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走出一个人来,祁初一见,来人正是邢之栋,不由走上前去,李谦奇道:“原来你没回去?”
赤高岩厉声问道:“你是谁?怎么来到云德殿的?”
邢之栋看向赤天蛟:“你问问你的父亲就知道我是谁。”
赤天蛟道:“你……是你……你没死?”
邢之栋道:“我没死,你是不是很失望?”
赤天蛟指着他说不出话来。
赤高岩顾不得其他,大声问穆金亭道:“说,你私自训练的侍卫藏在哪儿了?”
穆金亭说道:“三少主,训练的侍卫不是已经说开了么?再说,平时这些都是何以宽在管,如今,我也不知道他们到底在哪里。”
赤高岩冷笑,他一挥手,侍卫一把将穆乾推了出来,穆金亭的脸白了,凤二娘也惨白着脸叫道:“我的孩子,求求你,不要伤害我的孩子,他什么都不知道。”穆乾颤抖着叫道:“爹爹……娘……”
李谦道:“三少主,侍卫的事是堡主让我训练的,所有的事我也都已告诉了堡主。现在是在问杀害先堡主和魏洛仓的事。”
邢之栋对穆金亭说道:“你说赤天鹏不是你所杀,是真的吗?”
穆金亭道:“如今,我还有说谎的必要吗?”
邢之栋道:“说实话,我一直对这件事很怀疑,当年,先堡主让我把香韵夫人母子俩送到他们要住地方,我回来后,刚进云德殿竟然发现有侍卫满身是血躺倒在地。我大吃一惊,正要进去找先堡主,忽然听到有声音出来,我急忙躲到一旁,看到有个人蒙着面从云德殿走了出来。瞧他的身形很像赤天蛟。我心中迷惑,他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没听侍卫报告?他看也不看躺在地上的侍卫一眼,急匆匆离开。我担心先堡主,赶忙跑到云德殿,见到先堡主竟然也被人杀害。”
李谦道:“这么说,赤天鹏果真是赤天蛟杀的?”
邢之栋道:“当时我心中慌乱,赶忙跑回家里,发现儿媳也被人杀了,我的孙子藏了起来,这才捡回一条命。我抱起孙子去找香韵夫人母子。没多久,竟然又传来魏洛仓被杀的消息,还说赤天蛟从外地回来刚好路过那里遇到了木瑾夫人。我心里忽然不敢肯定自己看到的到底是不是赤天蛟。加上当时我见的那人脸上蒙着面,我便以为一定是自己看错了。今天听你这么一说,我倒真有些相信了。”他转向赤天蛟大声道:“你说,赤天蛟是不是你杀的?”
赤天蛟大声道:“不是我!不是我!”他连连后退,不住摇头,如同疯癫。
李谦怒道:“真的不是你吗?你敢发誓吗?”
“我……我……”
赤高岩摇头轻声道:“看来这穆金亭要逃过这一劫了,恐怕也无可奈何了。”
赤林山狠狠地瞪着穆金亭。
穆金亭大声笑起来:“哈哈哈,你也有今天……”忽然他声音一顿,胸前中了一箭,他的身体摇晃着,吃惊地看着胸前的箭。
众人都大惊,急忙看去,见赤林山拿着弓箭大声道:“魏洛仓是你杀的吧,今天我要为我母亲报仇!”
李谦急忙上前阻止他:“六少主,且慢,我还有话要问他。”但他慢了一步,赤林山又搭上弓放出一箭,穆金亭噗地倒在地上,瞪着双眼艰难地呼吸着。
穆乾哇哇大哭起来,凤二娘大叫一声昏了过去。
李谦看看赤高岩摇摇头,赤高岩一挥手让侍卫把凤二娘和穆乾拖了下去。
李谦转身面向赤天蛟,赤天蛟还茫然地站着,邢之栋也看向赤天蛟。众人都直直地看着他。
赤天蛟道:“你们……你们干什么?我……我是堡主,我看谁敢把我怎么样!”
赤高岩道:“来人,保护堡主,有我在,谁也不能把堡主怎么样。”
众侍卫拥着赤天蛟往殿后面走去。
东方勋道:“穆金亭的话不能相信,如今他也死了,我看这事就到此为止吧。”
众人都不再言语。天已大亮,众人一一散去。
看到在场的人陆续离开,邢之栋转头对祁初说道:“祁初,你小心些,我先走了。”
祁初点点头,送邢之栋走出云德殿。走出不远,从阴影中走出一个人来,祁初一看,不禁惊喜道:“石大哥,是你。”
邢之栋笑道:“他本来是陪我一起来的,不愿进去,便在这里等我。”
石南急问:“怎么样,穆金亭说出是他杀了先堡主和魏洛仓了吗?”
祁初道:“魏洛仓是他杀的,先堡主不是。”
石南一怔:“不是?”
祁初把穆金亭在云德殿的话告诉石南。
石南道:“六少主做的好,我还怕赤天蛟会饶了穆金亭呢,死的好!”他双手合十向着天空喃喃道:“魏护卫长,穆金亭总算死了,你的仇也算报啦!你就安心吧。”
祁初诧异地看着他。
石南道:“如今我也没什么可瞒着的了,我本来是魏洛仓身边的侍卫。那天他回乡接木瑾夫人被害,我和几个留在堡内的侍卫听到消息立刻就到他遇害的地方去,没走多远,又一个侍卫追上我们让我们赶快逃,说堡内正在追杀我们。我们商量好四散逃跑,其实我们私下仍在互通消息。我们中的宋大哥在逃跑中还被摔断了腿,也是他最先怀疑穆金亭,就让王虎在穆府做事,好收集穆金亭的证据。”
祁初吃惊道:“原来王虎也是你们的人?”
石南点头:“那次在穆金亭寿宴上,我其实是去见王虎的。我们找了许多年,没想到穆金亭这个人做事滴水不漏,王虎一直没找到什么证据。”
祁初道:“我听说这次穆金亭被抓是因为有人在全兴酒楼放出了消息,那人是谁?”
石南悲痛道:“我怀疑是宋大哥,前段时间宋大哥说要揭发穆金亭,我们还想再等等,没想到他没和我们说就离开了,然后我们就再也没找到他。对了,祁老弟,你若是遇到他还请赶快告诉我一声。”
祁初点头答应。
邢之栋道:“对了,祁初,刚才我瞧了一圈没看见袁平波,不知他是看到我躲起来了还是没有出来,若是他故意躲了起来,我想他已经知道了我们认识,他要是问你,你就说我们是通过李谦认识的,免得他多想。还有,你替我看着他。”
“放心吧,爷爷。”
看着邢之栋和石南离开,祁初呆立片刻,便也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