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如今回想起来,在那座竹院生活的日子应该是我这一生中最为平静的时光。
爱作妖的晓月师娘,光头的金水师叔,斯斯文文的术生师叔,当然,还有我那不爱说话,平常还老被晓月师娘调戏的师父。
在此之外我还有我的两个师兄和一个师姐,大师兄名叫阳历,人比较憨厚;二师兄叫阴历,心里有些城府,稍显奸诈;三师姐叫明雪,人长得漂亮不说,还冰雪聪明。
而我,则被取名为昊月,晓月师娘认为这个名字比较好,但两位师叔觉得这名字太像是女孩的名字,哪有男孩名字里带有月的?
在他们争论不休的时候,还是晓月师娘亮出了招牌功夫,啪的一声脆响,晓月师娘的手猛拍在桌子上,站起身瞪着两位师叔,此事就此盖棺定论,晓月师娘略胜一筹。
在这之间,师父连面都没敢露!
可想而知,师父在晓月师娘面前是何等无奈,而晓月师娘对师父的爱恋简直是令人发指,她是那种恨不得拿张纸在上面写上“我喜欢师兄”这几个字,然后贴在脸上招摇过市的人。
今天假装脚扭一下扑向师父怀里,明天就立马变成女汉子,大大咧咧光明正大的调戏师父……
两人并没有确认关系,可好像师父也默认了我喊她师娘的事情。
在那之后没两天,噩梦就开始了。
由师父亲自监督教导我们打拳,就是那天早上我看那三个神经病天还没亮就练的太极,可师父说这种拳法名为《阴阳》,与太极有相似之处,但拳路所行,气劲游走之处都有所差别。
好吧,天还没亮,我们四个就在院子里练着阴阳的形,我在心里一遍遍的默念“我是第四个神经病,我是第四个神经病,我是个神经病……”
凌晨起床练形,两个小时后开始跑步,从竹院跑出去一直到山顶,然后从山顶跑到山下最后折回竹院,之后就是早饭时间。
记得第一次我只勉强跑出了竹林,要知道我的体力还是不错的,毕竟跟着师父在大山里跋涉过一年多的时间呢。
可那次气喘如牛的我看着身材瘦弱的明雪师姐都能一直跑下去,这激起了我的斗志,我咬咬牙硬撑着去追赶他们,一直坚持到山下回竹院的时候,我终于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在那之后,师父和师叔们每天都会去采摘药材,回来后会把药材碾碎丢进浴桶里,让我每晚泡上两个小时。
我仿佛现在都还能闻到那股药材味,记忆里的味道很难闻,可回忆里却多想再闻上一次……
药浴持续了一个月,而《阴阳》的拳法我们练了足足三个月,之后师父又开始教导我们练习《阴阳》的其余分支演化。
看似最为简单的《阴阳》主路数我们反而练的时间最长。
再那之后的早课就是打坐,还有晚上的打坐,这是唯一不可缺席的两课。
我们早起练《阴阳》练了半年,早起练打坐练了半年,之后师父足足用了一年的时间教导我们学习《阴阳》的神。
按照师父说的话,那叫有形无意空架子。
第三年开始,我们每天都在对打,《阴阳》所有的套路我们都可以随便使用,事后师父会一一告诉我们遗漏了哪些招式,哪个地方用哪个招式会更加贴合衔接……
而师父每天教导我们的时候,看似最为舒服的晓月师娘和两位师叔的日子也并不好过,他们偶尔会外出,有时几天,有时需要几个月才能回来,每次回来都是一脸的疲惫。
记得最清楚的一次是三人一同出去,大概两个多月,回来的时候是两位师叔用担架抬着晓月师娘回来的,两位师叔身上也有一些大大小小的伤,不过都没什么大问题。
听说那次是为了救两位师叔,否则晓月师娘不可能受那么重的伤,打那时起,我才明白为什么师叔们事事都顺着晓月师娘了。
那时候明雪师姐看着昏迷不醒的晓月师娘哭了好几天,每次都以泪洗面。
而晓月师娘在床上躺了大半年才勉强能够下床。
期间师父只要一有时间就会去陪着晓月师娘,伤的那么重的晓月师娘也从没老实过。
那次我们四个爬在门外偷听的时候,听到师父问晓月师娘:“还疼吗?”
晓月师娘回了一句“你亲一下我我就不疼了”。
我们几个看着师父亲了晓月师娘一口,连忙“咦”的一声跑开了,只知道那段时间的早课晚课之外又加了跑步,采药等等一系列的任务……
我师父不记仇!
真的!
他一般当场就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