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庄严肃穆的公堂上，杨县令坐在公堂的正中间，天佑和梁正坐在两旁，小羽和珊珊则随在天佑身后其他群臣立在公堂两侧。

那惊堂木啪地一声坐在衫木做的几案上，台下衙役立刻齐声威武，杨县令一声喝道：梁善，你可知罪？

梁善仍然是一副傲慢不羁的模样，对着杨县令不屑道：杨大人，本公子倒要问问你了，我到底是犯了何罪，把我弄到这公堂上来。

杨县令气道：梁善啊，你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呀，来人啊，把林庆带上来。

话音一落，就见两名衙役搀扶着林庆一拐一瘸的走进堂来。

林庆一看到梁善，立即甩掉衙役的手，像疯了似地奔向梁善，双手拽着梁善的肩膀，喊着：梁善，你这个王八蛋，你还我娘的性命来。

梁善不屑地一脚把林庆踢到一旁，随手抽出一名衙役的刀，就要向他砍去，却被赵羽的大刀挡住。

萧宇怒瞪着梁善，道：怎么，你想灭口？

梁善抵不过萧宇，无奈退到一旁。

轩逸淡淡瞅了梁正一眼缓缓开口道：林庆，这里是公堂，你有什么冤情，我们既然会给你一个公道，休得胡闹，顺而转向杨县令道：杨大人，继续吧。

“是，皇上”杨县令圈手恭敬答道随后对林庆问道：林庆，你有何冤屈，请向本官一字不漏说来。

林庆双膝下跪，道：大人，事情是这样的：小人生性好赌，那一天早晨，小人跟往常一样，从赌坊回家，刚要推门，就听见房里传来我娘的声音：庆儿，快跑，快跑啊，我看见一个黑衣大汉，拿着刀架着我娘的脖子，我一看情况不对，撒腿便要跑，那名大汉见状，便挥着大刀向我劈来，身上中了数刀，我娘为了我，便紧紧拽住他的双腿，黑衣大汉随手挥刀将我娘的背部狠狠就是一刀。。。。。，是我娘拼着最后一口气将他死死制住，我才可以逃脱。后来我慌着心神跑到玉石庄，，被那里的老板所救，才捡回一条命。，可是我娘，我娘，我还没有好好孝敬她老人家，我对不起她啊，我真是个混蛋。。。说着林庆不断用双手锤着自己。

“好了，林庆，知错能改，善若末央，如今你要做的就是让那些恶人惩治与法，才能对得起你娘的在天之灵，你告诉本官，你可知道是杀你的人是谁，他可在公堂之上？杨县令肃声问道。

梁善抬头看了看梁善，愤怒道：大人，小人虽然不知杀我的是何人，但我知道是谁指使的，是他，就是他，梁善。

梁善则笑了笑，爱理不理，心想着:就凭你那些话就想指证我，我这人从来不留后患，杀你的早就见阎王去了。

杨县令看了梁善一眼，又继续问道：你这话如何讲，那梁善为何要杀你？

林庆把梁善交代他下毒害凌峰的事情详述了一遍。

听完，杨县令再一次拍起了惊木堂，喝道：梁善，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梁善忽然哈哈大笑，道：大人，我说什么，我能说什么，就凭他胡说一番，你就认定我有罪，我告诉你，想杀他的人多的是，你去赌场问问，谁不想置她于死地，啊。啊？

