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玄墨讲述了这浩古之前的故事,原本自己觉得这不过是那混账太子胡编滥造来诓骗自己的。然而这断剑图纸却是出自自己的手,至于那《一剑断九首》的传说更是三都大陆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家常故事。荒域之中的魔兽也是让人世闻风丧胆的存在了,人世在西部边疆之处建立了荒疆要塞以及在北部建立的凛风之墙,用于抵御荒域之中不知何时会爆发的兽潮这也是人尽皆知的事了。
“玄墨之父玄辰燕本就是当年荒疆要塞的镇疆大将,而玄墨也是出生于荒域边疆之地。我深知现阶段的兽潮只是无脑地向着人世进攻,但仅仅只是这样我们就已经捉襟见肘了。如果再让其得到一位阴邪狡诈,术法绝伦的魔王,那千年之祸必将在人世间重现。而且按说这件东西根据记载来说应该是藏于玉虚山中才对,为何你们的头儿会让你们来这大荒山下的怀义城中寻找?而且李子姐又是为何会认下那村中的胡伯两口子作了义父义母?玄墨原本是不奢望从李子姐这里能够地到更多的帮助,但牵涉到这份图纸中的惊世之秘了。玄墨再拜!”。说完,玄墨拍去袖口的灰尘,向着胡李子行了个端正无比的揖礼。
胡李子倒是被这一贯无赖性子的太子殿下给吓到了。毕竟一个荒诞不羁的人突如其来的正经总是会给人以巨大的冲击。“莫要假正经了,我已经把我所知道的所有都交代了。求求你就放我走了吧!”胡李子似乎完全不吃玄墨的这一套,现在只想早点脱身而走,自己莫名其妙地获知了一个足以影响人世的秘密,而这个秘密还是由自己带来的,自己却是一直被蒙在鼓里,这是何其荒谬啊!现在回想起当时阿姐分配给自己这个任务时的恍惚神情,似乎其应该是早就获悉了这个秘密。那可是自己的亲姐姐啊!自己现在心乱如麻,根本不知道下一步该如何行动了。
察觉了胡李子恍惚犹豫的神情,玄墨,翎霞,三锦三人灵机一动,三人眼神交互之间闪过一丝光亮,有门儿!
“李子姐姐,你怎么了啊?你看起来脸色不是很好啊!是不是蛇毒还未除干净啊!”,翎霞发挥幼女体质的特权天赋,对胡李子使用了卖萌攻击。“是吧!都怪我学艺不精,使得救治手法略显粗糙,才让姐姐你受这皮肉之苦,来姐姐先喝杯热水。”三锦也是从善如流地学了起来。“依你所言,你原本并不知晓这图纸中的秘密,只是依照组织给的指示来此寻找这件宝物。但如今我将这东西所蕴含的秘密告知了你,你觉得你回去后,你的组织会饶过你吗?要知道西楼可以江湖中最为隐秘的杀手组织。这样的组织会容许一个泄露如此机密的人吗?”玄墨在胡李子身旁吹着耳边风,翎霞和三锦在一旁小心的伺候着。三人你一言我一语,将原本就神智有些恍惚的胡李子绕的晕头转向的。
“好啦!好啦!我听你们就是了。”万般无奈的胡李子终是在这三个贱货的软磨硬泡之下败下阵来。毕竟泄露了如此机要的秘密,按照她阿姐的个性以及楼主的那飘忽不定的作风,自己想要活命都难。索性就跟着玄墨一伙,毕竟一个是玄天国的太子殿下,另一个是勾陈山腾蛇一脉的神族后裔。至于另一个小丫头,虽说没有看出她的来历,但能跟着这两人的想必也非等闲之辈吧!“但我有一言!不许你们去惊扰我父母。”,“这是自然,李子姐也莫要轻看了我们。只是玄墨不解,李子姐原是西楼杀手,为何会认了胡伯两口子作义父义母?难道真是如同胡伯所说的报恩一事。”。
就知道这黑心乌龟没啥好心思,胡李子不服气的争辩道:“小女子虽说是入了杀手组织,所谓拿人钱财与人消灾,杀人之时自然是不会去关心其是善是恶。但这也不代表杀手都是没血没肉的冷酷阴邪之辈吧!若非吃不上饭活不下去了,谁又愿意去做那见不得人的勾当呢?当年我在任务中大意之间失了手,虽说最后拼死一搏击杀了目标,但也身受重伤,黑夜之中好巧不巧便逃到了胡伯门前,要知道儿时的我在街边要饭之时,过路的锦服华贵之人连个铜板儿都不舍得给我。如今她们二老竟会搭救一位素不相识而又沾满鲜血的杀手,而后之事就如同我爹说的那样,至于信与不信,那就只能全凭太子殿下自行甄别了。”
