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清子道:“你外公的剑法故为了不起,贫道也十分佩服他。薛峡的剑法只能说是快。贫道嘛,则不擅剑法。不过贵派的‘雪梅剑法’和‘正两仪剑法’可算是剑法中的上乘武学,当年贵派师祖何足道剑挑少林,可说是江湖传奇。”狄峰道:“道长过谦了。”
阮莹抬头看了看天,只见烈日已过了正中,向狄峰道:“师兄,时候不早了。我们还要赶路了。”向赤清子道:“道长,我们还要赶路,就此告辞。小二哥,咱们的马呢?”那店小二一听他二人要走,急忙将两匹马牵来道:“客官,这是您的马。”阮莹接过马,将一匹给了狄峰道:“师兄,走吧。再不走又走不了了。”狄峰结果马,向赤清子抱拳道:“道长,后会有期。”赤清子道:“那么后会有期。”
阮莹却心道:“最好后会无期,以免下次碰见你,让我带你去找爹爹报仇。”
说着,便上马催促狄峰道:“师兄,还愣着干什么?走啦。”狄峰一听,向赤清子抱拳后,也上了马。二人便扬长而去。
二人双马并行,一路上,有说有笑。阮莹更不时的偷眼望这狄峰,但每每一看,脸却霎时而红。她心中道:“为什么每次看到他和他说话我就这样?难道我喜欢上了他?不会的,我怎么会喜欢他了?”但是依然时不时的去偷眼看狄峰。
二人行了一阵,果然见前面有一跳河,河桥上还有不少过往行人。狄峰高兴道:“师妹你瞧那边。”阮莹真想刚才的事呆呆出神,一听师兄叫唤,忙道:“什么?师兄你说什么?”狄峰道:“你看前面有桥,过了那桥。想必就是市集了?”
阮莹放眼望去,当真有条小桥,拍手叫道:“太好了,今晚咱们可以不用露宿了。师兄,你今日也太阔气了点。咱们打尖儿的时候,你就给了那小二那么多钱。待会儿到了市集。把钱都让我来保管。省的你又当阔少爷。”
地缝无奈,只得将包袱里的银两交与阮莹保管。阮莹接过钱袋,笑道:“这才对嘛。走师兄,咱们去市集找家客栈住下来。”狄峰道:“好吧,随便也好给马儿喂喂草料。”说着二人便向集市走去。
正要过桥,只见一僧一道也从东边骑马过来。阮莹道:“师兄,你看那和尚和道士。”狄峰眨眼一看。只见那僧人四是开外,一身黄色僧袍,双眉垂下,嘴角边还有一颗清痣,手持一根月牙铲,少说也有三十来斤重。而那道士则身穿一件黑色道袍,面目慈祥,背上背着一柄长剑,腰间挂着一柄拂尘,年龄约莫三十七八。
黄袍僧一见阮莹,脸露淫笑道:“好标致的娘们儿。”阮莹一听他话中带着轻薄,向那黄袍僧怒瞪一眼,不再理他。黄袍僧冷笑一声,道:“这娘们儿有意思,正是老子喜欢的货色。”灰袍道见他一双贼眼直盯着阮莹,笑道:“我说,咱们还要事,你就别在这里打什么歪主意了。”黄袍僧却道:“牛鼻子,你看这天色说不准要下雨。咱们何必求这一时了。要不咱们进城找个地方住下来。老子今晚可想好好乐一乐。”灰袍道抬头一看,见正日当空,哪儿来的雨云,怒道:“乐你奶奶个雄。宫主要我们来是办事的,不是要你来寻快活的。”黄袍僧微笑道:“我说牛鼻子,咱们正事是要办。不过,老子碰上这么一个标致的娘们儿,岂能放过?”灰袍道道:“你没瞧见他身边那小子吗?”
黄袍僧一听,转眼向狄峰望去,然后哈哈一笑,说道:“那小子中看不中用,是个脓包。”灰袍道骂道:“脓包你个头。我看那小子内功不错,说不准手上功夫也有两下。”
黄袍僧一听他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道:“老子不信他就那么厉害,你等着,看老子去废他那对招子。”
说着,左手三指成鹰爪藏在背后,下马走过去。狄峰见他眼露杀气,当即下马,问道:“这位大师,不知道有什么事吗?”黄袍僧道:“老子不找你。”向马上的阮莹邪笑道:“我找的是她,小姑娘,娶亲了没有啊?没有的话,跟着大爷如何?”
狄峰一听这话,当下怒道:“大师,在下敬你是出家人高僧。清你说话尊重些。”黄袍僧一听,笑道:“哟,看不出你小子还想英雄救美不成?怎么着?这小姑娘是你媳妇儿还是你妹子啊?”
