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老公!醒醒,别睡了!”夏无忧掐着许世忧的脸蛋,刚才这个家伙竟然没看见无敌剑客团灭伪军强盗。
“什么啊?”许世忧早就被马晃得昏睡过去了,在锦江的时候每天心惊胆战,没怎么好好休息,现在被抓住了反而睡得香了。
“算了,等会儿找艘船先去蓝河吧。”夏无忧放弃了对这个呆瓜解释刚才的一幕。
长河镇的镇民有些惊恐街道上碎尸,不过三个神经大条的旅人却熟视无睹。
很快,治安官的副手反应过来,组织人清扫街道,尸块被装在板车上运走,血迹被沙土掩盖。
恢复平静的街道很快就又繁忙起来。
这个世界,总有人要死的,死去的人最多能换来生者的一句轻叹。
“几位是要搭船吗?不知是要到哪里去啊?”一个管事模样的人搓着手过来和几人搭讪。
“去蓝河,要最干净的船。”夏无忧丢出一个钱袋,带着金属碰撞的脆响落在管事怀里。
“呦!几位,您可瞧好了,咱必须给您们安排啊!走起!”管事的手掂了掂钱袋,脸上的表情瞬间就和顺起来了。
带着三人来到一个停靠着大船的码头,很明显是职业的客船,足足有三层船楼。
“喂,你是自己走,还是我栓根绳子拖着你走啊?”夏无忧把马卖给了码头管事,踢了踢被捆绑住的许世忧。
“我有腿,你说呢。”许世忧还是很傲气,只有这样才不会被那个小胖子冷嘲热讽。
“那就走吧。”夏无忧从裙子里摸出一把短剑,挥剑砍断了绳索。
许世忧爬起来,四肢长期充血有些麻木,不由得揉了揉。
上了船,甲板真的很干净,连个人都看不见。
“水手呢?难道这船是鬼船?”陈长盛面带惊恐,不怀好意地揣摩着码头管事的险恶用心。
“咳咳……都在甲板下面休息呢,怎么了几位?有事情吗?”船长从船楼的一个门里出来,咳嗽几声引起几人的注意。
“搭船到蓝河多少钱?”夏无忧很直接。
“哦,不如来客舱里细说吧,我们要到晚上才起航的,还有一些客人去镇上买东西还没回来呢。”船长是个和蔼的大叔,微微鼓起的啤酒肚宣告着岁月的无情。
入座,采光很好,船舱里也能看到窗外的景色。
“那就这样了,这是三张凭证,可要收好了。”谈拢价格后船长从手下那里接过类似于船票的凭证递给三人。
“那就多谢了,房间在哪里?”夏无忧考虑周全面面俱到。
“凭证上有写,钥匙在这里。”船长笑着把三把钥匙递给夏无忧。
“我觉得两间房就可以了,是吧小老公……”夏无忧看向许世忧。
“你要这么说一间房也够啦,我一个人也吃不消啊,加上小胖子刚刚好。”许世忧笑着说,三人行的好处体现了出来。
“小姨妈,我觉得小姨夫的提议可以考虑考虑,毕竟要我一个人睡得话会害怕的。”陈长盛脑子里不知道装的什么。
“怎么……三位……这么复杂的吗?只要一间房的话可以退钱的……”船长有些懵了,虽说上泱的年轻人成熟的早,可也没到这种毫无礼数不知廉耻的地步吧。
“算了,就三间吧,大概多久可以到蓝河城?”夏无忧无视了两个活宝的取闹。
“二十多天吧,怎么了?很急吗?”船长问道。
“没,就这样吧,我们走了。”夏无忧拽着两个眉来眼去的家伙离开了客舱。
……
“砰!”
房门被一脚揣上,然后被反锁,目瞪口呆的许世忧两手空空。
“合着钥匙不给我啊?”有些晕,许世忧还是接受了这个事实。
“不行,这样不安全,我要掌握主动权!”
把角落的铁皮柜子推到门口把门堵住,许世忧才躺倒在床上松了一口气。
“这是什么?”
许世忧感觉枕头里有硬物,拽出来一看是一根白色的柱状物。
“应该是骨头……像人的腿骨……妈呀!”许世忧慌不择乱,用力一甩,从敞开的窗户丢了出去,骨头落尽水里溅出个水花,涟漪一圈圈散开。
睡意全无,许世忧盘坐在床上,湿漉漉的床单黏糊糊的,很不舒服。
双手结印,丹田一股微弱的气息在身体里游走,沿着脏腑间的经脉传到四肢百骸。每一次真气的流动都传递给神经一种酥酥麻麻的感觉,像微弱的电流穿过身体最敏感的部位一样。
魔核是造化弄人,实验中侥幸活下来所得,不属于自己的力量虽然强大,但说没就没还是给自己一种心理落差的。
许家的家传真气是许适老爷子最先修炼的,完全是自己摸索的,到长子许燕朝那里经过改进最终完善,自己的哥哥也正是因此才位列宗师。
但凡人的宗师终究是凡人,何况连自己哥哥也只是勉强对得起这个头衔呢?