“你”，杨县令一时语塞，不知如何，只能无奈地看向轩逸。

轩逸则笑笑，不紧不慢对林庆道：林庆，除了下毒一时，你还知道梁善其他的隐情？

林庆想了想，忽然大声说道：对了，我想起来了，有一次，我去梁府向梁善讨银子花，听到他和梁三在说什么假传圣旨，私刻玉玺。

“闭嘴，混账东西，岂能容你胡说八道。”梁正忽然从椅子蹦起来，指着林庆骂道。

轩逸面色无异，淡淡道：梁将军，请骚安勿躁，朕倒是知道有这么一道圣旨，我们不妨一起听听看。

说完，对着杨县令点了点头，杨县令会意，喊道：来人啊，传宁鄢陵。黄陵峰等人上堂。

随后，康凌峰，鄢陵，还有宁老爷一起走进了公堂，双膝下跪道：民女（草民）叩见县令大老爷。

杨县令道：都起来吧，一旁答话。凌峰等人站在一旁。

杨县令继续道：鄢陵姑娘，麻烦你把黄宁两家与梁善之间的纠葛一字不漏地讲给大家听听。

鄢陵轻盈俯身道：是，大人。

只见她很恨地盯了梁善一眼，把这半年发生的所有事情一字不漏地陈述了一遍。

轩逸悠悠开口道：鄢陵姑娘，那圣旨可有在？

“有”，鄢陵从怀中取出了那道圣旨，一名衙役过来接了过去，送到轩逸手中。

轩逸看完，眉目一拧，对梁正说道：梁将军，你自己看看吧。

梁正惊慌地接过，当他看到圣旨印着玉玺印的时候，更是不知所措，踉跄地走到梁善旁边，将圣旨直接摔到他的脸上，怒道：逆子，你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梁善不以为然地看了摔在地上的圣旨，转头对着梁正道：爹，事到如今，你还不清楚吗，今天不是诸葛静轩死，就是我们梁家被诛九族。

梁正被梁善的话震到，一时之间愣在那边，拿不定主意。

梁善又继续道：爹，你就别在犹豫了，难道你想让我们梁家几百条性命都毁在这个昏君手里吗？

梁正犹豫了片刻，弯身沉沉捡起那道圣旨，慢慢撕成两半，丢在一旁。

轩逸缓缓转身，沉声道：梁正，你可想好了？

梁正凝声答道：对不起了，皇上，这是老臣最后一次称您为皇上了，说完，合掌拍了两声，一群将士围了进来，把轩逸等人团团围住。

萧宇瞥了一眼拥门而入的将士，怒道：老贼，你果然早有预谋。

梁正一阵狂笑，对着萧宇道：侯爷，这可怪不了老夫了，要怪就怪我们的皇上太过宅心仁厚，妇人之仁，

“你。。。”萧宇欲要反驳，却被轩逸拦住。

轩逸缓缓走到梁正面前，意味深长看了他一眼，，转身对着群臣道：各位大人，梁正今天是想要谋反了，何去何从，你们自己决定吧。

那些群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却都不表态，这时，只有杨县令走了出来，跪在轩逸面前，道：卑职誓死追随皇上。

轩逸欣慰地点了点头，梁正则哼了一声：真是愚不可及。

转头对轩逸道：好了，司马静轩，别浪费时间，这玉玺是你自己拿出来，还是老夫逼着你交出来？

轩逸不紧不慢反问道：你说呢？

梁正知道以他的性格，他就是宁死也不会向自己投降的，于是也不想跟他浪费时间，对着将士们道：你们听好了，这几个，一个也不留，都给我杀。

梁正一说完，一群将士向轩逸等人厮杀了过去，就在危机一刻，萧举出一令牌，怒吼道：虎符在此，谁敢在逼近一步，格杀勿论。

将士们看到萧宇手上的虎符，一个个立在原地，然后下跪。

梁正看着萧宇手上的虎符，脸色煞白，问道：我的虎符怎么会在你的手上？

萧宇冷笑一声，道：梁将军到现在难道还不知这虎符是怎么到我手上的？

梁正回想片刻，道：原来那天真的不是我不胜酒力，而是你在酒里做了手脚？

轩逸捋了捋胸前的发梢，对着梁正道：梁正，你知道你这一生就毁在你太过自以为是，太过狂妄自大了。

梁正冷哼一声，看都不看轩逸一眼，道：是老夫太小看你，原来一切你早就安排好了。

“是的，就连上京给你送信的那人都被我换掉了，所以你知道的一切都只是假象而已，轩逸铿锵有力答道。

梁正知道事到如今，再做反抗也无济于事，是他太轻敌了，于是哈哈大笑道：今天既然老夫败了，也是心服口服，要杀要剐老夫没有任何怨言。

轩逸长叹一声，这种局面是他最不想看到的，梁正和他父皇一起打下这厉国江山，功不可没，他也一直敬佩他的为人，要不是万不得已，他不会逼他走上绝路。

于是他双目紧合，他需要短时的思考，该如何做到最好。

而此时，梁善看着父亲素手无策，非常地不甘，忽然，他注意站在轩逸身旁的箬珊，眸光一闪，心想：只要抓住了这个女人，才有可能转败为胜。于是趁大伙不注意，身子一跃，一手制约住若珊的双手，一手手持大刀，架在她脖子上。