阮莹这会儿哪里还能忍耐,向那黄袍僧呸了一声,道:“你这疯和尚休要胡说,玷污本姑娘清誉。”黄袍僧哈哈一笑,道:“小姑娘,你若不是这小子媳妇儿,那你就跟着我,吃香的喝辣的,包你快活自在。”
不等阮莹回答,只见狄峰右手一招“天海听音”掌击黄袍僧面门。黄袍僧一见,退了两步,怒道:“好小子,果然有两下。”说着,从背后伸出左手,一记“雪鹰追月”向狄峰手腕抓去。狄峰见他“鹰爪袭来,当下一个“赖驴打滚”避开到马匹身边,抽出长剑,一招“塞外星空”唰的一下刺向对方腰间。黄袍僧见狄峰这剑出招敏捷,不敢怠慢,当下便要转身去取兵器。狄峰哪里肯让他去取,跟着上下各两剑分别刺向黄袍僧左肩、腰间。黄袍僧怒骂道:“******,牛鼻子,把老子兵刃扔过来。”
灰袍道一听,立马将他马背上的那把月牙铲扔过去。黄袍僧蹿步接过兵刃,急脚踏上,月牙铲左右横扫,接着单脚飞踢,这一招先上而下,以慢打快。狄峰一见,剑走外路,后退了三步。接着一个“冲天炮”飞到黄袍僧头顶,长剑一个“落梅无情”向黄袍僧头顶刺去。
那边的灰袍道是个剑术名家,一见狄峰使出这招,便知黄袍僧顿时便要送命。于是右手从腰间取出拂尘,双脚在马背上一点,一个“倒卷残根”。拂尘将长剑牢牢拴住,向后一甩,狄峰整个人立马被甩在地上。
黄袍僧这时候脸上直冒冷汗,向灰袍道道:“牛鼻子,可有你的,不然老子今日归了位还不知道是如何死的?”
灰袍道不理会他,转头向地上的狄峰问道:“小娃娃,你这剑法不错。我问你,你刚才那招‘落梅无情’是教你的?”狄峰哼了一声,并不回答他。灰袍僧冷冷一笑,黄袍僧却是满腔怒气,说道:“牛鼻子,何必跟他啰嗦。杀了他算了,而那小姑娘,老子可要好好快活快活。”说着向阮莹走去。狄峰强忍伤痛,喝道:“淫僧,不许碰我师妹。”
灰袍道想从狄峰口中探听出他的师承门派,见黄袍僧一步步走向阮莹,当下喝骂道:“苦陀和尚,宫主让你一路听我的,你若在敢胡来,看我敢不敢杀你?”黄袍僧一听这话,果然回到灰袍道身边。
只听灰袍道问狄峰道:“小娃娃,我问你。你师父姓阮还是姓曾?”他想昆仑派中,后辈中剑法以阮英鹪和曾英鹗为佳,因此认定狄峰是他二人的弟子。狄峰一听,心道:“他也是来打听本门的人。”答道:“家师姓关!”
灰袍道和黄袍僧一听,二人互相对望一眼,又看了看狄峰,心道:“他是关败的弟子?这怎么可能?”
黄袍僧骂道:“喂,臭小子,你死到临头还胡说八道。那关败做你师祖还差不多?怎么成了你师父?”狄峰早知他二人不信,于是笑道:“你二人也算是武林中的知名人物,却不知关掌门九年前在‘谈剑大会’上,收了个关门弟子。哈哈哈……”
他二人一听这话,心中一想:“九年前是听武林中人说,关败在华山收了个徒弟。而这人与华山派的掌门白老头父子关系也非常密切,莫不是他?”灰袍道继续问道:“你说你是关败的弟子,有什么证明?”
狄峰尚未回答,只听远处一人道:“我能证明。”灰袍道一听那人说话,四处观望,却不见人影。黄袍僧却怒道:“何方鼠辈在此喧哗?”那人哈哈一笑,说道:“苦陀和尚,想不到你被逐出少林后竟然投靠了圣魔宫。”
黄袍僧一听他竟让道出自己的法号,不禁大吃一惊,手中月牙铲紧守门户,深怕那人偷袭。灰袍道却笑问道:“阁下是谁?可否现身相见。”那人不答,却听另一个人声道:“苦陀和尚,吃我一掌。”
还未等对方答话,果然见一个黑影从西南方窜出,右掌也正向苦陀和尚打去。苦陀和尚立马慌了手脚。那黑影步伐轻快,苦陀和尚胸口被他打中一掌,顿时觉得五脏六腑颠倒了一样,退了数步之远。
狄峰本来不知道那黑影是谁?这时才看清楚那黑影正是自己的五师兄,醉云手石惊鹏。只见不远方,又一位身着白衣的中年书生走来,左手拿着一支镔铁判官笔。这书生也非别人,乃是他四师兄圣手秀才张英鸿。
狄峰强忍伤痛,站起身向他二人道:“四师兄,五师兄。”张英鸿见他受了伤,问道:“你怎么伤成这样?”阮莹道:“四师兄,是那个臭道士打伤狄师兄的。”张英鸿起初并没注意阮莹,这时听她说话,于是道:“阿莹,你怎么和狄师弟在一起?”
阮莹一听,不知道如何回答,含糊道:“狄师兄要去江南,我哥让我陪狄师兄一块去的。”张英鸿半信半疑,笑问道:“是吗?三哥当真让你陪狄师弟去?”狄峰不想阮莹为难,于是点头道:“四师兄,是三师兄让小师妹陪我去的。”
阮莹见他为自己圆谎,心里说不出的高兴。而张英鸿听狄峰也这么说,也不再追问。转身向灰袍道道:“敢问道长可是蓬莱派的云涯道人?”灰袍道听了,笑道:“想不到在这西北荒漠,还有知道贫道的?不错,贫道正是蓬莱云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