见胡李子言辞之间正义凛然,玄墨也是知晓自己妄作小人了。既然做错了就要认错,记得老爹在军营中经常会说一句话:,“有错就要认,挨打要立正”。玄墨站直了起来,向着胡李子鞠躬认错,“是玄墨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还请李子姐大人不记小人过,莫要与我一般见识啊!”,“算了,算了,我也是习惯了。”胡李子一脸的不屑神情,但见其还知道道歉也就不计较了。
“既然事情搞清楚了,那么我们接下来就接着说正事儿吧!”,玄墨喝了一口茶润了润发干的嗓子继续说道:“原本我起初以为李子姐接近胡伯一家是有所因由的,但现在看来是我多心的?”,其余三人皆是注意到了玄墨的话外之音。但听出来了和听明白了那是两回事儿,就比如这抓着头皮一脸的晦气的小丫头就是那傻子问路了。烈火般的急性子,一刻也停不下来,“臭乌龟你就别在这里憋着儿来,快说,快说!”。也是不去和着小丫头片子计较了,玄墨继续说道:“各位,我之前才讲了《一剑断九首》的故事,三位姑娘仔细回味一番自然就找到答案了。”。三人仔细的回忆了一下玄墨之前所说的,而故事来到最后,三人异口同声地说出了答案:“白马古月!”。
玄墨点了点头,但接着又摇了摇头:“这白马祠所供奉的尊神应该就是先祖玄辰禹的坐骑白马古月,至于胡伯的姓氏根据李子姐所说,看来是我想的太多了。”。听了玄墨的分析后,胡李子倒是突然沉默了下来,好像思索着什么。而后猛地拍了下桌子,着实把其他三人吓得不轻。“原来是这样!”,玄墨见其眼冒精光,料想应该是发现了什么。急忙追问道:“李子姐是发现了什么遗漏之处吗?”.胡李子点了点头说道:“你的推论是正确的,虽说起因有些偏差,但结果却是阴差阳错地蒙对了。你们才来这地界不过数日,想必是不清楚的。那村子名叫胡家村,相传是为白马尊神护陵的后人所建的村子。这城中的白马祠也是为了供奉白马尊神而建立的,但论根儿来说的话,真正供奉白马尊神的是胡家村。只是村中的祠堂因过于老旧而被道门拆毁了,转而在怀义城中修了个新的。当时组织中也只是猜测怀义城中的白马祠可能藏有此物,原来不是在城中而是在城外啊!”
听了胡李子的分析,玄墨也是点头表示认可的。“这样听来,西楼之中必然是有人看过《旧日血迹》的记录,亦或者从其他什么渠道知晓了白马古月的事迹。我们事不宜迟,需要立即前往胡家村找到那禹台镇繇枢,因为此人既然知道了白马古月的事情,而且确信此物必在怀义城地界,三年了依旧是不放弃,那么难保她某一日不会理清这个头绪。李子姐,你是否将胡家村是白马尊神护陵后裔的事情上报西楼?”,“没有!为了防备西楼对我爹娘不利,我不想西楼知晓自己与胡家村的联系,所以上报的月报中从未提起过胡家村。”。
“那好!为免夜长梦多,我们即刻出发。西楼在怀义城的老巢想来就是这间小院了,既然我们已经端掉了这个点,那么我们的行踪迟早会露馅。所以我们立即秘密前往胡家村,在不惊扰胡家村村民的情况下,争取快速地找到禹台镇繇枢,而后离开此地返回玉虚天都。至于李子姐这次进村,你最好就不要去见胡伯她们了,现在只有远离她们才能保护她们,到时我会乔装一番替你去传个口信,亦或者你可以书信一封我给你带过去。你就最好不要露面了,之后安定下来后再回来也是不迟的。”
“既然太子殿下思虑得如此周到了,我也就只有服从命令了”,胡李子应下了玄墨得请求。因为她也知道此时此刻,自己背叛了西楼得消息还未暴露,但纸是包不住火得,这层窗户纸迟早是要被捅破得。未免父母遭受牵连,自己也只好忍痛不见她们了。“书信之内的就不必了,她们也是知晓我时不时会出差一趟,你前去见她们在这敏感时期难免会引人怀疑,为了她们的安全还是算了吧!只要她们能平安地安详晚年就好了。”
见胡李子拿定了注意,玄墨也是不好再多说什么了。四人收拾了下行装,将院子伪装了一下,便乘着夜色溜出了城,向着城外不远处的胡家村进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