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生命核晶
天空中，深邃黑暗的巨大漏洞，有着电磁般抓人眼球的魔力。
七天前，一场古怪的细雨如二月的杨花飘飘洒洒落下来。奇怪的病毒将所有人感染，很多人都抓狂了，他们生不如死，纷纷自杀。幸存者中还有绝大部分的人只是苟延残喘，注定死亡。只有拥有灵力资质的人才能够活下来，他们被称为新人类。
新人类能够修炼灵气，使生命能量发生膨胀。大大增强自己的身体素质、生物资质，一方面抵抗病毒，另一方面转换了生命表述形式，拥有了成为神的可能性。
于是，成为神，主宰一切，将离星一统，独掌皇权，成为了三大势力首领们共同的欲望与目标……
子离飞奔在街道上，手臂擦着额前细密的汗珠。
他的身后，是一只两米多高的巨猿。
那巨猿不知疲惫地追赶着子离，这令子离不得不东躲西蹿，寻找掩体。
“我似乎是太大意了，《引导手册》看了两页，就迫不及待地想要尝试猎杀怪物，也没有布置什么策略……”
子离前世好歹也是个成年人，不该这样不冷静。重生的他，实在是太激动了。究其原因，不是年轻的身体激素的分泌过剩，就是这场重生对他来说太过新鲜。即使被追着打，还是难以遏制内心中的喜悦。
“前面就是那幢大楼。”子离若不是过分担忧将科学武器留在大楼会有被盗的风险，那么此时他也就不必这么辛苦地与巨猿进行近身搏斗。
子离冲上了大楼，这是一栋没有人的大楼，即使有，大抵也不是正常居民。
“自从末日病毒降临以来，人们的心情都非常恐慌，以为世界末日已经到来。但事实上，这并不是世界末日，而是一场机缘，野心家成神的机缘！”
“灵气复苏更加肯定了人们的野望是正确的。目前，灵气修炼的等级差距已经在短短七天无限拉开，实力最强的人已经能够征服空战舰队的五彩花大炮。最初的七天，是漏洞和资源大爆发的时期，造就了不少实力强大的人类。”
“可惜了可惜。”子离站在高楼之上，飞快地组装好一把粉色的巴雷特，激光炮口对准那紧随其后的巨猿的脑袋，一边喃喃自语，一边扣下了扳机。
“命运弄人，我没有赶上七天前。现在，新人类的实力分层有着严重的断裂层，新手想要追上去，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咝——
色泽浓艳的彩色激光从炮口倾吐而出，那是一条极其炫彩的光带，在黑夜中十分惹眼。“单从外表判断，这光线和前世的玩具激光枪十分相像，不过这可不是玩具呀。它是包裹着糖衣的炮弹，比吃人的魔鬼还要恐怖。”
不出意外，巨猿的脑袋直接被光线穿透了。激光以与地平线呈大约六十度的仰角继续向上飞去，转眼即消失在黑暗的云层之中。没有一点儿夸张的动静。
“轻松解决。”
子离拍了拍手，走到巨猿跟前。那高大的巨猿“噔”地倒下，黑色带点灰白的奇妙光线绕着它转圈，最后它的身体慢慢变小，形成了一颗纯色的结晶。
子离蹲下身子观察那颗覆盖着“涂料”的结晶，低声惊叹道：“这就是生命结晶了吗？”他翻开《引导手册》，“生命结晶分为技能道具类和灵气变异类两种，使用前需要仔细辨别，并且考量自己的实力，是否可以吸收。”
这颗灵结晶朴实无华，没有特别的符号，浅灰的底色上涂着类似黑色的颜料。实际上这并非颜料，而是“末日病毒”的外在体现。
“吸收生命核晶需要一定的实力，因为吸收生命核晶的同时，也会将末日病毒吸收入体内。如果自身的抗性抵抗不了病毒，那么就会被病毒所吞噬，变成怪物。”
子离戴上专业手套和口罩，将它采集起来。采集的时候，外表包裹上一层人工塑料，可以有效隔绝病毒与人体的接触。确保塑料包裹其上，丢掉口罩和手套，并进行消毒处理。
一套工序下来，十分钟就过去了。子离第一次操作，自然谨慎得很。
“今晚的行动暂时到此为止吧，身体有点累了。”收拾完毕，子离起身原路返回。他选择避开那些人群。不过即使如此，路上的流浪势力们，也是不间断地存在着。
“他们都在干嘛？聚集起来了吗？在这个被抛弃掉的都市……”
