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公子,留步在了北方。
“楮栖,楮是他名。栖,也只是因为想让他留下罢了……”她的声音有些有气无力。可看上去却是精神焕发。“烟欢……烟欢。柏家人,皆长情。你那舅舅。……也长情。”长情到拼上了性命。长情到……在满城烟花中离去。
“咳咳咳咳……”说罢,柏玟烨猛的咳嗽起来,“母亲……”柏烟欢想上前,却被柏玟烨拦下。“咳咳咳……出去…咳咳。去……去看看阿诺回来…咳…”她的手绢上染了红。“快去…咳咳咳咳…”她咳的更厉害了,柏烟欢担忧的看她一眼,又看向柏楮栖,在得到他的示意后,转身出去。
“楮栖。你过来。咳咳咳…”男人上前。柏玟烨拿出一份遗嘱。“我知道我活…咳咳咳咳不…了多久了。”她很从容。她这一生只失控过两次。她永是那么淡淡的。
“好了。咳咳”不等男人说什么,“出去罢咳咳。”“母……”“我该睡了。”她似乎眉眼间有淡淡的倦意。柏楮栖没说话,拿着那份遗嘱,出去。
那份豆汁儿,静静的摆在床头,柏玟烨只要醒来就能看见。
可豆汁儿都冻成冰了,她也没喝成。自从那天后,她的身体越发孱弱。竟是连床都难起。
“柏总!他同意了。”阿诺兴高采烈的推开门,寒风夹着冷气闯入病房。床上的人没有一点动静,一点都没有。
他站住了脚步。
…
柏玟烨的脸向着窗外。玻璃上若隐若现着她的容颜,很安静。
她永远的睡去了……
她这一生,求陪伴不得一,求情不得二,求爱不得三。
她这一生,委实太苦。
我梦见了一片雪天,雪天里,他朝着我淡淡的笑,还是那副模样。他笑着问我走不走。我追上了他,一如当年那般……
她留在了雪天,与爱的人一同……
她没见过她最后一面,这一生……求而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