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碎的晨光透过雕花的窗户斑斑驳驳的撒进屋里,一对龙凤烛上微微闪动的点点火苗也逐渐熄灭。
垂落的红帐被进来服侍的忍冬挑开:“姑娘醒醒,该起了。”
孟姝闷闷的嗯了一声,迷迷糊糊的从床上撑起身子。
跟在忍冬身后进来的婢女们也悄悄的往床帐里瞅几眼,她们还未曾见过平南王妃的模样,只听说昨夜王爷并未宿在新房,想必是比不得梓姨娘的沉鱼落雁之姿。
床帐被忍冬挽好,婢女们也不禁禀住了呼吸,偷偷看向床边的目光更为热切。
映入眼帘的是一双玉手,正由忍冬搀扶着下榻。
乌发如云披散而开,眉如远山含黛,唇若含珠,一汪水眸盈盈一望,便令人想起那巫山上的神女,云雾茫茫中的那么一眼,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婢女们甚至有些痴痴的想着,大抵见识了这般仙姿玉貌,梓姨娘也只是人间俗色。
“都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服侍王妃。”一道严厉的声音从门口处传来,刚刚去吩咐完早膳的柳嬷嬷进屋,恰好瞧见了这群心不在焉的婢女们,心中不免有些生气。
昨日洞房花烛之夜王爷让小姐独守空闺,今日这些王府的婢女们又这般有失礼数,实在是叫人恼火。
“嬷嬷来了。”孟姝露出一个明媚的笑,一双杏眸盛满了笑意。
柳嬷嬷一看就更心疼了,多半是小姐怕自己忧心硬撑着的。
“小姐,醒来了。”柳嬷嬷一张严肃的脸上也难得挤出一丝笑容。
其余的侍女们这时候也不敢乱瞧了,恭恭敬敬的端着洗涑用品上前伺候。
正院的书房里,平南王放下手中的要务,抬眸冰冷的看了叽叽喳喳说个不停的竹喧一眼。
原本正说着王妃是怎样伤心欲绝、新婚夜举杯消愁的竹喧,顿时感觉背脊一凉,硬生生的把话头止住了。
竹喧偷偷瞟了一眼平南王青黑的脸色,内心抖了抖,不是王爷让他汇报昨晚王妃如何了,竹喧边在内心委屈的想,边伸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
平南王今早从演练场出来时,就被端着鸡汤前来献殷勤的郭姨娘“拦”住了。
郭姨娘一大早就对花愁思,娇娇怜怜念了一首感人肺腑的情诗,言语间都是对王妃不够尽心服侍的“责备”。
这叫平南王突然想起了王妃,便问了竹喧一句,怎料他竟然这一路说个不停,到了书房后竟有愈演愈烈的趋势,眼瞧着“负心人”都快说出来了。
面对着平南王越来越冷的目光,竹喧颤颤微微的告退道:“奴才还得叫人先装好马车,就先退下了。”
说完,竹喧就逃也似的跑了。
孟姝用完膳,就有前院的人前来传话,说是王爷等着与王妃同行入宫。
柳嬷嬷瞧了面色冷凝,昨日新婚夜便那般,今日又无什么解释,真真是叫人寒心,也太不把他们永安侯府放在眼里。
孟姝瞧见了柳嬷嬷脸色不是很好,安抚的拉了拉柳嬷嬷的衣袖,对着有些紧张的小厮道:“你先去回禀王爷,我待会就到。”
男主有女主,不喜欢她这个小透明炮灰自然是正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