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子——戴帽的子兔子
大兔子病了,二兔子瞧,
三兔子买药,四兔子熬,
五兔子死了,六兔子抬,
七兔子挖坑,八兔子埋,
九兔子坐在地上哭泣来,
十兔子问他为什么哭?
九兔子说,五兔子一去不回来!
一个白瓷娃娃般的女孩唱着这首古怪的童谣咔——咔——她的头僵硬的转了过来……“嘘——”
王家村,一个偏远的小山村。全村人大都姓王,因此叫做王家村。王幼贵和王富贵是一对兄弟,父母死的早。兄弟俩相依为命的长大,家里很穷,只有王富贵上了学。
张兰,和兄弟俩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兄弟俩都喜欢这个女孩。但是张兰却钟情于王幼贵。
这年,王富贵和张兰都上玩了大学相继回到王家村。王幼贵这些年来东奔西跑也挣了不少钱,成了当地的富人。王幼贵叫了多年不见的张兰来家里做客,打发王富贵出去买些酒食。俩人相见便定下了婚事。没一会王富贵回来了,他看见屋里王幼贵抱着张兰呆在了门口,王富贵不禁捏紧了拳头,心想到“为什么?他那点比我强?他就是个乡巴佬,为什么啊!?”十天后。王幼贵和张兰举行了婚礼,王幼贵忙着招呼客人没有注意王富贵溜进了张兰所在的婚房,良久才出来。
出来后王富贵跑到一棵榆树下撒尿,不经意的看了一眼,草丛里有一只灰白色的兔子正盯着他看,甚至还带着一丝讥笑。看的王富贵发毛,他一脚踢过去一块石头,兔子却消失了。
次日,王富贵便说要回城里去。王幼贵和张兰送他去了车站,张兰一句话也没说,一直低着头。王富贵没有注意到在他临走的时候,从张兰的脚边窜出一只灰白色的兔子,目送着他离开。
一个多月后,张兰检查出怀孕了。在九个月后生下一个女孩,说来也奇怪这孩子出生时并没有哭,医生还以为是死胎,但是她出生半小时后就睁开了眼。这个女孩从小就性格孤僻也不跟村里的小孩一起玩耍,整天就抱着一只不知从哪里来的一只灰白色的兔子。更奇怪的是她的皮肤如刷了漆一样的白,长相很精致,却一点都不像父母。村里人都叫她——兔娃。
......
这些年,王富贵在城里混的风生水起。但是今年却特别倒霉。经营得一家饭馆也倒闭了,女朋友也跟人跑了。自己也欠了一屁股债,只好回乡下避避风头。回来的路上王富贵发现,山里多了很多野兔。这个地方虽然一直有野兔,但是却没这么多。他小时候确实有这么多野兔。
王幼贵带着妻女在村口等待着王富贵的到来。“咋还不来呢?”王幼贵嘀咕道,终于远处出现一辆车,王富贵到了。但是,让王幼贵没想到的是弟弟的到来是一场噩梦的开始。
就在这天晚上,张兰无预兆的疯了......
......
心情郁闷的王富贵跑到临村找老赵喝酒解闷。老赵是这一带的流氓头子“名震”十里八村,从小就跟王富贵交好。俩人边喝着酒边聊。...“你现在这个情况种备咋办呢?”老赵问道。“唉,我也正愁这茬呢,他娘的”王富贵骂道。“兄弟,不瞒你说,哥们我有来钱的道,就看你敢不敢一起干”老赵说道。“啥门道?”王富贵问道。老赵眼珠子一转说“我看你大哥家的那丫头生的好看,应该能买个不少钱”“啊?!拐卖儿童是犯法的事儿啊!”王富贵惊道。“嘿嘿,兄弟,卖主我都找好了,要不是看你现在困难。才叫上你一起干,本来我是打算自己干得。你知道马老板出多少钱吗?五十万呐!你可考虑清楚了。”老赵笑着说道。王富贵想了一下,当初王幼贵抢走了张兰,现在把他女儿卖了。也算他欠我的!想到这王富贵斩钉截铁的说道“干!”
