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喘息亦变粗重,又听见一阵裂帛声响,仿佛能看到他心内的激荡。
直到接近第二天清晨的时候,一直不断飘扬的纱帐才停住,满室都透着男女欢爱过后的银靡气息。如此香艳。
她赤着雪白的身子软趴在他精瘦的胸膛,温顺如猫,黑密的长睫上挂着摇摇欲坠的眼泪,眼眶都哭红了,白净柔嫩的脸庞犹带绯色,如初绽的鲜艳花朵般明媚。嘴唇已被吻肿,微翘。
顾西辞低头温柔凝视怀中女子,手不断穿过她乌黑如缎的发丝来到她雪白光滑的后背上抚摸,遍遍回忆着昨晚她在他身下情动的模样。
那是一种难以形容的美。直让你心脏声声震荡。贯穿了耳朵。
感受到她身子在他怀里动了动,顾西辞眸光蓦地比清晨的薄雾还要柔和,声音带着未褪的情玉,沙沙哑哑:“醒了?”
昨晚几乎整整折腾一晚,她最后好像是哭着睡着的,身上被他如此抚摸着如何睡得早?砚十三想睁眼可是想到昨晚的事脸瞬间红透,直埋在他胸口不肯抬起。
“呵呵。”望着她如此娇羞的模样,他胸口发出一声闷笑,略显粗糙的手指摩擦她白嫩脸颊,“小十三,抬起头,看看你男人。”
奇异的,明明听出他语气的痞羁之意,她却还是乖乖的,带着几分不好意思抬起了头,眸仍是一片湿漉漉,可人极了。只见他有那么一刹那的失神,砚十三忽开口莫名其妙问了一句:“我是你第几个女人。”
顾西辞渐回过神,看着她的眸色却变得饶有意味,手从她背抚至后颈,轻轻捏玩,“吃醋了?”
她轻轻摇头,清冷的神色难得此刻变柔:“我一直以为男女间,只有一种法子,却不想还有这么多……”说到这她自己也有些不好意思,勇敢与他对视,二人眼神于空中痴缠:“你究竟经历了多少,才悟出这些……”她意指昨晚,她几乎在他指下飞升成仙了。那感觉太奇妙。
“小十三笨笨,这世间还有一物叫春宫图,男女欢爱都于此书中所写。以后,老子慢慢教你。”说着,他下腹又有些发热,手不自觉穿过她胳膊来到她柔软的胸前揉捏。
砚十三脸红了红,忽一本正经看着他道:“我不在的时候,难为你了。”从昨晚可以看出他对那方面需求很大,可是他依旧没有要她,说着,手抚上他俊美的脸:“顾西辞,若以后我不在,你想要,便找别的女子吧……”
“你说什么?”他脸上的迷乱之色渐变严肃,眼眸紧眯。
她没察觉出他的怒气,依旧道:“我是认真的。你若是想要,而我不在……”
“除了你,老子对任何女人都没兴趣。”他捏住她下巴与她直直凝视,一字一句认认真真:“老子是你男人,就要为你守身如玉。”
“噗哧”一声,砚十三笑了。
顾西辞沉下脸:“你笑什么?”
“守身如玉……”砚十三想到这个词便忍俊不禁,笑得如娇颤颤一朵花儿般。顾西辞眯紧了眼,脸色这才松软下,狠狠堵住她的唇直把她吻得上气不接下气才松开。
二人直在床上亲热到中午的时候,才不舍起床,谁都没有问对方现在在做什么,在哪儿。对于这方面还是很默契。
顾西辞难得的要亲自为她穿衣,胸贴着她的背面对铜镜,二张脸上都挂着笑意,她脸上笑意淡些,但眸中柔情满溢。正在二人亲密的咬着耳朵呢喃情话时,门却响了。
“谁?”一般来说,要是狗腿子会直接报上名字的。顾西辞心不由微紧。
只听门外传来一男子恭恭敬敬的声音:“砚姑娘,你已经三天没有去我们爷府上了。”
只一句,便让她知道来者何人。砚十三敛下心神回了一句,然后面对顾西辞面色犹疑的脸,轻声喃喃道:“等我。”
他很想问她去哪儿,可最终仍是忍住,哑声道:“好。”
砚十三璀然一笑,踮起脚尖便在他唇上一吻,说出只有他和她才能听到的声音:“顾西辞,我把你一起带走了。”说着,从脖间亮出那一枚铜钱。顾西辞喉咙滚了滚,细长的桃花眼有几许血丝,最终只是用力紧紧抱住她什么都没说。
雪停的这一天,她走了。
顾西辞一直站在门口看了整整一天,直到眼睛在也酸的无法睁开,才恍然想起还没回去给狗腿子做晚饭。岂料回去的时候才惊然发现狗腿子竟然不在家!顾西辞只好压下心头思念冒着寒风出去找他。
赌坊内,人声鼎沸。
玩牌九的,打麻将的,赌大小的,每一个前面都围满不少人,或看,或玩,或监视有没有人出老千。
只见角落处传出一阵叫花声,一赢者满面春风收钱,而输了的那一个一脸失落,头发好几天没洗了,全是油,脸上也没有丝毫精神气,整个人病怏怏的,离开时,腿一瘸一瘸。
“这位兄弟,看你心情不好呀,是输了钱吗?”一个陌生男子忽然找上他。
狗腿子不认识他,也懒得理,越过他便要离开。
那男人却伸手拦住他,一脸友好:“我今天也输了,手背的很,不如你陪我喝喝酒吧?”
“我没钱。”狗腿子有气无声。
男人哈哈一笑,拍拍他肩膀:“我就是喜欢爽快人!走!我请你。”说完半是推半是拉的将狗腿子带了出去。二人沿着小巷子很快走开了。
约莫半刻后。
顾西辞找到赌坊里来,转了一圈都没看到狗腿子,正心急如焚的时候有几个与他相识的人告诉他狗腿子跟一人离开,顾西辞闻言立刻朝小巷子里走,谁知却被几个手持大棒的男人给拦住。
“让开。”顾西辞目光犹如寒月下的星,冷的没温度。
那几个男人相视一笑,面目狰狞:“让开?哼哼,让我们好好教训教训你!”说着一齐冲上。
顾西辞眼急手快间,拿起一个木棍便冲了上去,与他们打成一团。不一会儿身边便围满了看热闹的,他以一敌五当然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对方也有三个被打倒在地。
“叫你倔!打死你!”另二人拿木棍不要命的往他身上砸。
顾西辞被打得满脸青肿,眼神却狠决,死不忍输,挣扎着又从地上爬了起来,透着一股狠劲朝他俩扑了上去,扭打成一团。
这时候,人群中发出狗腿子惊慌失措声:“别打了!别打了!”说着瘸腿朝顾西辞跑去慌声大叫:“小公子!”
另二人在身后男子的指示下停了手,只听他呵呵一笑:“小兄弟,今日与你饮酒很是畅快,改天在喝。”说罢转身就走,那几人也跟着离开,围观的人也渐渐不见了。
顾西辞不顾自己身上脸上的伤,劈头盖脸对着狗腿子就是一阵骂:“你他妈跑哪里去了?老子找你找的快疯了!你不知道天冷雪厚你脚又不方便吗?万一掉到湖里去了怎么办?”
看他这么关心自己,狗腿子心里一软,可是想到那天金林对顾西辞表白的场景,说出的话也变得无所谓:“我只是出来走走。”
“啪”的一声,顾西辞照他脸就甩了一耳光,暴吼着:“你知不知道,老子这世上就只有你这么一个兄弟了!你要是出了什么意外,老子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