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考成绩下来了,总共七个班,我们班第三,不好也不坏,侯哥明显已经很满足了。
张凌渊和米蔷发挥稳定,名列前茅,我勉强安慰自己这主要还是因为他们不偏科,他们把语数英政单拉出来,哪样比我强,所以我也算间接发挥稳定了。至于郭茗,他跟我正相反,理综的成绩漂亮极了,而文综惨不忍睹,也不对,他地理成绩也很漂亮。
因为我们出彩的偏科现象,理综老师最近格外关照我,而文综老师格外疼爱郭茗,一上课必点我们背上节课知识点。我显然接受不了这种万众瞩目的生活,跪求米蔷帮我向老师求了情,老师宽宏大量,决定让米蔷抽查我,这才让我松了口气。但郭茗就不一样了,每节课抽查,他虽然背不全,但他丝毫不慌,淡定极了,就仿佛是老师记错了,他背对了那样,老师对他也是相当无奈,把他也交给了米蔷处置。
米蔷这可就不乐意了,于是便利用职务之便,把我交给了张凌渊,理由是:张润雪以跟我关系好为由,天天耍赖不好好背,而郭茗呢,比较听我的话,再说你和郭茗都不爱说话,怎么抽查,所以还是换着来吧。
于是乎,我过上了水深火热的恶补知识点的生活。为了方便抽查,郭茗还和张凌渊换了个座儿,侯哥竟然也视而不见。好嘛,补就补嘛,下次考过及格线,应该就没事儿了。
可是还有个严重的问题,自从张凌渊和郭茗换了座,我天天上课都不得劲儿了,总觉得张凌渊在看我,总想转过去确认一下他是不是在看我。这么一搞,我的理综非但没进步,还有了继续往下降的趋势,这怎么能行,我可不想再继续恶补了。
张凌渊很显然也发现了这点,在又一次的抽查后,递给了我一本笔记本,上面贴着红黄蓝的彩色便签,红的代表化学,黄的代表生物,蓝的则代表物理。里面的知识点整理的很仔细,是张凌渊整理的,我认识他的字,我抿了抿嘴,忍住了笑意,问他是不是整理了很久,他没说什么,只让我讲了新课程再拿给他,他帮我整理。
我突然就有种冲动,想知道他为什么这样忽冷忽热。于是我咬了咬牙,硬着头皮问道:“张凌渊,我们算…朋友吗?”本来想问我们算什么关系,但想了想,似乎不太合适。他有些奇怪我为什么突然会这么问,我没有解释,只是看着他,他笑了笑,答“如果不算,我为什么要熬夜给你整理知识点呢?”我听后有些难过,他只是把我当朋友吗。但既然只是朋友,他又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想着又有些欣喜。
我们一时相顾无言。氛围变得有些太过正经,令我不知所措。我尴尬的笑了笑,解释道:“因为你一直都对我很客气,让我觉得像是外人一样,不对,嗯,就是……”张凌渊看着我半天都想不出措辞的样子,噗嗤笑了,我愣了愣,也觉得有些好笑,好幼稚。
过了一会儿,张凌渊才解释说之前一直那么客气,是因为见我有些认生,怕他吓到我,就一直刻意保持些距离。我听了后哭笑不得,原来到头来折磨我的竟然是我自己。
晚上回了家,关上房门。我拿出笔记本,抚摸着纸张,张凌渊下笔很重,都能感觉到纸面凹凸不平,字还是那么好看,一点儿看不出这是赶时间写出来的。我抱着笔记本嗅了嗅,想着它会不会也沾染上张凌渊身上的草木香,很显然是我想多了。夜深了,我大致翻看了下知识点,便去休息了。
第二天课间活动时,我正坐在座位上记笔记,一抬眼,看见米蔷风风火火的走了过来,还没来不及收了笔记,她便坐到了我旁边,我佯装累了,趴在了桌子上,试图挡住笔记本,可米蔷那个人精,一眼便看到漏出来的纸角,她一脸坏笑,揪着那一角,说:“藏什么呀,我都看到了,什么呀这是。”我看这都看出来了,便不再藏着掖着了,要不更洗不清了,我先示意她别乱说,才拿给她看。米蔷拿着扫了一遍,啧啧称叹,说:“把你交给张凌渊果然是个明智之举,看这张大才子,用心的,生怕你落下,哎~心疼我小茗茗。”我忍俊不禁,说道:“既然都心疼小茗茗了,还不对人家上点心,下次他再不及格,小心老师们讨伐你。”米蔷一脸被背叛的表情,颤着手指向我:“我还没向你兴师问罪,你倒好,还盼着老师讨伐我,噗~我吐血了,快哄我。”我笑了笑,摸了摸她的头:“乖~不气不气,张凌渊昨天才给的我笔记本,你正好被侯哥叫走了嘛,我就没同你讲。”“那你刚刚还挡着不让我看,试图瞒天过海!”“我最后不是拿给你看了嘛~”我边说边揪着她袖角摇了摇她的胳膊,她这才戳了戳我,讲:“下不为例啊!”我嘿嘿笑了两声。
张凌渊回来的时候,就看见米蔷正坐在他座位上对郭茗进行‘爱的教育’。他进来站在旁边,冷冷得看着他们,看了一会儿,米蔷就受不了张凌渊眼神的威压,打着哈哈,起了身,“你坐你坐,我不就坐一下嘛,这不是得向您学习,我也得对郭茗负责么。”张凌渊听着,挑了挑眉,说:“那不然这样吧,你和我也换了座,方便些。”“不行!”我猛的转头喊到,场面一时很安静,同学们都被我吓得抬起头往我们这边看,张凌渊咳了下,后来忍不住笑出了声。这还是我第一次见他笑的这么开心,不过貌似是建立在我的痛苦之上,他笑起来真好看,干干净净的,让人很舒服,不对,我现在不应该先考虑换座么。
我拼命朝米蔷摇着头,以示拒绝,但她竟然装看不见,转头对张凌渊说:“行,那就换了吧,我跟侯哥说一声,润雪,帮我搬东西。”我真的是有苦说不出,让我跟张凌渊坐,万一暴露了我的觊觎之心怎么办,心塞。米蔷跟张凌渊说完,还凑到我耳边悄声说道:“我给你争取下的好机会呀,盘他,别怂。”我表示我并不想要这个好机会,于是垂死挣扎,:“别换了,两个女孩坐方便,而且我都跟你同桌习惯了。再说,张凌渊,你坐过来会嫌我烦的,我话多还事多。”谁知张凌渊淡淡反驳道:“你跟我也会坐习惯的,我不嫌你烦。”
就这样,我被安排的明明白白。我表示丝毫不想给米蔷收拾,于是张凌渊自觉主动的扛起了换座大任,一会儿就收拾妥当。我真的是欲哭无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