末日病毒来得很突然，很多城市无法抵抗病毒，因此沦陷为死城。死城中只有穷鬼和性格恶劣的坏蛋，那些没有力量又优柔寡断的幸存者早已被吃得连骨头渣子都不剩下。
子离发现这个身体的头脑十分好用，知识储量也非常丰富。加之他强大的悟性和精神海的辅助，竟然不费吹灰之力地凭借微小细节大概推测出了他们的目的。“资本家们还有白衣贵族虽然撤出了死城，但是还留下工厂和宝藏，但是那些地方机关重重，他们想要合力攻陷下来，维持生存。”
“而混乱则来自于不同集体、组织和个人的矛盾争斗，他们缺少纪律。再加上时不时有人倒下，变成新的怪物……”
“啊！”
一声撕心裂肺的喊叫声从子离左边的街道上传来。那是一名男孩，大概十一二岁。他的十指扎入自己的双眼，血液从骷髅里流出。他的全身都被黑黄色的颗粒所覆盖，好像夏天汽水表面密密麻麻的水珠，叫人心中一紧，诡异无比。
随着颜色和颗粒的加深，他的基因突变了。
并且，生命的本质也被乱码所篡改，他变成了怪物。
怪物黑红色的眼睛好像恶毒的细尾蛇，上跳下串，扑向子离。
“电离剑。”
子离毫不犹豫，撤出光剑横向挥斩。经过特殊材料处理的光剑，锋锐无比，可以轻易切割金刚石。
毫无悬念地，那扑过来的怪物瞬间被拦腰斩断。光线变幻，化做结晶。
“没有觉醒灵气的幸存者吗？能坚持这么久才死去，真的是一个奇迹。只是可惜……”子离对怪物是不可能手下留情的，即使一秒钟前他还是一个人类。
收下核晶，子离不敢再做停留，唯恐被更多怪物包围，导致计划有变。
回到酒店，小洛羲靠着沙发睡着了，嘴角微微咧着，说着梦话。
“姐姐，姐姐……小洛羲最喜欢姐姐了。”
子离扯下披风，望着穿着新衣的小洛羲，暗道一声“傻孩子”，竟然坐在沙发上等他回来，还睡着了，也不怕着凉。
将小洛羲抱回床上，盖上被子，子离伸了一个懒腰。
折腾了大半天，他也疲惫了。
“洗洗睡了吧，休息会再吸收结晶。”
“终于，要迎来流鼻血的时刻了吗？”
前世，子离活了整整十九年都没有和任何一名女孩有过肢体接触，哪怕是牵牵手。而面对面说话、聊天，也是绝无仅有，可算说是纯到不能再纯下去了。
可是今天，却要叫他这样纯粹的一个男生，偷、偷看女生洗澡？
“不！也算不得偷看吧……”
带上浅色的沐巾，走近浴室，哆嗦着给浴缸灌满温水。
那一面明朗的镜子，照得子离目光闪烁不定。
被偶然溅出来的水淋湿，皮肤的角角落落更加显得白腻，叫人羞涩不已。
“真的……要？”
子离双手摁在自己的肩头，指尖的触感令他触电般发狂、僵硬。
顺着脖子向下，就是扣子了。
他的头脑晕乎乎的，感觉已经热到了极点。
终于，子离干脆地咬了牙：“反正迟早都是要看到的，我……我拼了！反正不会死人！”
子离听到扣子连续打开的声音，而在那一瞬间，他猛地闭上了眼睛，摸黑进入了浴缸。“咕噜噜……”子离整个地沉在水底，企图用声音来掩盖害羞。
过了片刻，冒出头来，晶莹的水花洗去了脸上百分之八十的灰尘，镜子中的自己显得格外魅惑诱人。
她的耳根都红透了，盯着换下的衣服，考虑着如何把它捡起来，丢进垃圾桶。
这个时候，子离的大脑已经被强烈的刺激造成短路，头脑空空，唯有麻痹的感觉始终伴随。
“总不可能一直这样……洗干净，就去睡觉吧。”
重复着碎碎细语，眼角撇过沐浴乳、护肤液、洗发水……蒸腾的水汽弥漫在光线明亮的浴室内，好像泡泡一样柔软光滑。
吹干头发，出浴，换上新衣。
可爱的女式睡衣质地原来真的如同春天新生长出的嫩芽一样，兼具点缀与实用的功能。躺在床上，子离的鼻尖浸泡在奶香味与香水味中，几近麻木。
她就像个喝醉了的蚕宝宝一样，轻蜷着身体，暖暖地睡去了。
“姐姐……”
小洛羲还在说梦话。
“妹妹安心睡吧，姐姐在。”
迷迷糊糊地就做了回答，糊里糊涂地就这样睡着了。
明天，就是第一次尝试吸收生命核晶的时候了，然后，就要迎来亲眼所见的第一次革命、战争。希望暴风雨来临前的这一夜，能尽量睡得安稳、舒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