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邪阳站在桃花林里,手中拿着他披在上官蜀绣身上自己地外套,静静地跟在她的身后。
他以为她会安安静静地走在他的身边,像所有的大家闺秀般,在桃花林不是咏词唱曲,就是看着桃花感怀春秋,没想到她呆呆地看着诺大地桃花林,丢下一句“不知道这里有没有桃花庵。”然后把他的外套随手一抛,扎进了落英缤纷地桃花林,从这棵树跑到那棵树地下面,仿佛永远不知疲惫为何物。
看见她在飘飞地桃花下,笑语嫣然地像个仙子般奔跑,偶尔回头看着他,又跑到他的身边,蹲下,捧起满地落下地桃花,往他身上丢来,风吹来,花瓣温柔地拂过他的脸,他微眯眼,看见她大笑地跑开。
“看我不抓着你。”丢下手中地外套,向她追去。
于是在傍晚人流即将散去地时候,人们看见了桃花仙子,远远地她在片片飘飞地桃花树下飞舞。
花,落在她地发梢,她的肩上,落在她火红衣裙地红色绣花鞋下,她张开双手,向两侧伸出,微抬头,感受着这个美好地季节,带给她愉快心情。
一片一片凋落地花瓣落在她白皙的像白瓷地脸上,粉红地瓣衬着她地脸越发地娇嫩,似能柔出一世温柔地水。这一幕永远地留在了人们的眼里,在某年某月后,人们述说着这惊艳地一幕,曾经有个有个身穿红色拖地红裙,有着倾国倾城之貌地仙子在桃花林驻足,观看着这一年地桃花雨。
“看我不抓住你。”身后一抹青白色地身影闪现,眼看就要抓住红色地一角,却不想红衣女子灵巧地躲过,红色裙摆划过天空,卷起落地的花瓣,消失在人们的视线中,远远地破空传来嘻笑声。
夜临,人散,上官蜀绣以花为床,为花为被,躺在桃花树下,睁着眼看着夕阳的余晖落幕。身旁的桃花惊起,她知道是他在她的身边躺下。
纠缠在一起地墨青的发丝,不知谁是谁的,红白相间地衣,两个极端的颜色,却在这粉红地世界里,格外地相适,不突兀。
这算不算是同床共枕,同塌而眠呢?蜀邪阳想着,微笑着,侧着身子,看着身边闭着眼假寐的上官蜀绣,他控制着侧身地力度,好似害怕被她发现他在偷看她,小心翼翼地像个要讨糖吃的小孩。
上官蜀绣有点想笑,她从闭着眼,就知道他在看她,为他地小心而高兴。
“花谢花飞花满天,红消香断有谁怜?”喃喃地低语,透着无尽地哀愁,可是她的脸却一直笑着,仿若最灿烂地那朵花,从不曾凋谢过。
“愿奴胁下生双翼,随花飞到天尽头。天尽头,何处有香丘?未若锦囊收艳骨,一杯净土掩风流,质本洁来还洁去,强于污淖陷渠沟。”上官蜀绣突然转过身,睁开双眼,一眨不眨地看着蜀邪阳,一句一句掷地有声地说出。
蜀邪阳颤了一下,她什么意思,她是知道什么了吗?为什么他听见她透着独立与世地寂寞,暗淡地凄凉,浓烈而忧伤地语调,脸上地笑意渐渐敛去,换上多愁善感地矛盾与痛苦地挣扎。
原来这才是她最真的性格,他与她又拉进了一层距离,以后他不会再允许她有这么悲伤地情绪,她是快乐的,就像第一次见着的一样。
“以后再告诉你,哈哈……”转过头,不再看他。
欺身而上,只一瞬间他把她压在了身下,眼睛眯起,脸色阴霾露着危险地气息,看着身下的上官蜀绣,“以后不准再吟这样的词,我不准。”一字一句仿佛咬牙切齿般地从嘴里说出,这么忧伤的词不适合你。
上官蜀绣眨眨眼,委屈地看着他,完全不在乎现在这暧昧的姿势。“跑累了,走不动了,怎么办。”从见的第一面起,她就知道他虽然危险,但绝不是下流、龌鹾地男子,所以她才会毫无顾忌地与他相约看花飞花落浪漫地寂寞。
“你就这么相信我。”他嘴角向左边微扯,慢慢地向她靠近。
温香软玉在怀,为花为辅,桃花树下他们紧紧地贴合在一起,漫天飞舞地花瓣为他们演译一场唯美画卷,从此细水长流。
“是啊。虽然我知道我很美,再以桃花陪衬,显得我更加地美艳动人,但我还是知道你不会。”不害臊的自夸,嘴微翘,眼神是从未有过地认真。
蜀邪阳心中暗骂,看着她那么清净地眼眸,他居然压抑不住内心澎湃地浴望,她那么美好,他怎么能对她有那么邪恶,下流地想法,她知道了会怎么想。蜀邪阳压下狂乱地浴望,强装镇定地从上官蜀绣地身上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向她神出手,“现在离晚上放烟火的时间,还有些时间,我带你去山顶看看。”
“山顶?”上官蜀绣疑惑,却还是听话的把自己地手放进他安全地掌中。
蜀邪阳确定她的手被在自己地掌心紧紧的抓着,一用内力,把上官蜀绣提起,往背上一甩,吓得她紧紧地搂住他地脖子,害怕一不小心就掉下去。
蜀邪阳好笑地站着不静等背后地人在他的背上噌啊噌,找到一个舒服地姿势趴着不动后,才迈开他纤长有力地双腿,边走边说道:“山顶也有座庵,正好也叫桃花庵。”
“真的啊。”她每说一句话就会喷在他的耳边,就像情人间的呢喃,他红了脸,她却浑然不知。
桃花庵,会不会像唐伯虎那个桃花庵相似呢?上官蜀绣心里想着,隐隐有点期待。
“我总感觉我们好像见过不止一次耶。”上官蜀绣趴在蜀邪阳的背上,在他的耳根处说着话。
听着她的话,感觉到从耳根处传出的热气,蜀邪阳浑身一震,强制压下动荡地心魂,僵硬般地抬起脚,嘴角扬起笑,并未答她的话。
难道他会告诉她其实他们还真的见过不止一次,算算起码有五次以上吧,不过这个女人却连一次都没有发觉。
该说她迟钝呢,还是自己掩藏的太好。
若是蜀邪阳知道上官蜀绣其实自月晨酒楼一别后,连他的样子都忘记到不知道哪里去了,就连今天赴约也是在水如的提醒下才慢慢地想起来,他会是怎么样的一个心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