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霜降之日后,季府当家主母难产而死留下一女名为季霜眠。世人都说这女婴于霜降之日诞生,克母所以母亲在生她的当日才会难产而亡。
如今离霜降已经过去一日,季府也早以布置完季府大夫人的灵堂,府中寂静的像是一座空府有些骇人。
季府书房
男子满身是血,坐在季府家主之位上,书案之上放着一把价值连城的剑不过上面同样都是血。男子手上拿着一幅已经泛黄的画像,画像上的女子看上去很年轻而且有沉鱼落雁之容,闭月羞花之貌。
不过男子手上的血终是让画上的人儿染上血,早已没有最初时的模样了,画上一句小诗:“倾情婉香眠,寄语阳暖霜。”原来画上之人是季府大夫人凤婉阳,是那个未出阁之前整个上京城都要尊称一声的炽阳郡主,是先太后的亲侄女,但还是随着凤家覆灭一起陨落了。
“将军!”
一直没有注意到原来房中还有一个人——季府二夫人。不过此时的二夫人早已没有了昨日趾高气昂的气焰了,跪在地上。
季柏川这才放下手中的画,抬头看着二夫人满脸写着厌恶二字。
“谁让自作主张的!”
说着季柏川的剑就到二夫人的眼前,就差一点点就要刺进去了。这时二夫人到没有先前害怕,慢慢地站了起来推开架在自己脖子上剑。
冷笑道:“怎么?将军难道要抗旨不成还想留下她。”
“你知道了什么?”季柏川现在才觉得自己小瞧了这个女人,之前宠幸她不过是权宜之计,让楚渊帝觉得自己对他赏下的人敬爱之心,又可以让楚渊帝打消对凤婉阳的顾虑。
“错了不是我知道了什么,而是将军不知道什么?我乃当今陛下亲妹妹——邶郦西。为了方便接近你才利用别人的身份。”
季柏川放下了剑,做回了之前的位子,眯了眯眼睛好像在思考些什么。
“将军,我皇兄让你自行处理了凤家余孽可不是让你心慈手软的放过她,而且我也没有把事情做的太绝只是杀母留子。”
季柏川一怒之下又把刚刚剑刺向了邶郦西,不过没有做出什么实质性的伤害因为怕……
邶郦西像是看出季柏川的退后,赶紧乘胜追击:“将军,她死在我手里总比死在你手里强吧!而且若是她不死整个季府都要跟着陪葬,妾身猜想将军本来就有杀她之意了吧?”
“是!”
话摆在明面上才体现出季柏川的虚伪,表面上一副爱凤婉阳爱到可以为她杀人的样子,其实只不过是一个利用女人的虚伪小人。
季柏川的薄情寡义,在这一刻算是让眼前的邶郦西看透了,那个已经死了的女人想必也看清事情的真相,可是那又怎么样这个男人是她们的夫主,她们的所爱。
“没错,本来是想亲自动手杀了她,不过如今……”
邶郦西自然知道是什么意思,不过是现在人不仅死了,罪名也不用他来担了罢了。邶郦西觉得这个男人很可怕,不是因为他本来就要杀了凤婉阳,而是刚刚他举剑的时候差一点就以为他对她是真的有情。
“不过,现在将军打算怎么处理,她留下的孩子。”
“对她好点,其他随你吧!”
挥了挥手,示意邶郦西可以下去了。当然邶郦西也顺了季柏川的意,再怎么说也是她的夫君。
出门以后,邶郦西一路直奔涵园而去,像是那里有什么值得她拼命一样的东西。
而季柏川则走向一盆早已枯死的植物面前,看着这东西眼熟好像在大夫人凤婉阳的房里见过。
“婉阳,它到底还是枯死了证明了些什么你我又怎么会不知道。”
十三年前
“你们听说了吗?凤家嫡女要嫁给一个三品武将。”
“早就听说了,凤家小姐好像是因为那武将送一盆劳什子的东西就答应嫁了,我本来以为是什么稀世珍宝结果一打听不过一盆南天竹。”
“也不知道炽阳郡主吃错了什么药,会选这样一个无权无势的人难道是为了好拿捏,哈哈哈~”
凤婉阳看着街上的人在讨论自己立马就笑了,笑的是那样的天真和可悲。
“将军想知道为什么吗?只是远远一见你最合眼,尤其是拿着南天竹的你。”
季柏川没有回答凤婉阳的问题,而是说了一句:“与君初相识,犹如故人归,不正是姑娘你所追求的。”
“是,所以我在所有人中选了你。”
季柏川冷着脸说了一句:“姑娘,在下其实并不适合姑娘托付终身。”
“为什么,川难道会是一个薄情寡义的人吗?再说了你鸳鸯佩都已经送了,难道你反悔了?”
“薄情寡义!”季柏川按着凤婉阳的话重复一遍,然后笑了。
那年凤婉阳十四岁,季柏川刚刚弱冠之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