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黑夜少女
夜深，外面却并不宁静。
有许多人的脚步声、吵闹声，还有哭声、喊声，隐隐约约的鬼号，混乱成一片。
“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光荣君没有直接回答子离，而是面色凝重地收拾着行李。
“我不能告诉你太多，告诉你太多的话，怕你有危险，”光荣君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枚戒子，道，“这个给你。”
“这是？”黑色的戒子闪闪发光，墨色的宝石旖旎的光泽令人着迷。它给人的感觉，很不一般。
光荣君道：“这是利用生命核晶打造出来的钻戒，作用是储物。市面售价九千万星币一枚，送给你作为临别的礼物了。”
“九千万星币？”子离深吸了一口气，根据他的记忆，星币是现在的离星全世界通行的货币，一枚离星币可以在这个世界买到一个包子或者两包辣条。
子离郑重地道：“对不起，光荣君。它太贵重了，我不能收下。”
“早知道你会这么说，”光荣君笑了，说道，“你尝试着把一个盒子拿出来，戒子里面。”
子离是个悟性比较高的人，而且方天离这孩子，本身出生贵族，从小接受优质教育，因此头脑运算速度算不得缓慢，反而在这个世界上处于顶尖地位。
子离摸索了几秒钟，就发现了戒子的使用方法。似乎要用到精神力？而且还设有密码？子离现在有两种方法突破这个密保层。
一种是利用两世为人的浩瀚精神海强行冲破；另一种是利用这具身体发达的头脑和遗留下来的不凡知识储量，按班就部解读出来。
“前一种方法惊世骇俗，后一种方法虽然常规，但对于她来说也太简单了。”子离深深地感叹拥有力量的方便。前世的他，正是因为没有力量，所以每一步都是难以逾越的阻碍，以致于精神颓废、固步自封。
但是拥有力量和解决问题的多种方法以后，他神奇地发现，自己的精神是亢奋着的！他有一种回到儿时的感觉，想要挑战各种各样的难题，一往无前。
果然，光荣君对于子离能够从容突破密码层没有任何的意外：“很好，你打开盒子看一下，里面都是什么。”
“这……”
子离发现，盒子里面全部都是储物戒！目测有一百个！更令人震惊的是，储物戒中还有储物戒，如此之多的储物戒，他怎么得到的？
“你听说过‘资源再分配’吗？”光荣君笑道，“这些储物戒对于普通人来说，自然难以入手，但是对于把握它第一手资源的人来说，简直再轻松不过。”
“它的生产链很大吗？”
“不大，但是就以现在的技术来看，能够无限扩大。”
“那么为什么不扩大生产，压低价格？”
“很简单，”光荣君道，“末日病毒起始于三个月前，而灵气复苏则起始于七天前，对于当代社会任何一个人来说，储物戒都是新鲜技术，价值极大。”
“而我们的社会被资本家和贵族们操纵，他们不想和很多人分享这种价值，于是严格把控生产线，把价格炒到天价，以削弱普世价值。一般的人根本买不起储物戒的原因就在这里。”
子离缓过神来，喃喃自语：“也对，这里是资本家们自立为贵族的世界，他们会想尽办法制造特权……”
“革命要开始了，社会将迎来一波又一波的大动乱。同时，大动乱的高潮也将伴随着革命很快到来，人类未来的命运很快就会取得结果，这是灵气复苏造成的结果。七天前，谁也不会想到，人类个体的力量真的可以超越科技大炮。”
光荣君接过子离还回来的戒子，从戒子中取出一张可爱的贴纸。
贴纸有点像过去那种玩具纹身，可以贴在手背上。
“这是？”
“这也是储物道具的一种，可能更适合少女。里面有一套可以简单入手的科学装备，还有我留给你的一些资料，以你的头脑，相信不久就可以熟练掌握。”子离了解到，这才是光荣君设置密码层考验他的真正目的。
子离问了一句：“如果我无法熟练掌握呢？”
“那么，即使是被你讨厌，我也会强行带你走。”
光荣君的目光很严肃，他绝对不是在开玩笑。如果真到了那一步，他真的会干出“绑架”这种事情。
子离冷然一笑，鄙夷地道：“真不知道你是不是故意，如果是故意这么说，让我心安理得收下这份礼物，那你就显得太过愚蠢了。”
光荣君走了，把房间留给了子离。
子离来到楼下，把房卡退了回去。
两间房虽然宽敞，但她更想陪着小洛羲。
小洛羲很依赖她这个姐姐，如果发现她不在身边，会睡不着觉。
“唉……”光荣君走了，偌大的房间只剩下熟睡的小洛羲还有他自己。密涅瓦也不知道去了哪里，若是知道自己阴差阳错竟然变成了妹子……
