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了一会儿。
他似乎睡着了,气息平和。可是丫头却怎么也睡不着,只要一闭上眼睛脑中便会浮现昨日看到顾西辞和砚十三当时的场景,脸顿时发烫,偷偷看了一眼躺在身侧的男子,如果,如果她和他之间也能那般热情该有多好?
她在风月场所呆过,有些事,自然比他清楚明白。
“阿牛……”她试探性的喊了一句,心跳加快。
阿牛正睡得迷糊,听她叫他,便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怎么了?是不是又冷?”说完,又将她使劲搂在自己胸前。
丫头强忍慌乱心跳,安静了一会儿道:“不如。我们脱下衣服吧?”他用不懂的目光看她,似在问不是已经脱去了外衣么?她心里一个心虚,自言自语道:“可是这样还是有些冷,不如,我们全部脱光了取暖……”
阿牛却没有听出她言外之意,傻傻的愣了一会儿,然后立刻表情认真道:“这样也好,不然你冷。”说完便自顾脱下,露出强健有力的胸膛。看得她小心脏一跳一跳的。
他真的全脱光了。
仔细一看,他身材是那种魁梧型的,看得她脸红心跳。
丫头手心开始出汗,在他目视下慢慢脱去了自己身上的衣服,一件一件,女子含羞脱衣本来就是很具诱惑的一个画面,纵是阿牛如此老实,脸也不禁红了,立刻转到另一边。
她在心里急了,嗔着他这个大木头。也只好尽快脱完然后躲到他怀里,声音娇嗔:“抱紧我!”
女子光洁的身体滑滑软软,像一块易融的白玉般,他又紧张又心慌,张了张臂,一下子将她抱个满怀,才一抱,呼吸便是一紧。二人胸紧贴,他能感受她的丰满。
丫头属于人虽瘦,可是该有的有,身材还是没话说的。
丫头感受到他身体的紧绷之后,心里雀跃不已,静静耐心等待着,可是他却丝毫没有那方面的意思,等了好久她终于忍不住,决定自己出招,于是伸出手指在他胸前开始画圈圈:“相公……”
这样的夜,又是这样的温香软玉在怀,还有这样柔媚的声音。
他身体开始起了异样的变化,他明白那是什么,更是不好意思。强压抑着哑声道:“怎么?还冷么?”说着,手抱紧,可是却在她光滑的背间滑了下,来到她纤细的腰间,登时,呼吸变得急促。
丫头知道指望他主动是不可能,只好抬起一双秋水明眸看他,柔柔媚媚:“相公,我想要。”
她是如此直接而赤果的说出她的欲?望。
阿牛惊住了。
“相公……我想要……”她索性也不管这么多了,人如八爪鱼般紧紧攀住他整个人。胸与他主动紧贴摩擦。
阿牛身子震了震,耳边全是她的呵气如兰,胸口又是她的热切抚摸,就算是在君子的男人也受不住,何况这个女人还是他明媒正娶的老婆!阿牛一阵深呼吸,然后将她紧紧压倒。
“啊……”动作太粗鲁了,将她压得好疼,丫头皱起了眉。
阿牛全被欲望主宰着,亦不动如何取悦女人,只胡乱摸她吻她,然后学着前面几次的模样去寻找她私隐之处。
丫头边忍着身体热切的渴求,边喘着低头看他:“唔……相……相公,停,停下!”她一连说了好几句,他才依依不舍的从她胸口抬起头来看着她,唇边因刚的允吸有了湿润,英俊中又显憨厚。她不好意思看着他,方才咬了咬唇道:“过来。”
他马上凑了上前,低头附视她。
丫头双手缠住他脖子,认真专注的凝视着他,柔声道:“接下来,听我的好不好?”他没有异议立刻点头,丫头笑了,然后道:“用你的手,抚摸我。”
他太阳穴处剧烈一动,立刻,学着她所说的开始抚摸。
“不是这样。是这样……”他真是太笨了,那样哪是摸?明明就是捏嘛!丫头心里叹息着,只好主动握住他的手,教他从她的颈脖然后是锁骨然后是胸部,阵阵颤意,她忍住喘息道:“记住没有。就是这样,温柔的……”话没说完,他已经如她刚才那般,握住她的丰满,轻揉慢。捻。
丫头身子一阵紧缩,手仍死死环住他的脖子:“对,就是这样,慢慢向下……唔……对……那样……轻……轻点儿……”
“一次?”他皱起了眉,有些可怜兮兮看着她:“你是说,一个月一次刚刚那样,剩下的只一次?那一个月岂不是二次?”
他还真是爱上了这种感觉呢。
丫头在心里笑得开怀,眼神也变妩媚,直勾勾望他,嗔了一句:“傻瓜!”他还是没的听懂,还有些着急看着她,最后,丫头终于憋不住笑出声来:“笨呀你!”
他呆呆愣愣,不解其意。
“我都已经是你的人了,你想怎样,就怎样……”说着令她脸红心跳的话,身体的热度似乎又来了,尽管很累。可是她愿意累死在他身下。
阿牛终于听明白,脸上满是欢喜兴奋,手不禁也摸至她脸颊,望着那羞红如桃的脸,那样好看,他渐变得紧张,小声问:“娘子,我现在,还想要,可以么?”
她整个人一颤,缩成了白团子在他怀中,良久,才闷闷羞了一声:“笨死了!”
他恍然大悟,眼神沉下,翻身重新将她压下。
后半夜,就这么如胶似漆的过去了……
三天,已过二天。
明日便是要去衙门的时间了,砚十三立于屋檐之下眺望远方,却见一片白雪皑皑,绿竹苍树。
她突然想到一句诗:日暮苍山远,天寒白屋贫。柴门闻犬吠,风雪夜归人。
“柴门闻犬吠,风雪夜归人……”口中吟念着这句,心,一暖。她依旧能清楚的记得那年大年三十,她在屋内忐忑不安的等着尚未归家的他,当念到最后这一句的时候,门恰好打开,而他,亦踏入而进。
那一幕。无论过多少年,她始终都忘不掉。
“老子都快饿死了,你站在门外干嘛?”随意慵懒的声音在背后响起,还未转身便被他整个抱住,那削瘦的下巴在她肩上细细摩擦,吐气时尤带几分痞气:“看什么?恩?”刚说完便开始吻她。
似乎已经形成了习惯。
只要他一抱她,便会吻她,一吻她便会……
“顾西辞!”在某人手脚又开始不老实乱动的时候,砚十三清声,那一扬眉的凛冽连风雪都为之一荡。
顾西辞嘴里嘟囔了一声,“老子只是吻吻你罢了……”
她眉梢扬得更高,弧度锐利。
他立刻垂下眼皮,委屈的像个小孩子,默不作声的将她双手包裹于掌心,她的手总是那样冰冷,顾西辞放到唇边轻轻呵气,皑皑白雪为背景衬得他眉目英气,几分桀骜。
他在她面前,柔顺如绵羊。
砚十三心里一阵怜惜,亦觉得自己刚刚不是说他说得太过头了,然,不等她心疼的时候他却像个小孩子一样跑到外面,揉了一团雪花便朝她方向砸来。砚十三只觉得胸部轻微一疼,刚皱眉,便听到他不怀好意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