说来也怪,已经疯了的张兰今天却一直对王幼贵说“兔娃不见了,兔娃不见了……”王富贵准备当晚就干,在回来的路上,他一直注意着附近的山路和树林,草丛中,树林里不时出现几只兔子,好像都在监视着王富贵。
入夜。王富贵偷偷跑了出,过了一会回来,手里却多了麻袋和绳子。午夜。王富贵遛进兔娃的房间,过了一会王富贵抗着一个大麻袋蹑手蹑脚的走了出来。只是王富贵不知道的是,在兔娃的房间门口,一只灰白色,眼睛血红的兔子正看着他离开的背影。
路口。“快点”老赵叫道。“走,先进林子”王富贵道。进入林子,王富贵一边走,一问老赵“你手里拎的啥?”“哦,你说这个啊”说着,老赵提起两只血淋淋的兔子。王富贵疑惑的问道“大半夜的,你哪搞来的?”“这是我刚在山下的时候,一个老大爷哪买的,正好带去给马老板尝尝鲜”老赵笑呵呵的说道。“嗯?山下?”王富贵道。原来他们已经不知不觉的走上了这座名叫兔子岭的山上。
......
“嘎,嘎——”黑暗中,不时传来几声鸟的怪叫声。“赶紧把袋子解开,别把人憋死在里边”老赵对王富贵说道。刚解开绳子,女孩就叫了起来。老赵赶紧捂住女孩的嘴,一个老头正在看着他们藏身的草丛。脸上还带着一丝笑容,没过一会,老头就离开了。老赵用颤抖的声音说“这,这不是山下那个老大爷吗?他咋在这?而,而且他好像是飘过来的!!”“你别吓我啊”王富贵道。突然,王富贵指着老赵怀里的女孩惊恐的叫道“她,她死了!”老赵低头一看,只见,被他捂住口鼻的女孩两眼以经翻了过去,露出一副死相。
“完了,老赵。你把她杀了,你完了!”王富贵道“我死?你能活?你他妈的别忘了,我们俩是共犯!”老赵骂道。“那现在怎么办?”王富贵问。“还能咋办,先找个地方把尸体埋了,然后去城里避避风头。”老赵说道。
月光下,一切都被照的泛起白光,尸体更是惨白。两个人找了一块隐秘的地方,开始挖坑,半小时后,挖出一个足够大的坑,把尸体放了进去,盖上土踩实。...王富贵抬头望了一眼,不远处,女孩抱着一兔子站在那里看着他们。那只兔子是灰白色的,眼睛流着血,仔细一看,兔子没有眼睛,只有两只黑洞洞的眼眶。
……
“尸,尸体呢?”王富贵结巴道。“尸体不都埋了吗”说着他指向埋尸体的地方道。只见,盖在上面的土不知何时被翻开,露出一个黑黝黝的,深不见底的洞。“咋滴,撞,撞鬼了?”老赵道。“赶,赶紧走”王富贵道。两人连滚带爬的往山下跑。“大兔子病了,二兔子瞧,三兔子卖药,四兔子熬,五兔子死了,六兔子抬……”黑夜中响起一个女孩的声音,唱着这首古怪的童谣。“你,你听见了吗?有歌声”老赵声音颤抖道。王富贵咽了一口唾沫道“听见了”……“等一下,那是什么?”只见前面的大石头上坐着一个女孩,...女孩慢慢地转过头来。看着他们,咧开嘴笑了,她的嘴角慢慢向上咧去,一直咧到后耳根。头就这样硬生生的分成两半。“老,老赵”王富贵叫道。转头一看,才发现老赵不见了。周围多了很多兔子,是戴着帽子的兔子。王富贵撒腿就往山下跑去。
山下。“呼,呼...”先给马老板打个电话吧,王富贵想。“嘀——嘀——”“喂,谁呀?”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男声,“你好,能帮我转接一下马老板吗?”“那个马老板?”“就是马金,马老板啊”“你有病啊,马金已经死了十年了,大晚上的,找个死人,神经病!”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愤怒的声音。听到这些,王富贵傻了……他疯一般的往城里奔去。
……
派出所。“什么,你杀了人?!”民警喝道。……“兔子?!又是三十多年前的那个老案子了”一个老警察说道。
狱中。“大兔病了,二兔子瞧,三兔子卖药,四兔子熬,五兔子死了……”王富贵用一个与自身不符的女童声唱着……
第二天。“队长!王富贵死了!”“快,调监控看一下。”画面中,王富贵坐在墙边,眼神呆滞。画面突然一卡,出现一只带着帽子的灰白色兔子。然后屏幕上出现雪花,过了一会,屏幕又清楚起来。地上只剩下一具面目狰狞的尸体。
……
兔子岭上,一个女人披头散发,跑着,叫着……
之后,兔子岭成了当地人口中的不详之地——鬼兔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