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龙无首的研发中心,是自由的散漫的,不管别人如何,反正我和小蔡学会了放荡不羁,有事就做,没事就在办公室里吹牛――其实也不算吹牛吧,我们是在讨论国家大事,世界大事,有时也辩论一下宇宙起源的问题,阿俊不怎么参与我们的辩论,他也许在考虑李副总走了之后,管理出现真空,谁来担起领导的重任呢?这个劳苦功高的差事以他的智商是想不出所以然的,琢磨来琢磨去也许自己最合适,那就自封为王,小蔡是不听他的指挥的,许多时候很有领导模样的阿俊会吊丧个脸说李副总可能不来了,研发中心有事了这个不干那个也不干,咋弄哩?就这样完了?张经理已经不高兴了。哈哈,阿俊搬出张经理来压大家,可是没人理他。
插个题外话,有一说一,说实话吧。其实全盛时的研发中心也就五个人:李副总,阿俊,小蔡,我,还有常常在总部办公的一个搞包装设计的大姐,其实也不应该叫人家大姐,年龄不大但结婚了,据说公公是公司里的一个大经理!不过她似乎也很有才华,没有裙带关系依然胜任这份工作。那么问题来了,为何当初前几章不写出研发中心的人员呢?罢了罢了,太丑了,我都不好意思写,那么大的一个集团上市公司,那么大的一个研发中心,那么隆重登场大张旗鼓的开业,董事长带领老总们亲自面试,就这几个人,咋写呀?也许有人会说不是在县电视台登招聘广告了吗?是的,社会上来应聘的也不少,大概有四五个,最后听小蔡说不是李副总不满意别人,就是别人不满意公司的待遇,故此那几个社会上的大神人物一个都没来上班;如果他们都来了,也许就没有我啥事了,就因为他们都没有来,李副总手下没人可用,小蔡又不失时机的向李副总推荐我,最后李副总看看身边就三个人,三个人当中还有一个是搞包装设计的女流之辈,不能下车间干活,阿俊肥肥胖胖的,天生坐办公室里老板般的猪头模样,也不适合跑腿干活;小蔡又是放荡不羁不容易管理的痞子蔡,无奈的李副总就好几次把小蔡叫来,问刚毕业实习的小磊咋样?不靠谱的小蔡终于靠谱一次,在李副总面前吹嘘一番,总之是呱呱叫。李副总最后说:那就让他来研发中心吧,希望你们合作愉快。于是,我就成了研发中心的一员了。
现在,李副总不来了,那个大姐又在总部上班,从来都不来研发中心的,等于研发中心就剩下我们仨了。阿俊想当领导,可又管不住痞子蔡,于是就来半合谈半哀求的对我说:“你看,有事了这个不干那个不斗的,咋弄哩?研发中心就这么玩完了?小磊,你没事,就去把那事做一下,小蔡不搞就算了,交给张经理让张经理管他。”哈哈。李副总在,我是一个跑腿的杂工,李副总走了,我还是一个跑腿的杂工;唉!我天生就是这个命,没办法。
小蔡看我跑这跑那,他也不愿坐在办公室里,他俩在办公室里坐着就算不对脸心也犯堵没意思,于是小蔡就跟着我,我俩一起跑这跑那,许多时候也不想空坐在研发中心办公室里,就跑到熟食公司仓库里和物料员大姐聊天吹水,顺便帮她做点事,主要是车间里不时有人来仓库领料,小芹也经常来,人一多大家吹水又热闹起来。
说到这里,不得不提一个人,他就是熟食公司生产车间主任阿峰,怎么形容他呢?四十来岁的一个男人吧,对于熟食公司也算是一个大神级的人物,为何说大神?被董事长骂过,骂的比较凶的那种,后来见到懂事长就躲,尤其是董事长来熟食视察――确切的说来研发中心视察,(插一句,董事长来熟食视察真是气派呀,提前通知董事长要来,两个小时之后两辆奔驰缓缓而来,下来一波副总、经理簇拥着军人出身的高大上的董事长进了办公室。)当时把熟食生产经理和我们研发中心的李副总叫在一起,一顿训话,那时,阿峰就躲得远远的,越远越好,似乎不要让董事长知道集团公司还有这个人存在似的。
怎么形容阿峰哩?能力还是有的,三四十岁的男人心恐怕沧桑到五六十岁了吧;不怎么去车间但车间里的一切大小事物他都心里有数,不一定在哪里聊天吹水就是半天,车间里有事了组长或者副主任会给他打电话,很多时候他会开研发中心坐一坐,那时李副总也在,他俩都是不得志之人,所以共同语言较多。阿峰就躺窝在老板旋转椅,像个死人又有呼吸,说他有呼吸又似个死人,那样子就像坐在中军宝帐的诸葛军事,不过此时的军事已经用尽了法术,还是被魏延一脚踢灭了七星灯,无奈呀无奈,天意如此,人又能奈何?莫奈何!莫奈何!不如意的阿峰就是这个样子,这种半死不活的精神状态。有时也会发脾气,听熟食的一个大姐说有天阿峰发脾气了,在车间里嗷嗷直叫,好像昨晚被婆娘打了一样,其实阿峰已经离婚了,有个儿子在读初中,据说车间里有个女朋友不知真假,以阿峰的风流倜傥应该是有女朋友的,也就是情人了。
阿峰那次嗷嗷直叫,也许是感觉到压力了吧,新来的领导已经表现出对他的不满,让副主任管理主生产车间,把他踢到一个厂外生产盒装鸭血的小车间去了。不过几上几下的阿峰应该已经满不在乎了;但也心里不爽是一定的。我曾听到大胖子张经理大声吼叫阿峰,让他过来有事问他,他像个小孩一样一溜烟跑到张经理办公司,要么被问话要么被训话。从此阿峰老实多了,不敢随便的溜跑玩了,要么在车间要么在办公室老老实实的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