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米蔷和张凌渊换了座,米蔷彻底胳膊肘往外拐了,还美名其曰是为了同学友爱,互帮互助。其实还不是因为她怕张凌渊,对此我就很不明白,为什么会怕张凌渊呢,长得这么好看,而且性格稳重,人不犯他,他绝不犯人。为此我还专门跟米蔷讨论过,结果她回了我句,气势。我一脸懵,还可以这样的吗。
至于张凌渊,换到我旁边后,依然坚持着少说多做。每次老师讲课,他都让我直接抄他的笔记,他整理好老师写在黑板上的知识点后,再把笔记本挪到桌子左侧方便我看到。可这样,每次抄笔记我都要离的他很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总能感觉到他温热的体温。闻着他身上淡淡的草木香,手机械性的抄着笔记,脑袋糊成了一团乱麻,哎,真是蓝颜祸水呀。
最后一节课是体育课,体委李毅下了第三节课,老师一走,就通知我们准备一下,一会儿去操场。
对于我这种运动白痴,能躺着绝不坐着,能坐着绝不站着,我宁愿在教室背枯燥无聊的公式,也不想大热天出去上体育课,跑上两圈。作为我的战友,米蔷和郭茗也是很忧桑,毕竟他们不比我好多少。我和米蔷上了个卫生间,回来叫上郭茗和张凌渊下了操场。
上课铃打响,李毅喊着口号,让我们站成四行,等老师来。老师慢慢悠悠的甩着钥匙走了过来,虽然是个体育老师,但丝毫不影响他中年发福,挺着个啤酒肚,幸好个子高,才显得没有那么胖。体育老师让我们自由散开,做伸展运动,每个伸展运动做八个八拍,做完后集合跑三圈,就可以自由活动了。
集合后,还没开始跑,我就腿肚子打颤。但该来的还是要来,李毅吹了声哨,我们便开跑了。渐渐的,我跟米蔷落在了队伍最后,郭茗还能勉强跟着队伍走,我们就直接走开了,李毅是个格外较真的人,见我们走开,立刻叫我们跑起来跟上。米蔷跑步也没堵上她的嘴,吐槽李毅不厚道,就不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么。
跑完一圈,我跟米蔷彻底累瘫了,跟大部队落了半圈,李毅吹着哨子指了指我们,示意我们快点跟上,我和米蔷表示做不到哇。张凌渊估摸着是看不下去了,故意等了等我们,伸出手对我说:“拉着我跑?”我忙点了点头,伸手拉住了他,米蔷见状,连忙对张凌渊谄媚道:“张大人,能否带小的一程?”张凌渊扫了一眼她,淡淡的说道:“你太胖了,带不动。”说完就拉着我向前跑去,我同情米蔷一秒。
张凌渊的手很好看,纤长有力,大手包裹着我的手,温温热热的。他就静静地拉着我跑,不快不慢,但也不会落队,三圈跑下来,我的手捂出了一层薄汗。他还没有松开我的手,我虽然有些贪恋这样的距离,但还是示意他松手了。张凌渊调笑道:“我还说你忘了我牵着你了。”我笑了笑,说:“怎么可能。”他站了会儿,突然朝我走了一步,看着我的眼睛饱含笑意,“意思是不会忘喽?”我懵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耳尖瞬间通红,张凌渊没等我说什么,就被人拉去打篮球了。虽然他平时不冷不淡的,但人际关系还很好嘞,果然,颜值即正义。
我坐在足球场旁边的看座上,等米蔷走回来,郭茗不知道去了哪里,估计回教室去了。等米蔷过来,我们就也回了教室。
坐在座位上,我心情久久不能平复。无论是刚刚和张凌渊的小小接触,还是后来张凌渊的调笑,他…会不会也有些喜欢我呢,这么想,很多事情也能说的通,就比如他之前帮我拿书,帮我整理笔记,现在带我跑步,我要不要问问,可万一他不喜欢我,不就尴尬了吗,万一他只是看我比较顺眼呢。算了,他要是真喜欢我,迟早会和我说的。
事实证明,有些想法一旦有了,就控制不住它滋长的速度了。
上课抄笔记时,我不由得便把目光转移到张凌渊脸上,试图看出一点儿线索,来证明自己的想法是对的。接连几天,我都在细致入微的观察着张凌渊,他似乎也发觉了我的异常,但也一直没说什么。后来终于忍不住,问我:“润雪,我身上有你想要的东西?还是有什么不得体的地方?”我心里想着,我想要的就是你呀,表面上却说“没有,哈哈哈,我就是看看,不行么。”他揉了揉我的头,无奈的说“你想看就看吧,有什么不行的。”我愣了愣,脱口而出:“为什么揉我脑袋?”张凌渊凑近我,笑了笑,说:“真的不懂吗?好吧,那揉脑袋和掐脸蛋选一个?”我回过神来,脸有些红了,反驳道:“为什么要选,我一个都不想选。”张凌渊没再说什么,又揉了揉我头,便去做课题了。这么一闹,我也不好再继续观察他了,就勉为其难放他一马。
晚自习时,米蔷用了不到二十分钟就把老师布置的课题都写完了,写完了没事干,便开始各种骚扰我们,后来她提议玩真心话大冒险,我们猜丁壳,输了的就要接受真心话或大冒险。
第一局,米蔷败,她选了大冒险,我们让她拿着私藏手机去找侯哥拍张照,米蔷怒了,说我们太狠了。过了一会儿,米蔷回来了,不知道用了什么花言巧语,跟侯哥自拍了一张竟然也没被没收手机。
第二局,张凌渊败,他选了真心话,米蔷两眼放光,问他为什么转学来这里,这也不是什么好学校,张凌渊听完垂下了眼眸,看着垂到地上的书包肩带,拿脚摆弄着它,似乎是不大想说,米蔷刚要换个问题,张凌渊答了:“我不是本地的,跟父母闹了矛盾,来了这儿,你们学校比较好进。”不是本地的吗,闹多大的矛盾会让一个十七岁的少年只身来了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小城,他现在住哪,……我有好多问题想问,但看他似乎不大想讨论家里的情况,或许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吧。
回到家后,关上房门。我想着张凌渊的话,好奇心破了洞,名为疑惑的东西一个劲儿的往里钻,翻来覆去睡不着,那是我第一次见他那样失落,那样的他,令人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