在场的人都大吃一惊，轩逸更是满脸担忧，斥道：梁善，你这是做什么，放开箬珊。

梁善奸笑两声：怎么，心疼了，要放她可以，把玉玺和虎符交给我爹。

闻言，箬珊立即扯着喉咙道：轩逸哥，别管我，千万不能把玉玺和虎符交给他们，箬珊的死，若能换回天下万民的安宁，我也值了。。。

“闭嘴”梁善边怒吼边加大手上的力度，鲜血从箬珊的脖子一滴一滴地往下掉，疼得她只能咬住自己的嘴唇。

而此刻的轩逸，更是心急如焚，他宁愿受伤的是自己，也不愿让她受一点伤害，也不否认，此时他的内心也是挣扎的，他可以用自己的命来换箬珊，可是他却不能用江山，用天下万民来做赌注，如果这样，他就是昏君，而箬珊便是祸水，他更了解箬珊的性格，即使今天这样救了她，她也不可能苟且于人世，这几难的境地，他该如何。

梁善更是不耐烦了，道:司马静轩，我数到三，如果你再不决定，别怪我不怜香惜玉了，一。。二。。。三。。。

“不要，我给”轩逸几乎是吼着喊出来的，他把掏出玉玺交给萧宇，示意他见机行事。

而箬珊因为喉咙受伤，说不出一句话，只能梨花带雨的摇着头，内心在呼唤：轩逸哥，不要给他，不要让箬珊成为这天下的罪人。

轩逸亦是懂箬珊的意思，但是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拖延时间，走一步算一步。

梁善已经急不可耐，说道：快，快，把玉玺和虎符交给我爹，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轩逸紧拧愁眉，再次向萧宇点了点头。

萧宇应着一步一步走近梁正，就在他要欲将玉玺和虎符交给他的时候，梁正给了他一个让人察觉不到的眼神，萧宇似乎明白了什么，身子忽地一闪，一手把玉玺和虎符反扔给了轩逸，一手制约住了梁正，对这梁善威胁道：梁善，快点把箬珊放了，要不。。。萧宇说着，手用力地捏住梁正的喉咙，梁善没想到萧宇会来这一招，一时征愣在那边。

梁善心里清楚得狠，即使现在用箬珊换回他爹的命，他父子二人也活不了，但不救他爹，即使得到了玉玺和虎符，也没人会听他的，就在双方对峙的时候，旁边一个将士乘其不备，从背后击了梁善一掌，箬珊也同时被甩了出去。

轩逸立即接住箬珊，焦急问道：箬珊，你没事吧？

箬珊躺在他怀里，笑着摇摇头。

轩逸从怀里掏出手帕，拭去她脖子上的鲜血，又拿出身上一直备着的金疮药，柔声道:药敷上去有点疼，你忍着点。

箬珊点了点头

轩逸倒出金疮药，轻轻地一点一点地给把药撒在她的伤患之处，疼得她眼泪直打转，一只手也不自觉地拽住轩逸的胳膊，指甲透过薄衫刺进天佑的皮肉，轩逸眉目微微皱了一下，，依然面不改色地给箬珊的伤口抹着药。

而梁善这边，只见他擦了擦嘴边的血丝，怒着对那名将士道：张纪，你敢背叛我们梁家？

张纪脸上不漏任何表情，道：我从来就不是梁家的人，何来背叛？

梁正这时才恍然大悟，张纪是司马静轩的人，原来他早就给自己设了一个局，本以为自己是最聪明的人，却被这小儿耍得团团转，于是像疯了一样地狂笑起来起来。

萧宇命人将梁正父子押到大牢，后又关心道：公子，箬珊怎么样了，

轩逸庆幸道：还好，没有伤到要害，我已经先给她上了药，不过还是要马上回去让九醉看一下。

说完，回头看一眼，将珊珊打横抱起，对萧宇道：小这里的事先交给你了。

萧宇点了点头，目送他抱着箬珊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