又不会装。”
钱枚竖大拇哥:“优秀!”
“滚!”
万万没想到!
符玉节的爷爷竟然是个老道士!
而且是个得了老年痴呆症的、仙风道骨的、鹤发童颜的、嘴碎的老道士。
“小弟,不得了哇,你有一道灵光从天灵盖喷出来,你知道嘛,年纪轻轻就有一身的横练得筋骨,简直百年难得一见的奇才。”
“如果有一天,让你点开灵台,你还不飞龙上天···”
钱枚把麻将机的线插好,面无表情,恍若未闻。
“你爷爷道号是不是叫碎嘴子?”
自打钱枚一进来,老爷子的嘴就没停过,车轱辘话来回反复说,谁让人家得了健忘症呢!
符玉节打了钱枚一下:“去!别乱说,不正经。”
她把老爷子劝走休息,回来扔给钱枚一瓶矿泉水。
“老道长麻将倒是没忘,太神奇了!”
“哎,不对!”
钱枚指着符玉节:“你爷爷是道士,出家人怎么能结婚呢,你怕不是捡来的吧?”
符玉节给钱枚一脚:“我们正一道是能结婚的,不知道别乱说!”
云锦山,正一道。
正一道传承两千多年,世代都是符家人做掌教。
没错!
就是符玉节他们家。
她爸爸符正道,第六十四代掌教,是全国道教协会会长,全国宗教管理委员会副委员长,宗教司总顾问···
“碎嘴子”符布福乃是上任掌教,第六十三代掌教,因为历史原因,受了冲击,一开始是精神有点不正常,后来年纪大了就健忘。
钱枚瞠目结舌:“牛逼!”
“怪不得住得起这么好的疗养院!”
晚上两人一起去健身房上班,下班后符玉节接到电话要去唱K,问钱枚去不去。
钱枚觉得符玉节这样打眼,这么晚一个人出去有些不放心。
“都有谁啊?你熟不熟?”
“我室友男朋友组的局,玩完正好一起回学校。”
钱枚斜眼看她,人家玩完还要去互玩,会跟你回学校?
心里没一点逼数!
符玉节开车,二人来到“景福宫”KTV。
找到她室友所说的404号,重阳亭。
钱枚推开门,里面早有六女二男在喝酒唱歌玩骰子了。
“欢迎符大美女!”
拿着话筒唱歌的那小子一见来人,吼了一句。
正喝酒的四个人里,起身一个女生过来拉符玉节的手。
“老符,请你出来一趟真不容易呐!”
说完,瞄一眼钱枚,笑道:“神秘帅哥终于露面了啊,也是我们学校的?”
钱枚笑着点头:“我跟你们一届的,今天顺路来玩儿。”
符玉节跟他们似乎都见过,打了招呼就挨着钱枚坐下来,跟她室友玩骰子喝酒。
“我跟你们说啊,我今天开了车,输了我保镖喝中不中?”
“想得美你,叫代驾!”
“就是,这家KTV就提供自己的代驾,放心安全!”
符玉节看看钱枚,钱枚摊手:“喝喽!”
他看着点就是了。
“哇塞!什么情况,管这么严,喝酒还要请示?”
符玉节拿起筛盅一敲:“别吵吵,开始!”
钱枚自己开了一瓶啤酒,刚喝了两口,唱歌那男的坐了过来,拿着酒瓶子一碰。
“你好,魏明,同学啊?”说着,他朝符玉节努一努嘴。
钱枚摇头道:“钱枚,同届不同学。”
“哦!”
“大美女不好伺候吧?”
钱枚看一眼符玉节,道:“还好。”
魏明叹一口气:“实话告诉你,我追了几个月了,一直不理我,估计也是看出我不像好人。”
“我听她室友说了,你们最近出双入对的,被你拿下,我心服口服,喝一个!”
钱枚见他心态挺好,而且似乎拐弯抹角的夸赞自己颜值,心里认为他说得很对。
另一个男的,陈昊,也就是符玉节室友男朋友见女朋友玩的开心,管不到他,自我介绍一下也坐过来喝酒聊天。
“大家都是明年毕业,以后有什么计划没有?”
魏明叹气:“我是没得选了,老头子要我回家接班。”
陈昊拍拍他的肩膀:“你家摊子那么大,是该回家帮忙,我爸给我在国控留了个位子,以后就枯燥的上班吧!”
“钱枚,你呢,家里什么打算?”
“我家对我没要求,这段时间打工赚钱攒路费,毕业了去西域旅游,回来去哪儿再说。”
“这么潇洒?”
两人都有点羡慕。
钱枚抽一抽鼻子,血腥味儿?
【哪个女生来大姨妈了?】
他扭头仔细观察,女生们玩的正开心,看不出来有谁不舒服的样子。
KTV的啤酒都是小瓶装,三个男的两口一瓶,不到半个小时,一扎酒干下去了。
“服务员!再来一扎啤酒!”
“好的先生!”
钱枚到现在才发现竟然还有服务员站在包间里,高档KTV就是不一样。
钱枚这土鳖没见过,暗赞人家服务水平高。
那小个子服务员拿起对讲说了几句,很快就有人送来了啤酒。
···
等过了两点,有几个女生有点累了,提议散伙。
男的除了钱枚,那俩也喝的涨肚头晕,于是结账走人。
钱枚记得不能酒驾,结账的时候,跟前台要代价。
前台翻了翻名单,拿对讲叫人。
“方达生,方达生在不在,来前台一趟。”
须臾,就见钱枚他们所在包间的小个子服务员小跑而来。
众人作别,符玉节室友果然如钱枚所料,跟着他男朋友走了,魏明有司机,带走了两个女生,说是要送他们回家。
临走还对钱枚挑眉毛,钱枚也不知道该不该信。
还有三个女生是一个学校的,打了车一起回去,钱枚加了一个女生推信,当着司机师傅的面拍了车牌。
人都送走上路,钱枚这才扶着有点摇晃的符玉节上车,二人都坐后座上,先给她系安全带。
“先生,可以走了吗?”
“走吧,慢点开。”
“好的。”
符玉节摸着肚子,似乎是在向钱枚撒娇:“肚子好涨~”
最后一个字还拉长尾音,加上她娇嫩嫩的声音,连代驾小哥都忍不住从后视镜里偷瞄。
钱枚稳住心神,道:“谁让你喝那么多的,怪谁!”
符玉节头靠在钱枚肩膀,伸脚踢前座座底:“肚子胀!肚子胀!”
她是不是在撩我?
这么直竟然还没有把她打醒,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