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恭迎陛下千秋鼎盛,恭贺太上君万福金安,万岁万岁万万岁。”
万人朝拜声压过宫燕飞的狂言,宫云乐站在高台之上,绣着百花金蝶的长袖展开,一脸威赫:“朕宣布,十六国结为一体,改国号,名天顺,顺应天意,以民为本,免税三年,男子可入朝为官,七品之上皆可为,废奴兴民,天下百姓无贵贱之分。”
“陛下盛名。”
荆竹捏了把嗓子,上前:“退!”
万人起身,正欲转身,站在高台之上的白思齐挥手,宫门外立刻涌出大量身穿黑色盔甲的兵队,手持长矛,将未离去的众人围在中间。
这时人群之中开出道来,白云与云笙一左一右骑着马而来,手中拉着铁链,马蹄声所过之处,伴随着惊呼而起。
锁链之上则绑着的是头发脏乱,步履蹒跚,衣衫褴褛的女人,以及男人。
浩浩荡荡几百人,奇装异服。
将铁链拉至殿前,白云与云笙上前:“臣将罪臣一一带到,请君上处置。”
白思齐看着那些低着头的罪人,嘴角上扬。
他的笑容在那妩媚妖娆的眉眼之间带着寒气,深入骨髓。
“你要做什么!”宫云乐慌忙上前要扯他的长袖,白思齐躲开,笑着看她,瞳孔放大,如同夜间沉寂的星空。
浩瀚深沉。
“今日之事,我的恩怨,与你无关。”白思齐声音清冷。
宫云乐一怔,皱眉:“如今我是当今女帝,她们是朕手下的百姓,没经过朕的同意,你不能……”
听至此言,白思齐心越发的可悲,伸手抓住她的手臂,不由得攥紧。
“怎么,心疼了,可我是你的父亲,这些人将你父亲送入地狱,你可可怜我这个父亲的一生,你可怜天下百姓皆苦,可深知这肮脏世界的黑与白,又可知纯良敦厚的皮囊之下掩盖着恶臭的灵魂,又可知身居高位,权利的枷锁之下无声绝望的呐喊。”
他的心早已堕入地狱,现在与他讲众生,讲人权,那么谁来拯救他。
拯救他跳出黑暗,跳出沉重的牢笼啊。
白思齐的步步紧逼,将宫云乐逼下台阶,两人目光相对,满目苍夷。
白思齐苦笑,抬头,不在看她,目光如炬:“带至暴场。”
暴场,是宫燕飞近几年为行乐而建的角斗场,战地百亩,呈圆形,可供观赏。
黑甲兵士将数万朝臣赶入角斗场,让她们坐在上方,一时空荡的空间顿时拥满了人,底下则是用来决斗的场地,还有黑色血迹,上方两米是用木板搭制的圆台,人可站在上面,宫云乐被带到正中间,那里则摆着用百把件组成的王位,上面铺着上等的虎皮,旁边则是用百年梨花木雕刻成的椅子,铺着狐狸皮白如雪,上面的凤凰雕刻栩栩如生。
她坐在中间,白思齐坐在她的右边,至于她的左边,白思齐让人将紫君茗带来,他着一身大红宫装,华丽不失奢侈。
万众朝臣窃窃私语,不由将视线放在她身上,带着压抑。
底下一声鼓响,白云与云笙将上百罪奴带到场地,打开锁链。
数百人手足无措,一脸惊恐的看向众人,其中不乏有在座朝臣熟知的,都是十六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