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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第一次全市揭批、清算“四人帮”及上海余党反革命罪行大会(8)

1966年底,我起来造旧市委的反,得到了张春桥、姚文元的支持。12月底,姚文元打电话给我,传达了毛主席的指示,我对姚感激涕零。1967年1月4日,张、姚来到上海,把我负责的市委机关革命造反联络站实际上当成了他们的工作机构。1967年的一二八事件,我被红卫兵抓后,认为是他们保了我,把他们看作是救命恩人。李先念同志来上海,应群众要求在文化广场绕场一周,就是我向张、姚报告的,后来张、姚狠整了李先念同志。1967年底,机关造反派中有分成两派的危险,我的处境很困难,张春桥又提名把我作为上海市党章起草小组的负责人之一。我就用死保张春桥来报答他。1968年4月,市革委会组织组的两同志,怀疑张春桥和他老婆的历史。我发难对他们进行审查,整了他们达八年之久。1969年初,我找写作组编《一月革命大事记》,把张、姚在1967年初的讲话都收集排印出来,送给张、姚。他们觉得我的做法太露骨,赶紧下令不准印发。1969年九大!我当上了中央委员,认为是张、姚的提拔,对他们感恩戴德。我知道张、姚是经江青提名后到中央去工作的,因此我也紧跟和吹捧江青。1970年在庐山九届二中全会上,我保张有功,同时会上发的六号简报也是我先看到后送去的,因此到1971年初的上海党代会上,他又提名我任市委书记。以后,我和王洪文发生了一些矛盾,张春桥也是明的批评我,暗中往往支持我。1974年起,我无意在几件事情上触犯了他,他虽然批我几次。我马上向他们写信检讨,表示效忠。在1976年2月我们去北京开会时,张对我很热情,没有批评我。我觉得这是他对我的奖励。

张在2月26日找马、徐、王谈话时,提出要我们替他找两个秘书。我回来后积极替他物色了两个男同志,整理成两份材料给马天水、王秀珍看后寄给了张。到了3月份,张给我寄来了一封亲收信,此信共两页,根据我的回忆,第一页的大意是说,他收到两位同志的材料后,觉得他们去了以后,可能没有太多的事情,还不如在外面多干一些事情为好。第二页是张春桥单独写给我的。信的大意是:老实说,我要的不是一般意义上的秘书,而是想找个伴。关于我的情况,你是知道的。这几年来,有时想,反正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杀头了,何必去想这些事情呢?但有时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于是又想起了这件事。你看,有没有合适的人呢?信的末尾写明:上一页可以给其他同志看,这一页请阅后烧掉,免得5起不愉,I夬的事。但找什么样条件等当面再说。第一页我给朱永嘉看过。

我收到信后,想起1974年王洪文来上海时专门和马、徐、王谈了张要和他的老婆文静离婚的事,理由是文静有历史问题。9月21曰我去北京开会,张春桥单独接见我。我向他介绍了对象的情况,他当时说:以后再讲吧!到了10月1日,他忽然在我的一封信上,批了一句话:你上次提到的某单位的那位同志的材料,能否送来一阅。于是我就积极把材料在10月6日寄去了。

最近我进一步认识,这不仅是张春桥的一般生活问题,而是“四人帮”阴谋篡党夺权整个计划的环节之一。张的第一封信写于3月份,正在他写《二月三日有感》之后,他刻骨仇恨毛主席,他想取华国锋同志而代之。他声称“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杀头了”,是对毛主席为首的党中央、对华国锋同志充满仇恨的自供。张的第二次批语,写于10月1日。9月21日晚上江青大闹,张春桥居然对华国锋同志说:你要考虑江青的工作。9月29日江青又为毛远新的事大闹,把政治局的同志统统赶走,只留下“四人帮”和华国锋同志。张春桥说:毛远新不能回去,要他准备在三中全会上起草报告。这说明“四人帮”以为时机已到,已经下手了。10月1日他提出要我送对象的材料,说明他准备在篡夺党和国家的最高领导权时,可以避免给他人抓住把柄,就可以体面地粉墨登场了。

9月21日我见到张春桥时,还向他汇报了我所知道的军队的一些重要情况,以及马、徐、王给民兵发了枪等情况,都得到了他的默许和支持,他传授了要争取团结某人等反革命策略。因此,这一次的反革命武装暴乱,完全是在张春桥的支持和怂恿之下搞起来的,而我打头阵。

徐景贤长于写作,勤于记录,有许多笔记本。他到各单位“讲清楚”时’都带着一叠笔记本,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谁讲什么,他是如何回答的,都讲得清清楚楚。后来他写了回忆录《十年一梦2003年12月在香港出版。书中没有写到武装叛乱一事,但是收人1980年12月13日他在最高法院特别法庭的证词,即关于在张春桥、王洪文的指使下,与马天水、王秀珍策划武装叛乱。这是张春桥、王洪文的主要罪状。《十年一梦》与这两次检查所述的情节基本一致。

徐景贤在检查中为张春桥找伴一事,没有,点名,因为事先徐景贤单独与苏振华、彭冲、倪志福谈过,他问中央工作组这三位领导:我要不要当众揭发这件事?