“看来只能去云山了,顺便回家看看。”许世忧放弃了继续修炼真气,这种修内力的法子成效太慢了。
“也不知道彩莹是不是在庄园等着我,不知道妹妹嫁给了什么人,不知道管家怎么样了……哎我真没出息……”许世忧有一种深深的自卑,杀了不少人,魔气控制下杀戮只是一种本能,而不是本意,极道魔核无线放大了内心的黑暗面,可是在停摆的状态下,许世忧光明的人格占据了绝对地位。
“说到底……也还是个孩子啊……”许世忧脱去上衣,消瘦的身体上肌肉开始发育,力量开始在青春的躯体里生长。
……
海浪晃动着船舱,箱子和各种杂物东倒西歪。阴云密布的天空酝酿着暴风雨远超普通人的想象,暴风卷起的巨浪可以轻易撕碎任何人造物。
“快快快!把船帆都收起来,把所有东西都搬到船舱里!甲板上不要留任何东西!白离,你去把船锚放下去,不然我们会偏离航道的!”水手长在甲板上指挥着众多水手,有条不紊地做着迎接暴风雨的准备。
大东洋正是多变的海洋,风云变幻只在瞬息间,只有胧月财团这样的大商盟才有力量建造这样巨大的能抗风浪的远洋商船,每一艘船上都有至少两百个水手在忙碌。
船队浩浩荡荡地停泊在深洋的海面上,强劲的风吹断了有些细小的桅杆,但是更多的运输船已经处理好船舱的货物,把所有的重物集中,这样大船才会像个不倒翁一样安稳地度过暴风雨。
“老大!船锚的锁链断了!”白离在大风中高喊,手中船锚的另一节已经沉进了深海。
“什么?那么粗的船锚断了?”水手长感觉自己听错了,船锚可是一艘船上用钢铁最实在的地方了。
“别管那么多了,风暴要过来了!所有人立刻回到船舱!”水手长看见了风暴中心的天光越来越近,马上就是暴风雨最猛烈的时候了,这期间甲板上的人和物都会被吹飞的,
一阵带着水花音的脚步声后,所有水手都躲进了船舱,但是所有人都差不多听到了船锚断裂的消息。
“呜呜……我不想死……家里生病的老娘还等我拿钱回去呢……呜呜……”一个大约刚有十四岁的小水手哭了出来,在场却没人安慰他。
水手长点了一根烟,深吸了一口,又把剩下的都分给旁边的弟兄,也塞给白离一根。
“这是什么?”白离疑惑,不过闻到飘来的烟雾还是皱了皱眉头。
“中泱的好东西,软黄金,可是我好不容易买到的,抽一口就递给别的兄弟吧,让大家都尝尝……”水手长紧缩的眉头在一阵吞云吐雾后舒展了起来。
“常在海上漂,终也喂了鱼。”水手长想开了,突然间船体剧烈晃动了一下,手指间的烟屁股掉落在湿漉漉的木板上。
“唉!”水手长一声长叹,不再言语。
船舱里因为剧烈的晃动,不时有水手摔倒,有的水手头磕在硬物上,鲜血直流,可是大多数人都无动于衷,双手抱膝绝望地盯着自己的脚背。
……
天空风云难测,几乎转眼间风暴就从船队头顶离开,商队队长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检查一下有没有损失。”他站到甲板上,阳光重现,是那么的刺眼。
“队长,损失一艘运输船,应该是被风暴卷走了。”不一会儿一个副手走进来汇报。
“嗯……把他们的花名册都丢进海里,我们的船队没有损失!知道吗!”队长深知信誉远远高于人命,至于损失的货物,等到下一个港口城市再补充吧。
“是,队长!”副手下去安排了,这种事对他们来说轻车熟路,所以商团的贸易成功率永远是百分之百。
……
海浪总是带着白色的泡沫,在阳光下色彩多样,却一触就破。
“活的!我终于遇见活人了!”一个语言有些生涩的声音传入脑海,白离艰难的睁开了眼睛。
不是道哪里来的幸运,被眷顾的白离活了下来,躺在沙滩上,一个野人模样的家伙欣喜地蹦来蹦去。
“你……哪里人呢?”野人尝试问话。
“你是谁?”白离虚弱的站起来,面前的怪人个子高大,一身肌肉看着很有战斗力。
“对了,我姓许,你叫我老许就行了。”许燕朝舔了舔舌头,这是备用粮食啊,还可以保鲜的那种。
“你好,我叫白离,上泱人,这是哪里?没有和我一起活下来的人吗?”白离感觉到一丝寒意,但还是机械的问向许燕朝,想知道当下的情况。
“我也不知道这是哪里,我漂了很远,醒来就到这里了,快一个月了,这个荒岛上除了鸟什么都没有,真是一个只有鸟拉屎的地方啊,我嘴里都要淡出鸟来了。”许燕朝觉得自己精神已经不正常了,看着这个唯二的活人总有进食的冲动。
“来来来,来看看我的房子,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了,别介意!”许燕朝激动无比,原来沉稳的性子早就被荒岛逼疯了。
把白离引导到储粮间……不,是休息处,这只是一个用木棍和藤条撑起来的棚子而已,里面有些晒得发黄的干草来做床垫。
“不能离开吗?”白离问。
“哪里话,我一个山里人,连游泳都不会,怎么离开?”许燕朝后悔自己不爱玩,没有学会游泳,如果是自己那个傻弟弟的话应该早就游回去了吧。
“可以坐船啊,这里有不少木材的,我们需要先撸树,然后挖土,再开采石头和矿产,制作船只就可以离开荒岛了。”白离说着,不过他也确实不清楚这样的想法是哪里来的。
“……”许燕朝发现这是一个有思想的口粮,还是多多利用比较好。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