泷澜面色一变,“公子在说什么,泷澜听不明白。”
宋玉清收敛了笑容,眯了眯眼睛,“城南那两个百姓..泷澜姑娘的记性似乎不大好。”南衡放下茶盏,走到泷澜旁边,“泷澜姑娘,你散播流言做什么?”
“流言?”泷澜装作不知,“二位公子怕是认错人了,奴家昨日并未去过城南。”
宋玉清明了,泷澜定是打算咬死口不认了,“姑娘何必害怕,我并没说过是昨日,你又何必此地无银三百两呢?”
泷澜面露懊恼,别过头去并未作答。
“你是受人指使。”宋玉清仿佛是陈述一件事,也没问泷澜,“敛香楼中一小小女妓,怎会对这政事感兴趣。”
泷澜勾起唇角,笑道,“公子自己都说了,泷澜一小小女妓。况且,奴家又怎么有散播流言的能力呢?”
南衡咋了咋舌,“昨日就是你,我们绝不会看错!做了事,便要承认!”
“二位公子是何人啊?”泷澜拿起边上弹过的琵琶,随手一弹,调起了音。“这位便是嘉乐公主的未婚夫婿,宋玉清。”南衡朝泷澜介绍了起来。
泷澜调好了音,将这把琵琶放好,又拿起另一把琵琶调音,“原来如此,难怪公子要调查这流言之事。”
“流言只是流言,身处流言之中,清者自清,我自然不怕,但..人之多言,亦可畏也。”宋玉清走到身后的书架旁,抽出一本书来看。
泷澜轻笑,“如此,便是为了公主?”
宋玉清默。他只是随心便来调查了,若说是为了嘉乐公主..那倒不至于。
嘉乐公主毕竟要成为他的发妻,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林钰作为他去永京的踏板,他怎能让这场婚事沦为笑柄?
“..姑娘多言了。”宋玉清这么想着,嘴上却是没否认。
半晌,屋子里没人再说话,只有泷澜调琴的声音。
不知是屋子里香气弥漫还是怎的,宋玉清和南衡竟觉得有些昏昏欲睡。没一会,二人便倒头睡了起来。
泷澜调好了音,放好了琴,看着二人睡着的模样微微一笑。
宋玉清和南衡能找到这里来,的确是很聪明。只可惜,她为人卖命,只能对不住二位了。
泷澜把宋玉清拖到屏风后的塌上,将他衣衫半解。她也解了外裳,躺在宋玉清身边,酥肩微露。她不由得好奇,怎么一个男子,身量如此之轻?
待宋玉清和南衡醒来,已是第二日正午了。
宋玉清缓缓睁眼,发觉是在陌生的屋子里,再低头一看,一女子正躺在自己身边!他吓得连忙起身,退了几步,差点撞到了屏风。
屏风那边,南衡也逐渐转醒,起身来到宋玉清面前,模糊不清的唤道,“..阿清?”
话音未落,他却是被眼前景象惊的瞪大了双眼。
泷澜姑娘衣衫半褪的躺在那塌上,宋玉清站在塌前也是衣冠不整。这,这分明是发生了什么啊!
“这,这是怎么回事啊?”许久没见回答,南衡又拍了拍宋玉清,“阿清?你不会真的把这姑娘给..”
“不可能。”宋玉清立刻否认。他记得很清楚,昨日与南衡一起来找这姑娘,问了她问题却左右而言其他,随后便没了印象。
大婚在即,他断然不可能做出此等事来!而且他是女子,这根本就不可能。
泷澜听见说话声,悠悠转醒,她转头看见宋玉清,坐起身来,“公子,奴家昨日..可是累着了。”
宋玉清心烦意乱,将身上的衣服穿好,皱眉看向泷澜,“休要胡说。”
南衡信宋玉清,见宋玉清反驳,心中自然有了数,“泷澜姑娘可要洁身自好,阿清大婚在即,他可不是这样的人。”
“莫非是公子嫌弃泷澜,觉得泷澜是风尘女子?”泷澜红了眼,竟坐在塌边哭了起来,“泷澜已没了清白,只盼着公子能带泷澜回府,为奴为婢也好啊。”
宋玉清心中有了较量,事已至此,他怕是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了。
从最初的流言四起,到跟随女子,再找到这敛香楼来,一切似乎顺理成章。
“你说,你昨日与我共度良宵?”宋玉清笑了笑,只是笑意却愈发冰冷。泷澜点点头,蜷了蜷身子,“是。”
宋玉清走到塌边,蹲下身来与泷澜平视,“我双臂之上有一颗红痣,你说说,是左臂..还是右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