子离的头皮有点发麻，手里捏着浴巾迟迟不敢走近浴室。
“自律，自律……”子离一方面想法。
“自什么律？都变成妹子了！我的是我的，她的还是我的，都是一个人！”子离另一方面想法。
最后，面对着镜子满脸通红。
盯着镜子里的身体，他头很晕。太难以置信了，拥有时间回想起来，真的是太难以置信了。
“以后……真的要一直用这副身体生活下去吗？”
“镜子里……真的是我自己吗？”
前世，子离虽然了解过变身的故事，但是，那是在精神不健康的情况下，自然而然的兴趣。但是现在，他不一样了。难免为永久性的变身感到遗憾。
除此之外，他的内心深处，似乎依旧还存留着若隐若无的对方天离的愧疚。
总感觉，无法心安理得地接受这幅躯体。
了解到本质原因，子离侧躺在床上，低低细语。
“她那么善良的女孩子，如果还活着，会允许我利用她的身体吗？不对，她已经死了，已经不可能存在这个世界上，告诉我答案了。”
突然之间，子离更加感觉到世界的真实与残酷。
生命就是这样，来去匆匆。令人神迷。
“她已经不在了，但她是我和密涅瓦的恩人，我不应该再这样把她当做外人来看待了。虽然她已经不可能亲口告诉我答案，但如果她还活着，她也不会允许自己的存在带给他人麻烦。”
“我之前太愚昧了，连这么简单的一点都没想通！她永远作为恩人，作为没见过面的亲人，活在我的心中。”
至此为止，子离总算彻底接受了现实，承认方天离已经不在。不拘泥于过往与未知，利用好当下，守护好当下，迈向未来，才是应该做的事。
“碍事的家伙都已经走掉了，是时候让我好好放松一下了。觉醒吧，真正的我。”子离“大”字形躺着，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这床，真软……”子离不自觉想起前世的小房间。
“姐姐。”
小洛羲不知道什么时候醒过来了，在子离的怀里流下幸福的眼泪。
“太好了姐姐，你没有死，没有……”
“姐姐说过，会永远保护你，怎么会丢下你一个人离开呢？”
子离轻抚着小洛羲的后背，心头没有一丝邪念。实践证明，情感记忆的继承并不会让人迷失自我，如何对待情感记忆中的人物，全看继承者自己的意志而已。
那光荣君有一句话说的没错，她依旧善良。子离和方天离虽然是两个人，但是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品质，善良。
只是子离自己是没法意识到自己这一点的，因为他自己很清楚，他并没有世人所想那样善良。他的善良，一直都是有原则的，他也会杀戮，也会表现得十分冷酷，他会适应这个混乱的世界。
革命，从来都是伴随着流血和牺牲；和平，从来都不是那么轻易能够拥有的。因此，它才会如此珍贵，特别是在这个世界，没有哪个人不希望和平……
“好妹妹，你先去洗澡，姐姐有点事情要去做，很快就回来，好吗？”
“可是……姐姐要去做什么？会不会不回来了。”
“至今为止，姐姐有骗过妹妹吗？”
“没有……”
“那就乖乖地等姐姐回来。”她爱昵地抚摸着小洛羲低下去的头。
“拉钩！姐姐不许骗人，前几次都吓死妹妹了。”
“我们拉钩。”
“还有一个要求，姐姐，”小洛羲天真地笑着，“下次我们一起洗澡。”
“嗯……嗯。”
“姐姐是不是藏着什么秘密？”
“你先去洗洗睡了吧，小邋遢！下次姐姐再和你说。”
“呼……”子离走在酒店的走廊里，回想起之前羞耻的对话，双腿都在发抖。子离啊子离，你还真是变成女孩子了！——竟然扮演到那个地步。
“话说光荣君那混蛋，竟然给我个这么可爱的贴纸……”子离之前洗了手，把小鹿贴纸贴在了右手的手背，此时从中取出一件宽大的披风。因为营养跟进的关系，这件破烂的衣衫已经很难满足女孩子的需求了。
他顺便用手理了理长发，不知道是否因为灵魂还是男性的关系，他举手投足之间可以嗅到少女特有的奶香。
“皮肤果然和前世不一样……”
“话说现在不是自我陶醉的时候吧！虽然我知道我现在的心情确实有点新奇——”子离这回出来可不是闹着玩的，他要去旁边的街道猎杀怪物。
“我也是觉醒了灵气的新人类，就算是妹子，身体的能力也要远远超过一般的成年男性，凭借着科学武器，越级战斗不成问题。重要的是生命核晶，根据《引导手册》的说法，生命核晶是除了开发灵矿之外，最容易升级的手段了。”
来到这个世界，第一场超人的战斗。令外表看似美丽，真实灵魂其实是男性的少女，跃跃欲试，兴奋不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