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
张玉昭很早就起了床,在独院里自己练着脚踏七星和无名十拳,其实他早已将无名书里的两个部分练习得很得心应手了,特别经历了几战过后更是救了他命。
在山院里练剑还是不太好,他便只是反复走着步伐打拳。
太阳还没升起,独院外就能看到侍从们忙活的身影,他们路过也会跟他打个招呼,这感觉要比在客栈好上太多了,就像鸟儿一直飞,那些小枝头都不及山顶的树要来得快活,安稳。
长长得舒了一口气,他坐在石阶上喝了一口山院的井水,甘冽清爽。
他把无名书和清狂剑都放在了屋内枕头旁盖住,就像挖了一个坑。
其实他根本不用担心无名书,毕竟按照现在的情况来说除了他以外没人能看懂,不过清狂剑他一定要保管好……当然还有师父留给他的银两。
倒也不是防着吴家,只是他总觉得这样要有安全感。
过了一会儿,太阳升起,师姐也起床了,悄悄打开了房门悄悄把他昨晚留在门口的水给拎了回去。
不过张玉昭其实都听到了,轻轻笑了。
过了一会儿,她穿上正装并没有特别打扮便带着张玉昭去正堂见吴家人。
“师姐咱们这么早过去是不是太早了点。”张玉昭在后边提醒着。
“老爷子说了今早要带着家人招待咱们,不管如何,去早点理应是对的。”宫望舒随口说着,她也没有带剑,正步走着。
到了正堂之外,清晨总归要比昨晚亮堂,整个内殿之外便是一个豁达的广场,四周种植着梧桐树,护卫们在领头的带领下练习刀法。
两人便老远得坐着观看。有些护卫心不在焉地瞄着两人,其实更多是瞄着师姐,便很快被领头的喊了出来体罚。
“师姐,咱这不好吧,人家练着自家武功,咱们这样明目张胆地坐在这里是不是不太好。”张玉昭正说完呢,只见那领头的穿着劲装挎着刀走来给他们二人行了一个礼。
“我叫方文清,是吴家山院护卫们的领头,二位我已经听老家主说过了,在此给二位赔个不是,这些小的们都是我原来武馆的武夫,没见过什么世面。”那人拱下手,很是诚恳干脆。
“没有的事,我们没打扰到你们就好。”宫望舒站起来微微躬身也是拱手说道。
接着他们接着练武,两人也接着坐在一旁。莫约过了两个时辰才见吴老家主过来。
“大小姐对不住了,老头子我昨天糊涂忘了知会时辰,让你们久等了。”老爷子哈哈大笑着很开心。
于是便领着二人走上正堂。
正堂内两位中年男人,两位中年妇女,再加三个年轻人。
站在中间的中年男人站出来拱手道:“吴家家主吴文兰,这位和我年纪相仿的是我弟弟吴文章。然后这便是我和弟弟的夫人……”
宫望舒依次拱手,张玉昭也跟着一起。
“这是我儿吴越江。”吴文兰说着,身后比较年长一些的年轻人站了出来微笑着拱手。
“这是我弟弟的两个儿子,分别是吴越峰和吴越陆,年纪尚轻,有些吵闹了。”吴文兰接着介绍着,两个年轻人有些羞涩地拱手。
“再次介绍一下,老夫吴正清,见过宫家大小姐了。”老爷子走到中间抖了抖两袖,同吴家人一同给宫望舒行了礼。
张玉昭惊了,我的乖乖啊,前面虽然觉得师姐的老爹一定是帮了他们吴家人啥的,但是也没想到这排场能这么大啊!
宫望舒向前走一步,也是行了一个大礼回礼:“宫家宫望舒,给诸位添麻烦了。”
吴文兰走了出来微笑着摆摆手,看起来确实要比其他吴家人要显得更加大方:“哪里的话,实不相瞒当年宫家主助我父亲平定家族大乱,我也在,父亲也在,所以咱们吴家人都是心里清楚的,也发了誓言,只要是宫家人来我吴家山院,不论是需要帮忙,还是来喝茶饮酒坐谈风月,我们吴家都奉陪。”
宫望舒长长舒了一口气,看来担心其他吴家人是多余的了便微笑道:“我们就叨扰一天,明天就走,不会给你们添太多麻烦。”
“这么急着干嘛,吴家不缺酒,不缺大鱼大肉,你们只管多住几天就是了。”吴文章比起哥哥吴文兰确实没有稳重,反而更像个江湖人。
“哎,坐下聊,坐下聊。”吴文兰啐了一口吴文章,便将二人请到圆桌前落座。
隔着门,张玉昭看着外面的梧桐树有些发神,好像前面的紧张一下子就散开了,感觉那些追杀都不过如此了。
仆人侍从们依次端上一些早餐点心,倒上吴家山院自己栽植侵泡的清茶,整个正堂的空气中都飘着淡淡的安稳和宁静。
“真好啊。”张玉昭轻轻说道。
吴正清哈哈大笑道:“真好就对了,多住几天,让老夫我也好好招待你们。”然后看向宫望舒:“不介意老夫喊你一声望舒吧,我跟你说啊望舒,要是招待不好你啊,哪天宫家主来了我可没脸见他哈哈哈。”
然后吴文兰吴文章和二位夫人都附和道。
其实张玉昭感觉哪里都好,就是那个年纪比较大的年轻人吴越江老盯着师姐看,还用有一些幽怨的眼神瞟他张玉昭,让他有些别扭。
自从郎胖子对师姐那番真情流露或者说心怀不轨后,张玉昭觉得哪个男人看着师姐都是有些图谋不轨的,不过他敢肯定这一次不是错觉!
“多谢各位了。”宫望舒起身拱手道:“实话实说,只是近期江湖上的人总是对我宫家剑谱有些念念不忘了,我师娘因此丧命,师父不知所踪,我和我师弟确实是不敢叨扰下去。”
这个话题有些沉重,大家都沉默了下来,宫望舒正要说点什么缓解一下时年轻人吴越江却说道:“其实这件事我们都有听闻,不过应该不用太担心,毕竟吴家人人习武,不光是底下方文清他们曾是附近有名的武夫,就算是咱们吴家人也没一个是吃素的。”
“哎,越江这说的在理。”吴正清拍了一下手掌,觉得说在了点子上:“前面我们吴家就知道了这些传闻,只是当时确实以为是假的,所以没有及时帮助望舒你,如今你们既然在我吴家山院,我们就一定会保你们平安,吴家山院,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吴文兰笑着站起来拱手:“当年宫家主助我吴家方有今日,我吴家又如何能不报此恩?”
“嗨呀,我看哪个龟孙子敢上咱吴家山院!”吴文章咬了一大口馒头指了指外面:“整个山头都是我吴家的,山腰有人巡视,山底有人把关,宵小之徒岂是说来就来?来就把人头给我留下!”
“说什么呢,吃着东西呢。”文兰夫人笑着摇摇头然后抬头看着宫望舒说道:“你们就放心地住几天,外面风大雨大,除了宫家,吴家也是可以当你们避风港的。”
看着眼前吴家人的争论,张玉昭吃着馒头觉得很甜,很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