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的宫中早已血流成河,季柏川带领这一队御林军冲进了正阳殿,所过之处无不尸横遍地,哀嚎传遍了整个大楚皇宫,杀戮也让一众士兵杀红了眼。
雨落打过季柏川手上高举的剑,好像反射出一道寒光,刀一落血沾了季柏川一身让他平添几分嗜血的气息。
最终还是到了目的地——正阳殿。“你们都在外候命!”说着看了一眼天空之上那朵巨大的乌云,又环顾四周看着漆黑一片空气中还弥漫着一丝血腥,随之便进了正阳殿。
看着金碧辉煌的宫殿,季柏川感到一丝凉意,世人认为这金碧辉煌的宫殿是天堂,在他眼里不过是人间炼狱,外面的尸横遍野就是这宫殿是个可怕人间炼狱最有力的证据。
他一直走到宫殿的尽头,看见有人正在向鱼儿投食,这人一身粗布麻衣与这个宫殿格格不入。
“陛下!”季柏川想都没有就跪了下去,原来这看上去已经有些沧桑之感的人就是当今的主宰——楚渊帝,倒也不像是外面盛传那样还颇有几分成熟的韵味。
“都解决了?”
“都解决了,不过陛下那孩子陛下要如何处理,还有……”
男人停下了投食的动作,看着季柏川像是要把他看穿,不过很快就收回了目光,嘴上的话却没有让季柏川感到轻松:“孩子杀了,至于你府上的余孽你自行看着办,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退下吧。”
季柏川知道这帝王等了这一夜,不过为了一心安,作为辅佐帝王登基第一等功臣自然是知道帝王如何荣登大宝,又在怕什么!
随着话音的落下,男人也从后门离开了独留季柏川跪在这冰冷的宫殿之中。
季府
一个时辰已经过去,季府大夫人的孩子还没有落地,只是听着大夫人一直在产房里叫唤呻吟。
这是医官从房里走了出来,跪在二夫人的面前道:“夫人,里面哪位要是在不让孩子落地,怕是要一尸两命。”
这二夫人眯了眯那丹凤眼沉默着,好像在深思什么。
不过很快一串脚步声就打破这种沉默,来人在二夫人的耳边说了什么。这二夫人就让人把在房里照看被折磨得痛不欲生的大夫人的宋嬷嬷给拖了出来。
二夫人看着满脸泪痕的宋嬷嬷心里充满鄙夷,宋嬷嬷大半辈子都没有哭过今天看着自己一手带大的姑娘吃了这么大的痛苦如何能不伤心。
这大夫人在这一个时辰里被这二夫人手下的医官折磨的不轻,肚子上少说也扎了不下百来针,就差直接弄死大夫人了。
“宋嬷嬷,我看姐姐好像也不行了要不这样我想了一个折中的办法,杀母留子。”
宋嬷嬷惊恐的盯着这蛇蝎一样的女人,破口大骂:“你个女昌妇自己生不出孩子就像夺走别人的,你是个有娘生没爹养的吗?”
二夫人听了宋嬷嬷的咒骂也瞬间冷了脸,恶狠狠地说:“呵!宋嬷嬷这么不识好人心,那本夫人只好人里面的人一尸两命。”
宋嬷嬷的咒骂戛然而止,她明白了凤家真的没落了,她家姑娘的靠山也早在凤家没落的时候就到了。
她知道这个如神仙仙子般的人是个毒妇,是不可能让自家姑娘活下去,但是那个孩子却还是有希望的,因为她要留下这个孩子给这季府的家主季柏川一个交待。
宋嬷嬷像卸了气的公鸡一样一下子苍老许多,环顾四周看着在场没有一个人站出来,她放弃了:“你想怎么样?”
“我不是告诉您了吗?杀母留子不过要脏了宋嬷嬷的手,需要您亲自动手。也避免了让姐姐多受罪您说是不是?”
“好!”然后从地上爬了起来,眼神里充满了冷漠,就算此时灯火通明如白昼一般,宋嬷嬷还是感觉到这府中人的冷漠和外面下着暴雨的深渊在吞噬人心。
产房里的大夫人还在呻吟,却好像真的已经坚持不住了,声音早已经没有了之前洪亮了,只剩下虚弱的叫唤:“嬷嬷,我好疼!求求你让她们给我一个痛快。”
“姑娘,你听嬷嬷说外面的人想要杀母留子,你这一辈子都在大宅院泥缸里挣扎先是凤家然后是这季家,无论在哪里你到底是吃尽了苦头,到头来落了个这样的罪名。姑娘,嬷嬷是看着你长大的,看着你嫁进这个魔窟却无法自拔是嬷嬷错了,没有及时让你回头,让你被你眼里的幸福冲昏了头脑。”
大夫人自然也是听见了宋嬷嬷的话,咬着忍下了痛苦,问:“嬷嬷…他回来了……”
宋嬷嬷没有说话只是摇了摇头,随后大夫人苦笑了一下又说:“嬷嬷,外面…下雨了吧,一定很像那…日他来求…亲时的那场雨,嬷嬷你…再叫一次…我的名字吧。叫她们进来吧!我死后孩子就叫季霜眠吧!毕竟就剩她一个了!”听大夫人这声音虚弱的不行看样子是真要不行了。
“婉阳!来人!”
很快,一声哭声就从产房里传来,是个女婴,二夫人把孩子抱走了其余的人都死了,一个也没有留下除了被毒哑的宋嬷嬷。
今天是霜降,产房里的那盆叫不上名字的植物最后一片叶子落在了地上,算是枯死了。
这个东西好像有十三年了,和一块玉佩,是婉阳嫁进来时季柏川送给她的定情信物,世人都快忘记她叫凤婉阳,凤家嫡女无上尊贵,却一辈子活的苦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