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
刚走出来，祁云翎就忍不住嚎了一声，一脸悲愤。
祁云川即使心情并不怎么好，还是被他逗笑了，出声调侃。
“看，刚还不想学，现在必须学了。”
“哎。”小孩哭丧着脸，哀叹了一声。
祁云川见他这副模样，与风其凉对视一眼，齐齐大笑起来。祁云翎羞恼的瞪着他们，然后自己也忍不住咧嘴笑出来。
“哈哈哈……”
檐角门边放置着燃烧的白蜡石，散发着昏黄的光芒，随着少年的笑声微微摇晃着，仿佛在应和一般。
夜空中璀璨星子闪烁着，皎洁的月儿在乌云中半遮半掩，悄悄洒下点点清辉，一如这无忧无虑的时光，美好得让人心醉。
……
第二日，祁云川早早起身，做完每日清晨必备的练习后，踱到隔壁祁云翎的屋子。
轻轻伸手推了推门，竟然没有推动。
咦？云翎休息不是没有锁门的习惯吗，难道他出去了。
祁云川屈起手指，在房门上敲了几下，同时向里面喊着。
“云翎，起来了吗？云翎……”
半晌，里面还是没什么动静，祁云川疑惑地收回手，再向左走了一会儿，然后就到了风其凉的房间。
同样敲门，但是一样没有人开。
“我今天起得这么晚吗，竟然都不在房间了。”祁云川失笑，只能先自己去二叔那儿。
……
龙岩城城西，草市。
祁云翎睁着惺忪的双眼站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满心茫然，一脸痴呆的望着忙碌的摊贩。
“这话啊，听多了自然就会了。”他爹临走前笑眯眯的话语回荡在他的脑海里，“今天呢，你就在这里找吃的，我给你的东西要是换成食物，撑死一个你那是绰绰有余，前提是你能将它换成吃的，呵呵呵呵……”
路过的人在各个小摊前走走停停，却在路过草市入口时，都不约而同看了眼这个奇怪的小孩。
“长得白白净净、眉清目秀的，结果却是个傻子，真是可惜喽……”
挎着菜篮子的大妈停下来，对着祁云翎指指点点，他却毫不在意。
只要想起他无良老爹的幸灾乐祸，小孩的脸就忍不住一阵扭曲。
“呵呵……呵呵呵呵……”
想要放肆大笑又强行憋住却没憋住的笑声，魔音般刺激着他的耳膜，即使声音的主人早已走远，此时说不定都已经不知跑哪耍去了。
“这谁家孩子啊，都在这儿站了好一会儿了……”
“我看啊，这怕不是个傻子，你看他那表情，就跟要去杀人似的，怪渗人的……”
“对啊对啊，手上还拿着兽皮，哪来的啊……”
“你别说，看那皮毛的成色，应该挺好的……”
周围指指点点的人越来越多，或是惋惜，或是轻蔑，甚至是贪婪，各种声音混杂，却没有一句话能入他的耳。
那些无聊的大爷大妈也全都围了过来，将四周围的水泄不通，闹哄哄的声音终于惊醒了满心愤懑的小孩。
他迷茫的抬起头，打眼一扫，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也难得分辨自己是不是傻子这种事，奋力拨开人群就往外跑，一溜烟便不见了踪影。
大爷大妈的战斗力，果然不论古今都不容小觑。
祁云翎心有戚戚焉的抬手放到额头上抹了把汗，随即直起身子，攥紧手中据说能撑死他的上好的兽皮，气势汹汹地往他二伯那儿走去。
老爹你死定了，二伯吩咐的都敢这么敷衍，还说什么自力更生，去他姥姥的。
然而他并没有这个机会，转身才刚踏出草市简陋的连门板都没有的木门，就撞了个瓷实。
草市，毕竟只是普通百姓自发形成的一个易物的场所，并不是很大，想布成一个将其笼罩其中的阵法，对祁安然这么一个准地阶强者来说，还是很轻松的。
祁云翎退后一步，揉着被撞疼的鼻子，眼中饱含着热泪，绝望的看着前方若隐若现的灵纹。
死老爹这回可真够狠的，看着复杂程度，他布起来也不容易吧。
盯着流转的灵纹看了两眼，祁云翎便感觉到眼睛一阵阵的胀痛，眼眶酸涩，刚刚被撞出来的眼泪都快憋不住了。
他连忙把头偏向另一边，然后就目瞪口呆地看到，刚还围着他大肆议论的大爷大妈的其中几个，毫无阻碍的穿了过去。
灵纹闪烁，灵气流动，与先前没有丝毫区别。
“卧……我的天，有针对对象的阵法，大手笔啊。”
祁云翎失魂落魄，喃喃自语：“老爹真能布得出来这样的阵法？”
这种阵法已经触碰到了灵阵的边缘了吧，就连真正的地阶强者要布置都不容易，老爹会有这样的实力？
“这怕不是二伯布置的！”祁云翎皱着脸，一脸愤恨的看向前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