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一堆小和尚围在佛堂门口躲着张望着台阶上的男女。
“他们在惊叹什么?”宫望舒有些懵,下意识问向张玉昭,她总感觉小和尚们再看她,难不成脸上有馒头渣?
想着如此便伸手摸了摸小脸。
“我想是这些小和尚没见过几个姑娘……”张玉昭有些汗颜,后半句“特别是像你这样的漂亮姑娘”硬是没说出口。
“啊?”宫望舒有些脸红不敢回头:“搞得怪不好意思的。”
小和尚们看着两人随后悄声不知道嘀咕什么。大致是讲这哥哥便是早晨和师父出去那位,可是这姐姐却没见过,难道是师父新收的弟子?……
“吵吵嚷嚷什么呢!”空义老和尚的声音在佛堂口响了起来,也不知何时出现的,板着脸斜眼瞪着那堆小和尚。
这一瞪倒是把小和尚们吓得不轻,哇哇哇地吵吵着就扎堆地冲进内院,看着一堆小光头一个个圆圆的跑回内院,倒是颇为滑稽。
“噗。”张玉昭没忍住。
“两位这是准备要离去了吗?”空义一转脸色微笑着看向两人。
“嗯,时间差不多了,着实也不方便打扰贵寺了。”宫望舒咳了两声恢复到了所谓“天山剑派弟子”的样子。
“嗯。”老和尚看了一眼起身的张玉昭,向前从袈裟胸口拿出一尊木佛像。
“大师这是?……”张玉昭有些不解,旁边宫望舒更是一头雾水。
空义见他不接,便把少年右手拿起来,看到少年满是茧的手掌心微微一顿随后便把木佛像塞进他手里说道:“虽萍水相逢,但老衲却隐约有感,施主乃与佛门有缘之人,如不嫌弃,老衲刚着手雕刻的小佛便送给施主了,往后江湖路,还请施主能明辨是非,切莫意气用事。”
张玉昭看了看宫望舒,见师姐微微点头示意后方才道谢收下。
两人在小和尚好奇的眼光下进了内院收起包袱便出了流水寺之门。
回头看了看这流水寺,少年不由心生感触,官道之上人马匆匆奔走流离于世间,或许所谓某种正途,却就在这官道之侧的流水寺中。
如有机会,游历世间纷扰后,倒是希望能再来此地看看。
……
如此想着,两人也就朝着那滨海前进,如果宫望舒没记错,滨海这一片应有码头,以及小城镇,他们可以落脚一晚随后再搭船行驶两天两夜至滨海之北的码头上岸,休整一晚再骑马行进的话大概再过三个镇就可以到达明国南面最大的城镇——天南城,自然,宫家本家也就在此地。
想着过不了一月就可以见到自己亲手父母了,宫望舒放在胸口拉着包袱的手不由紧了紧。她其实根本都快要忘了父母长什么样了,毕竟十余年前的事情了。
而一旁并排走着的张玉昭低头看着手中的木佛有些怔怔出神。
“怎么了?还在纠结什么吗?”宫望舒侧头问他。
“倒没什么纠结的。”少年摇了摇头翻了翻手中的木佛:“只觉得这小刀雕刻怎可如此精细?你看这几条划痕。”
说着用大拇指磨了磨那佛像腰部袈裟:“这刻的袈裟褶皱都跟真的似的。”
“确实不错,要不你到了那滨海码头找个商家卖了换些坐船钱?”宫望舒笑了笑。
张玉昭摇摇头:“怎么也是出家之人所赠佛像,卖了,不好吧。”
“切,跟你开个玩笑你还就当真了。”宫望舒恨铁不成钢地耸耸肩:“你这人说机灵机灵偷剑学剑的,说老实也还真挺老实。”
“嘿嘿嘿,还好还好。”张玉昭挠着头陪笑道。
……
两人差不多午时出发的,这一走再加上偶尔的运功赶路,两人已经能在快傍晚前看到那所谓的“码头”了。
与其说是码头,不如说这算是个村落了。
“若不是你不会轻功,咱把内息全顶上应该可以提前一个时辰到的。”宫望舒轻飘飘地说着看向被层层云朵遮蔽的太阳,看着快要下山的样子来算的话现在应该是酉时吧。
“那师姐你就不能顺带教教我点基础的吗!”张玉昭在她身后感觉都快要晕厥了。他跟宫望舒不一样,宫望舒那用着轻功一跃便是几丈的距离就好似一只松鼠,而他呢?一步也能飞出几丈,但是爆发式地动用内息跳跃的他更像是头大猩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