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日过去,子清清晨便服侍云帘起床,为她别好腰间的玉佩,带她下楼练功。
午饭食过,客栈里子清打坐修炼,三人打打闹闹。
令逸雨疑惑的是,夕阳居然一定也不针对云帘了,逸雨有点被背叛的感觉,独自走下后院去。
谁知一到后院通往前院的门前时,门却自己开了,抬眼一瞧,微雨缓缓飘落,花瓣灵动起舞,粉色娇美下,一男子棱角分明雪白如霜的脸显得格外吸引人。
男子眉眼抬起,瞬时一道寒光袭来,正是京城允尊冰冷淡泊的眼神。
允尊自然是知道逸雨在此,当然是没有太多惊讶,只是随意瞄了两眼。
简之推开逸雨,护着允尊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一群护卫。
逸雨呆滞过后立马拦在他们面前:“你们干什么?不许乱闯!”
允尊没有正眼瞧她:“邹小姐生了一副好面孔,却没有一个好脑子!”
“啊?”逸雨疑惑。
身后的侍卫们没忍住笑了笑。
子清听闻动静,带着那二人下来,对允尊行了个礼:“王爷!”
一行人却齐刷刷对着云帘回了个大礼:“拜见祭司大人!”
见云帘无动作,身后的侍卫又质疑般地望向允尊。
允尊这才缓缓弯腰扶手道:“微臣拜见大人”
云帘被这阵势唬住了连忙摆手让他们起来。不过看着允尊是略有不服的。
“大人,一切就绪,今日可否回幽都?”简之问云帘。
咋了,一群人的还得听云帘发号施令啊?
“那…你们想回不?想回就回呗!”云帘看向子清,子清不答,看向允尊,允尊不答,看向简之。
“一切凭大人做主!”
“那…那…走吧!”云帘还没尝试过当领导人呢,于是弱弱道。
“是!”
只是大家只是应了,却不见动作,想想是让云帘先动的意思了。
云帘拘谨地向门口走去,子清跟上,随后才是允尊与简之。
门口很多马匹,想来是打算骑马回去。看着这玩意,云帘心里怵怵的。
其他人都自觉跨马而上,准备远行,不知不觉,只剩下了云帘和逸雨。
二人相视一笑,都不会骑马!
允尊看着两个傻子样,嫌弃极了。
简之问:“邹小姐如何打算?”
“我回邹氏山庄,正好你们路过,可否带我一程?”
“小姐是大人之友,自然是可以,只是不知邹小姐是打算御剑还是列阵…”
允尊冷冷打断他:“她有那实力会沦落到与我们一道?”
“……”简之凝噎,见状只好云帘提醒他邹逸雨不会骑马。
“既然小姐不会骑马,那就……”简之一边说一边伸手,谁料逸雨却跑到了允尊马前,双目期待。
嚯!好直接啊!云帘直呼这就是脸的作用吗?
看着她满眼的紧张与盼望,允尊只好伸手,把她揽在身前。
简之尴尬地把手伸回,云帘憋笑了一会,忽然发现,那天是不是有人说北周大祭司和允尊王爷有婚约来着,这就让云帘立马不爽了。
云帘双脚一蹬,嘟嘴不服气,却发现大家忽然都安静了下来。
原来只有云帘没有上马……
好尴尬啊好尴尬啊啊啊啊云帘第一眼望向自己的未婚夫,然而,允尊并没有正眼瞧她。
夕阳本来想带云帘,发现男女授受不亲,二师兄也不例外,所以没有动作。
大家纷纷低头不敢看,大人失忆,允尊王爷怎么还带着别的女人啊!况且自己此等低下之人,怎么配与大人有接触。
不忍再让大家等着,云帘踮起脚灰溜溜跑向子清,子清先是下马将她抱上去,再是带着她驰马而去。
一路上走的是康庄大道,却也免不了颠簸。树影在耳边飞逝而过,山川在眼前变大又变小,靠近又远去。本是无风的日子,发丝却被马儿带起,飘扬在空中,潇飒不已。
许是见这一行人征程不易,美丽绵延的晚霞边的夕阳不忍地转身而去,然后广阔的天空升起来星光点点。
子清一直在用内力护着,让云帘不至于受颠簸之苦,以致缓步行走时,云帘已经进入了梦乡。
穿过一灯火小镇,总算是在深夜前。赶到了邹氏山庄,门口小厮见自家小姐来,本是开心,又见云帘等一行人,脸上的笑意马上散去,飞速跑去禀报庄主。
庄主是明理之人,虽是一皇室不受宠的王爷,却也没有怠慢,听到了还有子清公子,更是让快请。
只是还听闻有祭司大人,这门就瞬间不想开了。
还好邹逸雨的哥哥邹辞深以理劝解,来者是客,况凌夜子清公子在,怎可拒之门外。庄主才勉强答应,让开了门。
邹辞深本打算出门迎接,却见子清抱着云帘旋身下马,于是赶紧领着人去了客间,将云帘放进了卧房。
下人门看着有点迷惑,大人不是允尊王爷的未婚妻吗?怎么任由子清公子这般抱着。
夕阳笑笑,二师兄若是让允尊抱了,不就露馅了吗?
允尊带着人进去,本是要去拜见庄主,只是辞深觉着深夜将至,大家旅途劳累,于是让劝着让先行安顿了下来。
辞深见着子清为云帘脱下鞋袜,卸下发饰,脱去外衣,轻轻放她躺下,盖好被子。一套动作行云流水。
一切安顿了下来,才带着子清在客房前的大树下,品茶下棋。
宫廷有二女,温婉而雅,世人所求。一位是南陈嫡公主千言渲,另一位是北周白冰古族嫡女白冰柔吟。
江湖有二子,俊美儒雅,众人心之所向。一是九嶷凌夜大弟子慕依夜,字子清。另一位正是眼前之人,邹氏少庄主邹辞深。
辞深被子清的棋子步步所逼,下一步错一步,无奈只好拂手认输,嘴角浅笑,醉得桌边海棠花都飘落了几片。
“阿夜的棋艺,竟是我难以企及的!唉!”
子清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每每与我下完,你都是这么几句,几年来皆是如此,可否换几句啊?”
辞深望着他:“你这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显得赢我很容易似的,可否顾及我的面子啊?”
子清给他倒了茶,做个手势请他喝:“心里知道就好,倒也不用特意说出来,我骄傲了可怎么是好?”
“哈哈哈!”辞深无奈地指了指他:“越发爱调侃了啊你!”
“彼此!”
二人有说有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