苏振华看了看倪志福和彭冲,一字一句地说这件事,我看就到此为止。不要搞什么当众揭发了,人家并不知道嘛!不要闹出一条人命来!”话不多,意思很明白。然后苏振华又问:“你们看呢?”倪志福、彭冲异口同声!“同意!”苏振华看了一眼徐景贤,又用眼光扫了一下担任记录的朱通华,重复说了四个字!到此为止!”

所以徐景贤在公开检查中没有提到这位女同志的名字,在《十年一梦书中,徐景贤说!这么多年以来,我始终遵守对苏振华、倪志福、彭冲等几个政治局委员的诺言:要保护这位女士,姑隐其名。”

11月22日下午,王秀珍补充揭发交代。以下根据王守家的记录整理:

我几年来跟随“四人帮”犯的罪行。

第一,与“四人帮”密切关系。1968年我在北京,张春桥在天安门城楼介绍我去见江青。1970年参加九届二中全会,住在庐山,江青吹嘘自己在上海搞地下斗争。回来后,我要烟厂树江青,实际是树自己。1971年参加中央工作会议,江青说:我住的地方鬼都不登门。我去了,她拿出许多照片,又照相又看美国宫廷政变电影。

1972年参加批林整风会议,我吹江青是反陈伯达、林彪的。今年2月到北京参加打招呼会,她送我们两本地图,送文官果。

我同王洪文关系亲切,1966年11月到工总司之前就认识。调到工总司后,1967年4月,王洪文把我送到北京见了毛主席。我一向认为自己能当中央委员、市委书记都是王洪文提拔的。我常说:要为工总司总司令争气。保留王洪文在上棉17厂的办公室,为他树碑立传。1972年王洪文到中央工作前说:有事可以找造反的老头头。我照办。王洪文和徐景贤有矛盾。王洪文表扬黄金海、陈阿大、马振龙。王洪文和张春桥是狗咬狗斗争。今年1月周理逝世,我要到北京去。王洪文说,你们不要来了,要批邓。王洪文说,上海民兵有战斗力的,要做好布置。“四人帮”发动暴乱早就有预谋,我积极参加了。

第二,结党营私,搞了小兄弟。小兄弟有陈阿大、黄金海、马振龙、叶昌明、戴立清,头子就是王洪文。黄金海是一个流氓阿飞。检举黄金海的信,马天水又转给黄金海了。戴立清在专案组和我打得火热,搞得很坏。王洪文说对小兄弟要帮,我都照办。陈阿大是个不读书,不学无术的流氓。派陈阿大到工交组,参加市委常委会议。马振龙是王洪文心腹、保镖。王洪文通过我和叶昌明把持总工会。我经常在小兄弟面前说:为上海在中央的三位领导同志争气、争光。”天安门广场事件时,我同祝家耀通电话,和小兄弟开两次会。毛主席病重时我找过小兄弟,我说中国可能出修正主义,可能要分裂。和马天水、徐景贤一同也议论过。一直到反革命暴乱,都把小兄弟当成骨干力量。王洪文是大头目,我们是二头目。

第三,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组织路线。只要“四人帮”熟悉的,不管是乌龟王八蛋都要提拔。部长级干部提了18名,司局级干部提了12名。后来又提出,部长级16人名单。办坏事是我,根子在“四人帮”。1974年4月底,把区局领导班子不忠于“四人帮”的大换班。王洪文指示要分期分批地调走。九大前,要陈阿大为九大代表,张春桥要立即突击发展他入党。小兄弟们都是急急忙忙拉入党内的。叶昌明就是马天水和我发展的。工总司一个老造反奸污知识青年判了五年刑,我给放出来。还有一个老造反有人命案,王洪文拉入党,当上区党委书记。对我有意见的人,我一有时间就整她。对另一人也是打击报复。张春桥1972年接见工代会代表,要下级党组织听总工会命令,破坏党的一元化领导,市总工会向各区派干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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