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南王府门口,一辆马车停在门口。
平南王负手而立,而他身侧的竹喧正满脸兴奋的看着府门口,他还尚未瞧过王爷和女子同乘。
竹喧昨晚见王爷不入洞房,顿时倍感心慌,为了完成太后的叮嘱,增进王爷王妃的感情,他半夜偷溜去马厩,给府中的马匹下了巴豆,特意只留下这一匹,只盼着今日王爷能与王妃多接触。
竹喧想着一时激动不已,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
平南王眼角的余光扫向竹喧面上贱兮兮的笑容,面上越发冷了,今日一早府中马厩就一团糟,一时间臭气熏天,府中的人还为此遮遮掩掩,这想必就是他干的好事。
正脑补得开心的竹喧突然感觉空气一凉,立马止住了贱兮兮的笑,表情变得严肃,一副煞有其事的模样。
平南王一双凤眸微眯,正欲开口,却远远瞧见一抹明媚的身影,着一身玫瑰红蹙金双层广绫长尾裙款款而来,一双杏眸波光潋滟,正好奇看向他们。
竹喧瞧见了,顿时如临大赦,在心底松了口气,连忙上前行礼道:“见过王妃。”
平南王冷冷的扫了竹喧一眼,再看向孟姝,平静道:“出发吧。”
忍冬搀扶着孟姝上了马车,便垂头立在一旁。
竹影这时也牵着一匹马出现在了府门口,原本松了一口气正兀自得意的竹喧,笑容凝固在了脸上,王爷还是要独乘!?他昨夜的青春虚度了!?
正当竹喧心如死灰、天地失色之时,平南王却一脸冷漠的上了马车。
牵马而来的竹影彻底愣住了,而竹喧却感觉自己好似飘了起来,这心忽上忽下的,就快背过身哭去了。
就连马车内,孟姝瞧着突然出现的人也杏眸微微圆睁,顿时有些局促起来,她刚刚掀开车帘,明明都瞧见有人牵马而来的。
平南王的眸光落在孟姝微张的如水蜜桃般润泽的唇瓣上,在心底冷哼了一声,看这惊喜的小模样,得多亏是他上来了,不然呆会儿一个人在马车里抹泪,传出去得多有辱他平南王的名声。
竹喧那些“王妃独守空闺”、“借酒浇愁”的话在平南王脑中闪过,看着孟姝那娇柔懵懂的样子,尤其是在那双水汪汪的杏眸注视下,一向冰冷狠辣的平南王难得感到了一丝羞愧。
一路上马车行驶的格外平稳,宽大的空间里弥漫着一股怪异的氛围。
孟姝缩在马车一角,平南王强大的存在感和自带空调效果的冰冷气息,让她不敢胡思乱想,就连马车外热闹非凡的繁华街道都失去了原本的吸引力,只一心盼着快点到宫内。
平南王发现了孟姝的不对劲,也只当这个小姑娘在害羞,心里想着昨夜终究是他的不对,人家小姑娘也没什么错,于是稍稍收敛了身上的凛冽气息。
只是这对孟姝而言,有甚于无。
在马车轱辘轱辘的车轮声中,孟姝期待的皇宫终于到达了。
马车在宫门口停下,一顶小轿正停在不远处,等着接孟姝前往慈宁宫叩见太后,而平南王则是要去拜见皇上,不与孟姝一道。
临行前,平南王突然叮嘱道:“本王办完事后尽快来慈宁宫。”
孟姝听了有些疑惑的啊了一声,一双水润杏眸懵懵的看着平南王。
平南王觉得他的担心不是多余的,这么傻,别人把她卖了,说不定她还沾沾自喜的帮着数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