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笑见了老鸨,毕恭毕敬的向她说明了来意,老鸨听完后点了点头,说:“公子啊,我这确实需要点诗词来做词曲,不过我们初次见面我可不敢保证一定会买公子的诗词,而且这价钱嘛...”
叶笑一听这话头就明白了,老鸨是想先降低他的心理预期,还想省点银钱,不过叶笑并不恼怒,因为毕竟在人家的地盘上,况且多少讨些银钱就够他半月生活了。
叶笑依旧好声好气地说:“那是自然,既然是在下来到贵地兜售诗词,当然要先展示自己做的诗赋,若是不合心意,你们大可不必再买,至于价钱嘛,老鸨最清楚了,我全听您的。”
老鸨一看面前这书生的老好人的样子,内心欢喜的很,于是招呼着楼里跑堂子的下人带叶笑进了后院。
春凤楼的后院里,有大大小小数十间屋子,错落在两层楼之间,一楼房门朝东的那一间大开着门,从门外就可以看见屋内陈设,下人指示叶笑那间便是老鸨平日接待客人的房间,引着叶笑走了进去。
叶笑喝了茶,过了一小会儿,老鸨回来了,还手挽着另一位佳丽。那女子20岁上下,身形高挑纤细,凹凸有致,一张瓜子脸,薄薄的嘴唇,眉目灵动,眼睛像流动的溪水般清明,手腕上的翡翠手镯和脖颈上戴的猫眼石项链更为她增添了些贵妇气息。
叶笑端茶的手像是凝固了,嘴巴张开像是一副要喝茶的样子,可茶已经端在口边了,只是迟迟没有送入口走。
老鸨见叶笑看的如痴如醉的样子,也忍不住笑了两声,用手在叶笑眼前摆了又摆,说到:“公子,公子!”
叶笑忽然晃过神来,发觉自己痴态,连忙解释道:“姑娘貌似天仙,实乃平生所见,见笑了。”
老鸨:“这位是我们春凤楼歌妓头牌,柳青,颇通音律,老身做不了的主,由她来决断买不买公子的诗词。”
叶笑:“在下听从安排,请为在下拿来纸笔。”
下人端来了笔墨和纸张,叶笑挥笔写下诗词:
红牙催拍燕飞忙,一片行云到画堂。眉黛促成游子恨,脸容初断故人肠。榆钱不买千金笑,柳带何须百宝妆。
柳青细细端看,心中大感惊奇,灵感不断涌现,当场说到:“公子好诗啊,此诗编作唱词,定是巧夺天工啊!”从刚进门起,柳青就在细细观察面前这位公子。在柳青眼中,相比大多数读书人,叶笑少了些书生气,到多了些痞气,有点像混迹于市井之人,起初她是不太信任这人能有什么好诗词的,可看了这首诗,她大为一惊。
也正是叶笑前后带给柳青的差异感,让她对眼前的这位公子多了些兴趣,心想他应该不是一个平凡的人。
随后叶笑又写了4首诗词,共计5首,柳青皆纳之。老鸨决定一首4银钱,共计给了叶笑20银钱,有了这些钱,总算是解决了叶笑的燃眉之急。
叶笑出门时按约给了门卫2银钱后就匆匆赶回了客栈。
休息片刻之后,晚饭时分林一平也回来了,二人在客栈楼下一同吃晚饭。
叶笑:“林兄今日游玩南平城,可还开心吗?”
林一平叹了口气说:“风闻南平城繁花似锦,我今日看遍了集市确实如此,有许多稀罕玩意,可这些总让我提不起兴趣,明日我准备去城南的古祠看看。哎,叶兄今日去哪里了,又发生了什么快同我讲。”
大致上事情的经过叶笑对林一平陈述了一遍,但讲到柳青时,叶笑是赞不绝口,爱慕之意溢于言表。
林一平大喜,说到:“竟有如此佳人,这样,明日你我一同前去听听这位柳青姑娘的曲。”
叶笑:“这样不妥吧,我平白无故再去造访,对人不敬啊。”
林一平:“你就当陪我去了,是我要去听曲的。”
叶笑:“好吧。”
第二日辰时,二人吃过早食,收拾片刻即去了春凤楼。
这一次,他们是以客人的身份前来的,林一平点了歌妓柳青。柳青芊芊玉指拨弄琵琶,朱唇皓齿唱出弦外之音。
叶笑林一平二人听的如痴如醉,曲罢,林一平不吝赞赏之词,与柳青侃侃而谈。而叶笑呢,在一旁一边喝茶,一遍看着他们二人,此时的沉默寡言与平日里伶牙俐齿的那个叶笑大相径庭。林一平用余光看着叶笑的这些异常举动,继续跟柳青谈论,期间某些话还透着一股暧昧之意,让一旁的叶笑听着很不舒服。
就这样三个人尴尬的时刻终于过去了,午饭过后,他们就一同骑马去了古祠。
祠堂里祭祀着上古先贤,还有大俞国的先帝们与有着盖世功勋的大臣们,与繁华的街市相比,这里除了负责打扫的仆人外,几乎没什么人前来祭拜,显得很落寞。
叶笑与林一平一丝不苟地叩头,上香。祭拜过后,两人顺着小路走到了一片竹林,旁边还有一条小溪,还有一个木拱桥连接了河溪两岸。溪水滴滴啦啦的流水声,风过竹林的簌呼声,林中的鸟叫虫鸣,这些声音却让这个地方显得格外宁静,潮湿的地面还有些松软,踩在上面感觉整个人都轻飘飘的。
林一平:“来到路上你为何一言不发,刚才祭拜的时候你也是面有苦涩,为何啊?”
叶笑:“路上骑马劳累,不想多言,祭祀庄重,不该有笑颜。”
撒的这些慌,叶笑自己都不信。
林一平:“你是不满我刚才在春凤楼与那柳青打得火热吧?”
叶笑眉头一皱,索性一吐心中不快:“正是,那日我与林兄说到春凤楼之事,应该说的够清楚了吧,林兄明知我倾心于那柳青,今日林兄所为之事,非君子也。”
林一平听完这话,拍了拍叶笑的肩膀说:“我知道你爱慕柳青,今日所见柳青却有姿色,但我想劝你,不要招惹那柳青,今后连柳青哪一类的货色都不要招惹。”
心中爱慕的人,却被林一平说的如此不堪,叶笑本就心中愤恨,怒火又被彻底点燃了,大声地说到:“林兄既然瞧不上那柳青,今日又何必如此,难道你是故意要羞辱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