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她是嫌弃那身衣服料子差?”燕辞听齐裕德说完才明白,衣衫本来是要赏给顾风荷做生日礼物的,所以用的料子自然不会差到哪里,只是阴差阳错的,这养心殿没别的衣服,她的身量又与顾风荷差不多,拿来给她,倒被嫌弃了。
齐公公应是,这柳太后里里外外的衣服要么是潮州绸的,要么是苗西产的绸缎,其他的一概不穿,这套裙子是又缠金又绕银的,奈何在柳太后眼里就是一块破布。皇上这是家有敝帚享之千金,可在娘娘眼里什么都不是。
“走吧,去顾嫔那里。”
“那礼物呢?”这衣服送还是不送。
“拿着。”柳无忧又没碰过,她柳无忧嫌弃,顾风荷不会。
齐裕德颠颠地跟在皇上后面,皇上这会真是左右逢源,走了柳太后,又去顾嫔那里。这才是男人该有的生活。
茶园,顾嫔换上新得来的衣服,陪着皇上在茶园后面的草地里翻土。
燕辞是北地人,马背上长大的,在北地,总是要辟出一块地种上牧草,以求牛马吃得饱。顾风荷站在一边,也不怕衣服沾了土,中午的太阳也不轻快了,“皇上,歇会儿吧。”
她上前,替他擦汗,又将齐公公手里的清茶奉上,等燕辞喝完之后亲手接过去。
“这草长得好。”到时候平定北地必能大获全胜,想到这里,他更愉悦。
“皇上辛苦了,这日头大了,进去乘乘凉吧。”她像是农家妻子一般,语气温柔,大大的眼睛扑闪地眨着,眼里藏不住的爱慕与敬仰。
面对女子的崇敬与追捧,哪个男子都会舒心,燕辞也是个俗人。不过他却想到了另外一张美艳的面孔,若是她会如何。估计只会笑话他是贱命一条,享不了什么福气,其实这也是妄想。她才不会陪着他做这些,她嫌脏,也嫌太阳大;总之,她是不会委屈自己。
顾风荷望着燕辞深邃的眼睛,心里更是坚定自己进宫的选择,甜蜜的滋味涌上心头,他注视着自己的眼神让她第一次感受到了自己在这个男人这里是与众不同的。
“皇上,臣妾听闻过一阵子宫里要举行蹴鞠比赛?”
“你想去?”他挑眉,接话。
“嗯,臣妾的兄长也会去,皇上去的话,臣妾能去吗?”她带着微微的渴求,小手圈住他的胳膊,小鸟依人。
齐公公落在身后,脸上带着狐狸似的笑容。这个时候他就不去凑热闹了。
“想去就去吧。”他宠溺一笑,心里打起了算盘,这顾家还真是有趣。
“朕去沐浴,爱妃等着朕。”他不欲多言直接移开了她的手。
齐裕德这会儿也不拖拉在后面了,朝顾嫔行了礼就进去了。
微微的疼痛蔓延在胸口,胸口的血管一股一股的,挠心挠肺的滋味不怎么舒服。这蛊虫还真是有两下子。
“皇上,您怎么了?”齐裕德担忧,这主子的气色不好,难不成是热着了,不应该啊,这才春天,怎么能呢,百思不得其解的他着急,“要不招太医来看看?”
“皇宫中,有谁和唐门有瓜葛?”柳无忧既然说了,就代表她摸得清楚,只是唐门是江湖门派,从不与朝廷有牵扯,后宫除了这档子事,不得不防。
“这,奴才还真不清楚,只是太后身边的辛嬷嬷死去的丈夫是姓唐,她儿子去了什么鹰山。”他在王府多年,知道的也多。
“这件事不要外传。”事情没水落石出之前,不能下定论,而且又扯到了两个太后,一个是亲妈,还有一个是情人。
齐裕德一点就明白,这话他可不敢说,不过柳太后能发现自己中了红颜骨,也不是好惹的,这神仙打架,他这个凡人可管不了。
顾风荷坐在桌前,脸蛋红红的,皇上今天好温柔,像是丈夫对待妻子那样。她抚了抚胸口,才平静下来。
站起来,迎上走过来的男人。