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进门坐下,众人起身请安,虞太后也高兴她来,握着她的手偶尔说一两句,她还真没有太大的兴趣听这些家长里短,不过还是很给面子的点点头。
阿鸾从角落里钻出来,手里还拎着把剑,柳无忧一惊,“这是哪里来的?”
“戏班子姐姐们唱戏用的。”小姑娘撒着娇,不准备把自己新得来的宝贝上缴。
柳无忧拔出来,没有开过刃便由着她了。
一旁栗贵妃忍俊不禁,“小公主真是活泼。”语气温柔。
阿鸾也不认生,跑到栗贵妃身边,“这位娘娘也很漂亮呢。”
柳无忧替她整了整衣服,喂了口水才让她去玩了。
如果不知情的人,定不会认为阿鸾是抱养的,柳无忧照顾阿鸾可谓事无巨细。知道真相的,心思就活络起来,有人觉得是柳太后心慈,视心爱的男人的孩子如己出,悉心照顾,帝后两人鹣鲽情深;也有人认为柳无忧心思深沉,忍他人所不能忍,求他人所求不得。
不过这些柳无忧都没什么兴趣,顾风荷最近牵扯她太多的精力,正事都放在了一边。
先生连讲了好几段故事,都是俗套的明君忠臣、烈妇贞女的故事,听得她无精打采的,还不如外面茶馆里先生说的好。知道的是在这里讲书,不知道的还以为太学里的师傅给后宫讲学呢。
虞露姣两手在袖子里攥的生疼,本来只是猜测,但如今见了柳无忧这身装扮,穿得可真是华贵又张扬,于情于理一个死了丈夫的女人都不应该如此打扮,更何况皇家的女人,更应该是万民的表率;而她呢,穿得不伦不类的,后面好戏等着呢,看她能张狂到何时。
大丫鬟玲珑悄悄靠近虞露姣身边,耳语了几句,虞露姣面色不显,心里却乐开了花。
一侍女为柳无忧递了茶,柳无忧端过来吹了吹,似有若无的香味飘进来,茶里有东西。
她手一抖,茶水洒了一身。
“主子?”寒弱急上前,雪白银纱的裙子被茶水弄得脏乱。
她身边的栗贵妃赶忙扶她。
“无碍,昨日剪花时无意间伤了手,回去换身衣服就好。”
寒弱朝太后身边走过去,行了深蹲礼。
虞太后关心地询问。
柳无忧点头,扶着寒弱的手离开了。
一出园子,柳无忧身子虚软的倚在寒弱肩上,手心里香汗淋漓。一提气血液逆流。
“主子,是茶?”
柳无忧摇头,她回忆起了,那个小侍女奉茶时无意中碰到了自己的手,好算计,用茶转移了她的注意力
“不要声张,是红颜骨。”
寒弱一惊,这东西可不是其他的助兴药物,它实际上是一种蛊虫,药性极强而且时间拖延太久了,会像毒药一样,直到把红颜硬生生变成白骨才会罢休。这是唐门的禁药,无色无味,在茶水的催动下会复发的更快。
直到这药配方的定是唐门中人,提供药物的人要么是唐门中人,要么就是有人勾结了唐门的人,无论哪一种,都留不得。
她的唇畔细细的血丝渗出来,脸色绯红,气息不匀,天气热同样会催动蛊虫的活跃,它现在很躁动。
“这……要不奴婢去”帮您找个男人,她还没说出口,就被打断。
“他们有备而来。”这才是个开始,设圈套的人肯定不会就此罢休。
你们回长宁宫。知道怎么做吧。”
一阵凉风吹过,宫殿的帘子微微飘动,暗卫在隐秘处与燕辞对视,接收到燕辞的指令后,悄然出了大殿。
燕辞单手制住蹁跹的身姿。
“来找我。”他一点都不惊讶来人。她一进门,身上的独特的香气已顺着风飘了进来
她神情不悦,脸颊绯红,原本一丝不苟的头发飘落了一两缕,丝丝的汗水挂在脸上,眼里水波荡漾,春色嫣红。
燕辞察觉她不对劲,扶着她正身,“你怎么了?”
柳无忧左手顺势抽出他挂在那里的宝剑,横抵在他的脖子上,“想杀了你,信吗?”
手却无力,任由宝剑滑落在地毯上,发出闷声。
“知道吗,你后宫那群不安分的女人居然对我算计到我的头上了,我这个人向来都用以德报怨的。”她扯开腰带,双臂挂在她的脖子上,拉着他的手爬上了自己的胸口,“红颜骨,是蛊虫啊。”
“你……”
她不想听他废话,浑身的燥热加之小虫子在自己血管里肆意的闹腾,她撑不住了。
她将桌子上的折子直接挥到地上,“要怪就怪那个想整死我的人吧。”
她的唇上带了血腥味,印上他的。
“你疯了?”燕辞制住她不老实的手,向后仰着头。
她头上的金钗步摇一件一件地落到地上,领口大开,白皙的肌肤在粉色的兜衣里若隐若现,“你不行?”她柳眉微挑,讥讽之意显露眉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